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青转过身,赶忙打招呼:“郑处长,”凑过去和煦地笑道,“呵,看您印堂发亮,想必好事降至……”对方赫赫一笑:“如果真有‘好事’,也是托杜副主任福。”
同僚和睦,边说边笑相请离去,一喜看电视一样欣赏他们寒暄,心想,艺术果然源自生活。
低头摸了下那把钥匙,放好,千万别弄丢了,万一遗失,感觉是她藏起来似,这可不好。拉好包包拉链,抬头,目光像不受控制小野马奔到平原背影上,却意外逮到平原对面于乐露出侧脸。
她松了口气,立刻举步迈了一步,可是有平原……心紧锣密鼓地跳,稍稍犹豫了下,还是穿过笑语酒香来到平原身后,向对面于乐,“原来你这里。”
于乐侧挪一步,擦过平原肩膀步到她跟前,一把拽起她手,“我们回家。”
平原没有急于转身,石雕般凝立不动,生平第一次有点混乱。脑子里回绕于乐刚才质问:“好不容易我遇到喜欢女孩,为什么跟我抢?”
平原是这么回答,“不必问那么多,只要记住我非娶她不可。”
“你有那么多女人,为什么偏要娶她?假如她成为嫂子,你不再是我哥!”
平原不明白,这个女孩何以让排斥女人久病成疴于乐如此着迷?像一支带鸦片止痛药,疗效神奇却迅速让病人依赖。已经不是药物,这是毒品。
记得一喜和于乐第一次游戏接吻,于乐竟然没有呕吐,这让平原感到意外同时深深欣慰,于是顺水推舟让她介入于乐生活,初衷很简单,让于乐熟悉女人气息,这也是心理医生给出建议,只是以前几个女孩都未能够胜任,久而久之他们也放弃了徒劳尝试。
平原缓缓扭过脸,看见被惯坏于乐,还没学会怜香惜玉于乐几乎拖拽一喜大步向外走去,一喜步子小,紧随其后便成了小跑。“于乐,你急着上厕所吗?”
“闭嘴!”都是你这该死女人招惹这多男人,偏偏都是他朋友。这种怨气酝酿多日,可他找不到理由向她发火,他是她什么人呢?什么都不是,所以只能冷眼凉语对待她,却又犯贱地忍不住担心她,她不身边时孤枕难眠,种种焦虑烦忧简直铺天盖地,仿佛多年闷沉发酵热情找到宣泄出口,可一喜对他态度始终泾渭分明,除了同居人互相关切外,再也没有多余暧昧。
清高于乐不屑于强迫,自卑于乐不敢把心掏出去,于是只能内心里熊熊燃烧,控制不了,就如此刻,再无立场,还是生她气。
当然,于乐气恨是他自己——为了一个女人,向对自己好人说出那番没心没肺话,简直不可饶恕。
于乐开始懊悔,每踏出一步悔意便深一些,当旋转门眼前飞晃,往事也一片两片地滑过脑际。当那件事发生后,他凄凉恐惧地蜷缩一隅瑟瑟发抖,一位冷然少年像仗剑少侠,手里握着自制枪狠狠砸向墙壁,“小乐,怎么做才会让你好过一点?”
“如果她没有手……”就是那双手不断地揪他小鸟,令他苦痛难言,比螳臂还令他恶心。
后来,少侠被他中将父亲禁闭三天,炎炎夏日滴水未进,刑满释放后少侠差点被送往医院急救,床上躺了一天后悄悄溜过来找他,并笑着告诉他:第一次砍人手,竟不觉惧怕。少侠干裂嘴唇满不乎地上翘,那一笑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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