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官得令去了,安迪冲雅米拉欠欠身,优雅地伸出手,做了个请的手势,粗布荆钗的雅米拉也优雅地伸出手去,任由他牵着她离开。
一旁的咆哮欲言又止的样子,似乎有什么话要说,憋得脸通红。我没好气,道:“要说什么就******快说,老子很烦!”说完我立刻就后悔了,这可是咆哮啊!
接着,整个战场每个角落的维基亚战士,包括安迪和雅米拉,都听见一个声音仿佛就在耳边道:“老大,我看这小子不怀好意,他是要抢你的妞啊!”
我看见安迪的眼中寒光一现。
当晚黄昏时分,我们已经跟着安迪的队伍向艾尔布克城堡移动了近三十里地,直到他与后方亚罗格尔国王派出的斥候建立了联系,才终于停下来安营扎寨。
胜而不骄,进退有序,理性而知道取舍,更对自己有清醒的定位。这是我给这个安迪的评价。
我一边这么评价这小子,一边狠狠地咬了一口风干肉。这块肉明显是腌久了的失败品,入口全是苦味。
“喂喂喂,你们到底有没有在听我分析啊?”我有点恼火。
咆哮嘴里塞满了鸡腿,彼得正在和一头烤猪搏斗,嬷嬷茶含情默默地凝望着彼得不说话。
我忽然感觉有种莫名的孤独,看着眼前这一堆令人窝火的家伙,我估计我会折寿。
帐篷外的月色朦胧,我隐约听见艾迪所在的大帐传出雅米拉开心的笑声,一会儿又听不见了。我知道这是幻听,我在的这座帐篷离艾迪的帐篷中间至少隔着四分之三英里,不要说雅米拉的笑声,就是雅米拉叫救命我也不一定能听见。
不知道为什么想到雅米拉叫救命来,心里莫名的有些慌乱,更没有心情了。
我想,我是不是爱上雅米拉了?这么想着,我就感觉又听见了雅米拉的笑声。这个晚上是没法安心了。我想干脆去看看雅米拉在干什么好了,不自觉就抬脚往大帐里走去。
从这里到雅米拉所在的大帐,中间有三处哨卡,至少十队哨兵来回巡视。我刚迈开步子,不远处的一个哨岗就有个家伙探出头来,喝问:“干什么的?”
我没好气:“不干什么,吃饱了散散步不行么?”
接着就从那个哨岗里跳出来一个满身肌肉的彪形大汉,隔着十几米远我就闻到这厮身上弥漫的酒味。我皱皱眉:“安迪就这么带兵的?站哨居然还敢偷喝酒?”
那条大汉远远地就“呸”了一声:“没死没活的家伙,大爷的事情你也来管,你还以为自己真是根蒜呐,告诉你,要不是咱们子爵大人看重了你们那个什么狗屁领主的小姐,你们这样的人爷一指头摁死了都没人吭一声。还来找大爷的茬?”
我一下火就来了,今天心情实在是糟糕的很。我冷冷扫了一眼这家伙,把自己的指头掰得噼里啪啦乱响。
醉汉翻着白眼横了我一眼:“干什么,想动手?告诉你,老子……”
我没等他说完醉话,就用小擒拿手把他的两条胳膊关节全给卸脱了,然后丢这个醉醺醺的家伙在地上杀猪般惨嚎。我接着往安迪所在的大帐方向走。心情更加糟糕,虽然知道雅米拉今天的表现很可能只是为了保全烘干机和我们大家的权宜之计,但这份气实在难受。
走出不到五分钟路程,就有几十个满脸横肉的家伙听见那醉汉的哭嚎冲了出来,一眼看见我,就都围了上来。
一个胸口纹着拙劣的狼头的家伙气势汹汹地往我面前一站:“小子,是你打了我兄弟?”
我没好气,上前拨开他打算继续往前走。那大汉往侧边一站,竟然又挡在我面前。大汉指了指他的胯下,道:“小子,想走可以,从我下面钻过去,再自己卸一条胳膊,咱们就放你走!”
我死死瞪住面前这个家伙,也许是被我眼中迸射出的无尽怒火镇住了,这家伙下意识退了几步,很快他就反应过来,这几步一退,他在他这帮手下面前就算是丢了脸了。于是他怒吼一声,不知道从哪里抄起一根棍子朝我脑袋砸下来。
我施展小擒拿手,一托,一扭,棍子就到了我手上。
我说:“老子今天心情很不好,都他妈别逼我动手!”
但是没有用,立刻就有七八条大汉被我扭断胳膊卸脱关节,倒在地上哀嚎。为首的那家伙马上就红了眼,反手从腰间拔出一把小匕首。看他亮了刀,立刻我身边就刷刷刷冒出几十把刀光。
我说:“我是你们安迪子爵的客人,你们竟然敢如此大胆?”
我并不是怕了,只是要做给那个安迪看看,留下个证据,免得他到时候说是我先挑的衅动的手。这么没说服力的一句话出去之后,我自己都笑了。
接着,几把匕首就从不同的方向戳到。
如果说这几十条大汉统统手持双手斧,排成整齐的军阵,我可能会有些麻烦,但是现在这帮家伙十个有七八个都喝上了头,有几个甚至没跑几步就左脚绊倒了右脚,跌在地上吭哧吭哧,我就算手无寸铁,也绝不担心这些家伙。当下挥动木棒,几下就撂倒一地。
我说:“说了别烦老子。”接着,把木棍随手一丢,继续往安迪的大帐走去,刚走出没几步,忽然感觉一股无比强烈的危机感,在零点零一个瞬间,我浑身的汗毛都树了起来。我回过头,正好看见一道紫黑色的雷光从天而降,凌厉地打击在我刚刚站着的位置,地面上立刻就出现一个半琉璃化的大坑,紧接着,无穷的电光以这座大坑为中心,向四面八方辐射开去,所有倒在地上的大汉被这道电光一掠,就统统抽搐着冒出黑烟来。
但是这些电光辐射到我面前时,却自动向两边分开。
电光中,我隐约看到一个酷酷的,棕褐色长发束在脑后的家伙慢慢显出了形体。
我立刻就有一种感觉,自己变成了垂死挣扎的兔子,面前这家伙就是那头该死的猎狗。
我说:“芬利尔?”
那个浑身雷电酷酷的家伙抬起头,露出一个充满戏谑意味的笑容:“老G!”
我下意识伸手到背后去摸父亲巨剑,却摸了个空。父亲巨剑此刻还藏在驮烘干机的架子车里,我现在是如假包换的手无寸铁!
芬利尔又是一笑,眼睛上上下下地打量我,仿佛在打量自己的玩物一般道:“不用担心,我不是来杀你的,这么快就杀了你,日子会很无趣的。”
我说:“你要干什么?你难道有什么恶趣味?”
芬利尔笑一笑,说:“没什么,我只是实在看不下去,才替你动手而已。”
我一惊:“你一直跟着我?”
芬利尔不否认。
我说:“既然你一直跟着我,又不为了杀我,你们那个谁凯尔斯杀我你还出手赶走他,你到底是存的什么心?不会是爱上我了吧?”
芬利尔皱起了眉毛。
我说:“好吧,那换一个话题,你为什么假如黑暗教团?很难想象像你这样一个坚强独立杀伐果断冷酷气场震四方的家伙会被那帮子老祭司们洗脑?”
芬利尔说:“你是在拖延时间吧?没关系,就算这里的所有人全部来围攻我,我也是想走就走,想全灭你们就不会放走一个。”
我说:“好吧。那就说出你的来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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