凌兰心里觉得忽兰是个可怜的女人,心心念念的盼着自己救她,她不是不解风情,只是忽兰痴心的人实在错了,如今这女人是一个亲人也没有了,又怀了孩子可她现在是连话都不敢和自己说。
凌兰打量着忽兰觉得她有模有样的又年轻,本不该如此,而此时她却不知道要如何帮她,低头看见腰里别的布袋,里面装了些许细碎金银,是她平日里打赏奴人用的,摘下来递给了她:“不知道如何帮你,里面有些细碎金银,你拿去好用吧,如今你有了可汗的骨肉,用人之处多,多打赏奴人他们能对你好些。”
忽兰把那布包推了回去:“我就是奴人,要这些何用?有了可汗骨肉的又不是一个,其尔格也有了可汗的骨肉,可汗对她就是好多了。”
凌兰笑着塞进了她的手里:“你这是嫉妒加上与我赌气呢?”
忽兰长出了口气,面似自嘲:“我嫉妒谁?都是下贱之人,可汗除了可敦对谁都是无心的,不过我们命不相同罢了,她是克烈部那可儿进献的女人,我如今便似草原的上的枯草一样,根荒叶烂了。”
忽兰看着她心爱的拙赤大人面露温柔笑意:“大人便是我在此处唯一的亲人了。”她是有感而发,心里却是知道大人无论如何都是不会收她了。
许多领主向可汗要求要回自己的封地,却被可汗留在主族之地,因为完颜襄的特使要来,要说动兵的事,信里对铁木真一人担当此任有些不能全然信任,金国与塔塔儿的那一战也是损失惨重,塔塔儿是一个强大的民族,和蒙古部世仇很深,的确不能小看,铁木真也不想有所失,便写了封信给王罕,要他与铁木真共同对付塔塔儿,各位领主留在族里一个是在等王罕的回信,再有就是等完颜襄的特使来说何日开战的事情。
这几日术赤和凌兰走的很近,隔三差五的就来探望她一次,凌兰已经搬到了乞颜部最偏的帐子里,主要因为自己是女人,人少的地方方便些。
“早听闻大人喜静,可是这地方也太偏了。”
“不妨事。”
术赤对拙赤大人是客气,常来探望拙赤大人是父汗的命令,他自己也想来,是因为那天拙赤达儿麻一句说中了他的心事,好似窥见了他内心的秘密一样,忽然觉得这大人对与自己想当可汗的想法没有半分嘲弄的神色,竟觉得像是遇到了知己。
“大人是父汗赏识的战将功臣。”术赤和凌兰在草原上慢走闲聊。
凌兰笑着没有回话。
“还有博尔术大人和木华黎大人,还有孛儿忽都是父汗欣赏之人。”术赤顿了一句说到:“还有哲勒篾,可惜他是个奴隶?”
“如何来的可惜二字?他可是可汗的千户大人。”
术赤恍然觉得语失:“不小心想起了儿时额吉常挂嘴边的言语,额吉对奴人迎了主子的心意变了主子的事,最是看不惯。”
凌兰琢磨估计孛儿帖平时没少骂自己。
“倒不是容不下奴人成主,就是哲勒篾这人太会见人行事,我是不喜欢他,大人如何看?”术赤觉得哲勒篾和拙赤大人、博尔术大人关系不好,对自己更是不咸不淡的、明明是奴人偏比自己还像主子的样子,要是拙赤大人也是厌烦哲勒篾的人,他们又有了心事相投的事了。
“你若是想随了你心中的大事,能容的事要多,可汗能封奴人为重臣,他才是可汗。”术赤不语觉得这话没拢络上感情,似是还被拙赤大人教育了,表示了要离开的意思没再说什么就走了。
完颜襄的特使来到了乞颜部族里是又过了十日,铁木真摆宴款待了这位特使,好吃好喝好招待,等着王罕的回信,王罕的信回的算是快的,信里表达了对塔塔儿极大的愤慨,以及对金国和铁木真全然的支持,愿意派精英两万人把塔塔儿杀的片甲不留。完颜襄的特使一听十分的满意,接下来就是商议何时应战的事。这种事与众领主关系不大,金国的意思就是他们少出兵完全由铁木真和王罕来对付塔塔儿,铁木真未表示异议。领主们陪坐也插不上话,倒是整日陪着金国特使一场宴席加另一场宴席的吃喝。这日凌兰觉得无聊,喝了两杯酒先退了席,早早的回了自己偏远的寝帐,想要早些休息。
入夜之时,凌兰觉得自己已经睡实了,不知道几时,似是听见有人轻唤她的名字,喊得是拙赤大人,她微微睁眼仔细聆听辨认了一会,好似是忽兰的声音。她起身轻咳,外面的呼唤声似是都变紧张了,又喊了一句拙赤大人,凌兰确定无疑掀帘看见忽兰蹲在帐角,见到拙赤大人放了压门卷的木滚,她一下冲进了凌兰的帐子里。
“深更半夜的你怎么来了?”
忽兰跪在拙赤大人面前:“我是来与拙赤大人告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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