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重要玉佩吗?”金折桂心想这些虞家人身上东西就是不一般,一件玩物都有那么多利害。
虞之渊点头,“那是父皇赏给我,他做皇子时候皇祖父送他……回宫时候腰上就没了,无着观里没有,明园里也没有。”额头沁出汗来,着急地向边上看去。这玉佩意义重大,是以若果真丢了,皇帝失望不说,还有人会拿着这事做筏子,说他有负圣恩,“……十二那日庆功宴,我身上一定要戴着那玉佩。”
“……四千两。叫陆家明儿个送到我家西角门。”金折桂双眉不曾修饰过,天然双眉似剑眉又似柳叶,一双眼睛里满是精光。
“你,果真你这?”虞之渊为那玉佩急得焦头烂额,不想果然金折桂那边。
“四千两,若不送来,我告诉旁人你跟我私定终身。”
“跟你?”虞之渊轻蔑地一笑,看着金折桂矮小个头、稚嫩脸庞,仰着头连嗤了两声。
金折桂不稀罕看他,也没工夫跟他讨价还价,转身就向金老夫人、沈氏那边去。
“哎——”虞之渊后悔方才嘲笑金折桂了,追了一步,见她不抬头了,也不好当着金老夫人、沈氏面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金折桂走了。他今日是借口跟太后谢恩过来,见金家人走了,便匆忙跟太后告辞,趁着如今皇后闭门思过,宸妃掌管宫务,回宫路上,又叫太监去跟陆家传话。
陆家人自然不甘心平白无故拿出四千两银子,于是八月十一日那日,陆户部侍郎家夫人便又上门跟金折桂赔不是,偏生金折桂买通了人守西角门后,便跟戚珑雪二人请示了沈氏后,出府去探望瞽目老人了。
于是陆家白来了一遭,拖到十一日傍晚,才送了两千两银子到角门上,收了两千两,门上人不敢还玉佩,到了晚上,陆家才又送来两千两银子。
“至于嘛?”青纱帐里,戚珑雪穿着一身里衣,打着哈欠地看向正梳理头发金折桂,“一枚玉佩,就值当四皇子慌成那样?”
“丢了玉佩,皇帝心里失望,看四皇子不顺眼,就有人煽风点火,使劲叫皇帝不待见他。这就是千里之堤,溃于蚁穴。”金折桂钻进被子里,低声说:“明儿个咱们就去看看玉家败家子是怎么耀武扬威。”
戚珑雪连连点头,翌日,天不亮,金家男女就齐齐出动,金折桂、戚珑雪正赖床上等家里人都出去了,她们再偷偷从西角门出去,跟着沈席辉去茶楼里看凯旋而归队伍,谁知道初翠、初丹、携云、隽雨四人慌张地催促道:“两位小姐起来,一群人都等着你们呢。”
“我们也去?”金折桂错愕地看向初丹。
“昨儿个宫里传旨,太后喜欢小姐,叫小姐去。”
“……小前辈去吧,我留家里。”戚珑雪推了推金折桂。
“阿五姑娘也去,你父亲是因为当街怒骂宁王死,宫里也叫你去呢。”携云有些不太自了。
“怎地昨晚上没人跟我们说?”金折桂气急。
“老夫人她……”
“幼稚!”金折桂万万没料到金老夫人会使出这么儿戏一招,跟戚珑雪二人匆忙起来,穿了衣裳,顾不得吃饭,便跟着跟众人汇合,才汇合,就上了轿子。
金折桂、戚珑雪肚子忍不住开始叫起来了。
“……小前辈,是不是有人要害我?我父亲虽骂过宁王,可那也是有人要抢我们家时候,扬州那边消息虚虚实实,我又没使钱,谁会把父亲事说出去?”戚珑雪蹙眉,心里不住地打鼓。
金折桂也觉得事有反常必有妖,安慰她道:“船到桥头自然直。花爷爷今儿个也,没事。”肚子又咕咕叫起来,想到要饿上大半日,不禁瘫倒轿子里。
轿子进了宫,众人下了轿子步行向长寿宫去,只见许久不曾用过长寿宫里摆满了秋海棠、秋牡丹、秋菊,宫里不少人都。
太后身边坐着神情有些尴尬皇后,手下又坐着几个宫里有名妃子。
金折桂先向宸妃看去,见宸妃看上不去不过二十四五,雪肤玉容,顾盼之中,隐隐露出心有余悸之色,显然是早先算计被揭穿,此时心里还不安稳。
“折桂呢,来叫祖母看看。”太后虽不喜欢金折桂,但既然认下了,就要给她两分颜面。
金折桂吸着肚子不叫肚子叫出来,含笑过去,听太后领着众人说了几句好话,就又老实地退下,见金老夫人若有似无地看她,便温顺地看回去。
“禀太后,金将军、玉将军到城门外十里了。”一道尖细声音说。
“好好。”太后高兴道,兴致盎然地跟玉家说玉入禅,跟金家说金朝梧,一一将各家说了一遍,后点名说了宁家。
宁皇后脸上挂不住,又不能露怯,脸上堆着尴尬笑。
“禀太后,金将军、玉将军到城外了。”
金折桂、戚珑雪紧紧地捂着肚子,免得不雅声音被旁人听到。别以为到了城外就了,京城里看得人多,凯旋而归人越发要一步分成三步走。
眼瞅着两人都晕了,终于太监来说“到宫门外了,请太后移驾,去御花园等候。”二人便拖拖拉拉地跟队伍后走。
“回头。”听到身后一声,金折桂、戚珑雪二人不似虞之渊那么自持身份,便回了头,才回头,就见有人手上捂着东西塞到她们嘴里。
“早听见你们肚子叫了。”那姑娘轻声说。
金折桂、戚珑雪张嘴含住,嚼了嚼,见是麦芽糖,双双想亏得是甜,能压压饿。
金折桂看那姑娘十分眼熟,仿佛哪里见过,就问:“你是?”
“初八还无着观里见过呢。我玉妙彤。”
金折桂、戚珑雪那日无着观露了个面就奔药房去了,也不曾把人认全就走了,此时看玉妙彤杏眼、鹅蛋脸,跟玉夫人相似,看她年纪,问:“你是玉十?”
玉妙彤点了点头,把藏袖子里帕子递给金折桂。金折桂拿着帕子,偷偷跟戚珑雪分吃了剩下麦芽糖,看玉妙彤冲一旁皱鼻子,二人看去,见边上还有一个十一二岁小姑娘。
“那是谁?”金折桂才问,那边小姑娘就瞪她一眼。
“陆繁英。”玉妙彤轻声说。
前头夫人们听到动静,回了下头,金折桂、玉妙彤赶紧住嘴。御花园里停下,又听太监宣读了一番皇恩浩荡等等,随后太后御花园里摆着座席上坐下。
金折桂、戚珑雪总算能坐下,跟玉妙彤、陆繁英等人坐一处,正吃点心,便不住地有太监们把前朝旨意传过来,一会子是玉家得了什么封赏,一会子是萧综被皇帝如何称赞。
金折桂、戚珑雪事不关己地听着,趁着没太监传说前朝旨意时候吃点心喝茶。终于,戚珑雪被点名了。
“戚小姐,汝父忠肝义胆,乃是儒林中表率。皇上下旨,扬州为汝父修建戚公庙,谨遵汝父遗言,令玉家入禅与你择日晚婚。”
这道尖细声音落下,金折桂、戚珑雪双双愣住,果然,宴无好宴,第一只幺蛾子终于扑棱着翅膀飞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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