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桌丰盛晚餐刚准备好,门铃响了,这是一喜男朋友到了。
一喜很紧张,毕竟小蔡还只是个少年,如果他表现得太嫩,妈妈肯定无法安心。上午她从卫生间里偷偷地给小蔡打过电话,再三嘱托他打扮得成熟点,起码看起来像个二十岁左右。她之所以选择小蔡,是因他少言寡语,能够避免言多必失风险。
她紧张兮兮地给开门,当看清门口来人,一喜脸上笑瞬间垮塌。这孩子分明是敷衍她,瞧他穿,依旧是一条牛仔裤,白衬衫。虽然简简单单干净爽利,哎,养眼是养眼,但……不够老成。
她是个纯粹丫头,不太懂掩藏情绪,失望就大咧咧地摆上了脸面。五味倒是很大度地不去计较,选择对此视而不见,淡淡一笑,放低声音:“小姐姐,看够了没?请不要表现得这么,痴情。”
一喜白了他一眼,眼神里赤|裸裸地写着:你小子,如果搞砸我事,你死定了。
她又悔又恼,这孩子忒不负责任,竟然这样敷衍了事。本以为他身上有一股超乎年龄内敛稳重,所以才拜托他当搭档。
懊恼地皱眉头,我……真是不会看人。
不情不愿地放进来,一喜密切关注妈妈反应,松了口气,还好,妈妈没表现出任何异色。
对于平凡,五味不是没有惊讶,差点就以为是平原,但他眼尖,一个眼神碰撞就觉出平凡看向他眼神不像平原,这是一张熟悉面孔却全然陌生……五味眼中诧异荡然飘远,若有所思,只留心里。
接下来寒暄,五味同学应付得倒还算从容得体。这让一喜又略略放宽了心。入座后,阮惠贞轻描淡写地问些学校、学业方面事,绝口不向小蔡提问家庭方面问题,不过东一句西一句聊天途中,就提到了年纪,阮惠贞好像随口问了句他年龄。
他稍稍欠身回答:“今年圣诞节,是我十六岁生日。”
一喜心沉了下去,混蛋!电话里不是统一口径说二十岁吗?
阮惠贞看向女儿,没说话。一喜红了脸垂下头支支吾吾地说:“可能,我记错了。”她认命了,大概什么时候得罪了这孩子,今天他是来报复她。
“伯母,您不要怪她,她是为让您放心才骗您,只是我不能隐瞒,因为我喜欢她,所以不能骗她母亲。”他笑时嘴张得不大,细细唇缝里露出一排洁白牙齿,看起来腼腆又值得信任。
阮惠贞眼里油然生出一丝安慰,看了眼平凡。
平凡没什么表情,温吞吞地夹了口菜,放下筷子,“说说看,她……有什么好喜欢?”
一喜正夹了道西芹百合往嘴里送,听到这句,手陡地一颤,菜便掉到桌子上。有什么好喜欢?问得好啊,她有什么让别人喜欢呢?她是妈妈女儿,却远不如妈妈风情万种。
阮惠贞先听见平凡突兀地问了这么一句,接着就看见女儿失态。她略略挑了下眉头,宠溺地看着女儿,对五味道:“孩子,你别见怪,我们家丫头就是笨手笨脚。”
五味笑了下,“嗯,是笨了点。”
阮惠贞愣了下,听见男孩——
“不过,幸好遇见了我。”这是对阮惠贞说,转脸他又回答了平凡:“喜欢她,没什么具体理由,她就是我喜欢模样。”
晚餐后又闲聊了一会儿,五味同学不知怎么开启烟酒话题,使得开烟草店阮妈妈变得十分健谈。这孩子不是好演说家,却绝对是个出彩倾听者,当他起身告辞之时,阮妈甚至表现出几分怅然。
一喜要送五味下楼,话别之时,阮惠贞突然动情地说:“你们知道吗?我此生欣赏‘执子之手,与之偕老’,你们,好自为之。”
一喜没心没肺地笑接:“老妈,你文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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