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看着小赵氏半真半假的眼泪,听着她或真或假的哭诉,却也从其中感受到了一位母亲的无奈与深情,同为人母,她自然也能理解小赵氏的苦心。
罢了罢了,事情已然这样了,亲戚关系又不能断了,难道还能跟个小辈太过计较么?
“行了,你也别哭了,你既知道我心疼你们娘几个,就该知道我必是舍不得看他被他爹教训的。”李氏叹了口气,终于算是松了口风。
小赵氏听到李氏这样说了,反而哭得更凶,连形象也顾忌不得,抽噎着对李氏连声道谢,“大嫂,多谢你成全我一番苦心,我这也是没办法,否则如何能让你受这般大的委屈。”
李氏到底是心软了,“行了,两个孩子的娘了,哭成这个样子多难看,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怎么着你了。”
小赵氏拿帕子胡乱抹了泪,冲李氏讨好笑了一下,“大嫂说的是,我不哭了,不哭了。”
“这东西也泡的差不多了,我感觉手似乎能动了,叫府医进来看看吧。”
“哎,哎。”小赵氏连连点头,忙叫人将府医请进来。
府医进来以后又查看了一番,点头道:“行了,夫人可将手试探着拿出来了。”
李氏依言照做,慢慢地动了一下手,果真从簪子上面脱落了下来,这下子,总算是放下心来。
不论如何,这手好歹是拿下来了,她刚才都快吓死了,生怕自己的手有个什么好歹,若真是那样,她的手也废了,便是真的怪罪谁又有什么用呢?
如今这手还完好如初,就算了吧,只当买个教训,以后行事要愈加小心才是。
小赵氏见李氏的手好好地拿下来了,又差点哭了,忙叫飘风等端来净手的清水和香露,又让准备热水让李氏沐浴更衣。
李氏也的确心中膈应,便应了小赵氏之言,净了手后,便下去沐浴去了。
李氏一走,小赵氏才扑到暖塌前,跟丫头们合力将洛文嫣扶了起来,“文嫣,你先去沐浴更衣,娘早就让人准备好了香露花瓣,你好好的泡一个澡,再让丫头们仔仔细细地给你洗了头发,就什么都没有了,啊。”
洛文嫣浑身抖得厉害,咬牙切齿地瞪着小赵氏,“这事没完,洛文誉这个死小子,害我这般凄惨,等我收拾妥了再找他算账!”
小赵氏听了这等混账话差点气了个倒仰,不敢置信地瞧着女儿,“那可是你亲弟弟,他又不是故意的,你舅母都不追究了,你这个当姐姐却要整治他?”
洛文嫣见小赵氏这样说她,更觉委屈,“不是故意的?他害我丢了这么大的脸面,一句不是故意的就完了?我的及笄礼,就这样被他生生毁了,你们一句不是故意的就打发我了,那我丢了的脸面谁来给我赔!”
小赵氏见女儿哭得伤心,心里又有些乱了,可她依然不能理解女儿为何要这般不依不饶。
这件事若是别人做下的,不必女儿多说,她自然也是不能轻纵了的,怕是生剜活剐了那人都难消心头之恨。
可这事是洛文誉无意间做下的啊,洛文誉是谁?那可是她的心尖子,洛文嫣一奶同胞的亲弟弟,她不明白,女儿怎么突然就这么不讲情面,这么狠心无情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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