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防盗
冰凉手指柔柔摩挲着脖子上肌肤,蓦地一紧,尖利指甲嗖然刺入肌肤,顺畅呼吸突然之间就变得阻塞了起来。
“不!”白清心中大骇,惊呼着猛然睁开眼睛,望着粉色帐顶,眼神中没有焦点。
许久之后,她才颤抖着双手,往脖子上摸去,光洁细嫩肌肤上,布满了黏腻汗渍,没有伤口,亦没有掐痕。
是梦,一切都是梦,她没有被掐死,没有陷入那无边无际窒息中,她还活着,好好儿活着。
长长舒了一口气,她面上露出一点如释重负笑容来,到这个时候,才发现,这样冰冷寒咧深冬中,她竟是流了一头一身汗,身上中衣都被汗浸湿了,凉凉贴身上。
坐起身来,想要下床去寻一件衣衫来换,要过年了,可得悠着点儿,别着了凉,又叫父兄担心,连年都过不好。
转过头,还未掀开被子,她却突然急促叫了出来:“啊!”
床边矮凳上,坐着一个人,他头靠床沿上,双眼紧闭,呼吸绵长,已是睡着了。一只有些冰凉刺骨手,还停留她枕畔。
听见她尖叫声,那人蓦地睁开眼睛抬起头看了过来,眼神锐利如刀,阴沉如墨。白清被这眼神一看,脱口而出尖叫顿时硬生生卡了喉咙里,忍不住浑身都有些发抖。
肖肃,“杀人王”肖肃,果然如同传言中那般,叫人一看就心生恐惧。因为下午交谈方才放下一些害怕这个时候突然又冒了出来,白清木愣愣看着他,连动都不敢动。
光顾着害怕,她甚至都没想过,大半夜,肖肃为什么会出现她房间里?也没有想过,他们二人孤男寡女,这深寂夜里共处于一室,比之几个月前她怒斥过唐尧涂解语,加不堪。传扬出去,足以让她也浸上一回猪笼了。
看着她苍白面色,和湿漉漉贴面颊上几许碎发,肖肃明白大概是自己下意识反应吓着了她,低咳了一声,声音跟着心一起,不由自主柔软了下来,轻声安慰道:“你醒了?别害怕,是我!”
“肖大哥?”拽住被子将自己身体完全捂住,还下意识往床里面退了退,白清颤抖着声音,动物般直觉,让她选择了一个稍显亲密称呼。
“别害怕!”肖肃眼神黯了黯,眸中闪过一丝受伤。他抬起手来,想要安抚她,却她警惕眼神下,硬生生收了回来。白清总是这般害怕他,管他已经努力表现出了自己善意和好感。
干哑着声音,他耐心解释道,“明儿一早,我又要出京了,这一去,恐怕又得几个月才能回来。所以,想来看看你。”
言辞有些干巴,其中也无半字甜言蜜语,白清却从里面听出了浓浓眷恋和不舍之情,连那股子充斥了她整颗心恐惧害怕和警惕防备心思,也都被冲淡了好几分。
她张张嘴,想要说什么,却怎么都发不出声音。
被浸湿衣衫,此时越发冰凉,贴她身上,冷得她忍不住颤抖,连身上盖着厚厚棉被,也传递不出温暖感觉来。这样冷意环绕之下,她面色也越发显得苍白了。
肖肃见状,却以为她是被他吓得颤抖起来,心中揪痛,双手渐渐收起,慢慢握成拳。他强忍住想要将她搂怀中冲动,撇开眼睛不再看她脸,低落道:“别害怕,我这就走,你,睡吧!”说着,他站起身来,就要离去。
“肖大哥!”白清一急,坐起身来急切喊道。
顺着她坐起姿势,被子滑落下去,露出脖颈和锁骨,还有散乱中衣。薄薄中衣被汗水浸湿,借着窗外走廊传过来淡淡光晕,里面粉红色肚兜上并蒂红莲,那般清晰。回首看来肖肃顿时看直了眼,眸光一黯,耳根慢慢涨红起来,越烧越热,后蔓延了整张脸。
顺着他火热目光,白清垂头看去,惊呼一声,忙不迭拉起被子挡住春-光,一张俏脸也涨红了起来。
恼羞成怒,她哪里还记得害怕,当即张口结舌斥道:“你,你混蛋!”
肖肃看她这般羞怒形于色样子,挨了骂心中不怪反喜。她肯出言留他,被他看去了身子,却是这般样子,心中对他,也不是真没有心思吧?至于害怕,等以后相处久了,她明白他是个什么样人,慢慢自然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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