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赵引弓点头,“你倒再说说丝行看,也要领牙帖,也有同业公所?”
“听说也是一样的。不过奴婢平常只碰得到下乡来的‘丝客人’,内中的具体情形就不大知道了。”
王四娘说:有的丝行的“丝客人”也经手放债,蚕农可以向他们借贷,到新丝出来之后再用生丝还债。看似手续简便,实则还债的时候生丝估价很低,蚕农非常吃亏。
在盘剥蚕农上,“丝客人”并不比茧行仁慈或者有信义。但是蚕茧一旦缫成新丝也有时间的限制,生丝放久了容易发黄,丝客人若是故意拖延时间,固然能够杀蚕农的价,但是生丝收到之后留给他自己的销售时间也短了。所以故意延期杀价这样的事情就很少见。蚕农多少能得些实惠。
“丝行的生丝最后卖到何处去?”
“大多是卖给各个织造作坊,也有发卖给外地客人。”
“本地的织造的绸缎多吗?”
“回禀老爷,如何不多?”王四娘笑着说,“旁得不说,光这城里的东府西府,外加两个织染局,每年额定的袍服料就要几千匹。这还不算其他的名目。合起来,每年光进贡的绸料就要上万匹了。”
东西两府这个名称引起了他的注意,蔡实见他面露疑惑,赶紧解释道:“是朝廷设在杭州的织造府。就在普济桥东。里面织造的绸缎都是供应内用的。”两个染织局同样是官办的大作坊,规模很大。
赵引弓问:“你可会织绸?”
“奴婢不会,织造绸缎专有工匠,不是父子也是师徒,不是奴婢这样的乡下人能会得。”
“你们先下去吧。过些日子必有用到你们的地方。”赵引弓说着又对孙旺才说道:“这几个孩子一并收入义私念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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