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立刻疯狂地敲着牢房门大吼道:“我认了,我愿意接受处罚,***到底要罚多少你们说吧,快把我放出去啊!!!!”
缴纳了三千第纳尔之后,我终于离开了这个人间炼狱一般的地方,走之前我想了想,又替彼得缴了一千第纳尔,要带他走。
书记官说:“彼得关进来太久了,以前的资料都没了,现在也不知道他是啥罪。”
我说:“没罪就快放人家走啊,都关好几年了。”
书记官严肃道:“我们有严格的流程规定的,我们也是严格按章程办事!都不知道他是什么罪,到时候放他走的时候我们怎么填表入档案?”
我说:“好吧,那你就随便找一个值一千第纳尔的罪放他走吧。”
书记官翻了翻法典,嘴里还说:“你放心,既然你拿了一千第纳尔,我们就一定会找一个符合这个价位的罪名,像什么盗窃啊、聚众斗殴啊之类只值几百第纳尔的小罪名当然不会给他安的……啊!找到了!这个罪名刚好一千第纳尔!”
我说:“那就这个罪名好了,快放人吧。”
彼得出来的时候一脸茫然,我说:“你既然已经被开除军职了,干脆就跟着我,做我的佣兵,待遇上少不了你的。”
彼得咧嘴笑了。
书记官在一旁微笑着挥手送别,道:“感谢两位惠顾,欢迎下次光临!保证让二位宾至如归!”
我立刻打了个哆嗦,飞也似的逃离了这个地方。
彼得在背后问:“你怎么把我弄出来的,他们都不记得我犯了什么事了。”
我说:“我花了一千第纳尔,随便买了个罪名,给你保释出来了,其实这里就是一个官方绑架机构。”
彼得点点头表示赞同,他接着摊开自己的卷宗,大声读道:“犯人彼得,卡拉迪亚历1270年5月5日,因犯……****罪入狱?!”
彼得问我:“团长,我们现在去哪?”
我咬牙切齿道:“我们先去找一个人,一个把我弄进局子里,自己却消失无踪的人。如果这家伙在想办法捞我那还算了,如果这家伙自己跑了,就算是上天入地,你也得替我把他烘干了!”
彼得点点头,虽然我知道他根本没听懂我在说什么。
我说:“我们现在去有家旅馆打听一下。”
彼得有些犹豫,道:“不太好吧,不是说最近那里风声很紧么,老大你不就是在那里失足的?”
我说:“这次咱们去找人,又不是干什么,那么心虚干啥?做我的手下,就要胆大、心狠、手黑!”
彼得恍然大悟地点点头。
我转过街角,赫然发现通往有家旅馆的这条路居然封了,隔着满大街的罗多克士兵,远远看见有家旅馆贴满了封条,外面还有人站岗。
我随便抓了个大叔问:“大叔,你知道这个有家旅馆为啥封了么?”
大叔义愤填膺道:“逼良为娼、祸害一方,最重要的是,收费还那么贵,不满意还不能退货,一点职业道德都没有,早就该封!”
我擦了一把汗,问:“啥时候封的啊,您知道些细节啥的么?”
大叔想了想,然后又想了想,最后再想了想。
我受不了了,从口袋里掏出二十个第纳尔塞给大叔道:“大叔你快说吧。”
大叔喜笑颜开,道:“什么时候封的啊,我记得好像是前几天抓凯斯托领主的时候顺道封的,有多久了呢,一天?两天?”
我不耐烦地摇摇头,正准备离开,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一把抓过那位大叔:“你说什么?凯斯托领主?维鲁加的凯斯托领主?”
大叔像看外星人一样看我:“你是刚来维鲁加的吧,这么大的事情你都不知道?”
我说:“到底啥事?”
大叔仰头道:“让我想想……让我想想……再让我想想……”
我一把把大叔拖进隔壁的小巷子,顺手拔出了腰间的弯刀。
大叔立马吼道:“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就是两天前,忽然从杰尔喀拉来了一支军团,就驻扎在维鲁加城外,说是来公干的,第二天白天就听说凯斯托领主被抓了,领主府也被烧了,死了几百人,凯斯托全家都被拘押了,我们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听说凯斯托领主涉嫌通敌卖国、组织邪教,要锁拿回杰尔喀拉交由贵族议会议罪,这几天街头巷尾都传遍了。现在接任维鲁加的是马里奥公爵,他之前就是铁杆倒凯斯托派的。”
我一松手,大叔就像见到了鬼似的一溜烟跑了。
彼得愣头愣脑道:“老大,怎么回事?”
我说:“现在讲这些没用,只知道出大麻烦了,事发的时候雅米拉不知道在不在领主府里,如果在,被顺道拘押了就麻烦了。”
彼得说:“刚才那个大叔不是说要押运回杰尔喀拉么,我们就去半路上守着,看看有没有。”
我说:“只有这样了,实在不行就劫囚车,***想想都刺激。话说彼得,你会骑马么?”
彼得挠挠头:“不会。”
我说:“那行,那我们分开走,我先去半道上埋伏,你想办法追过来和我会合。如果雅米拉真在其中,我说不定真要劫囚车,到时候你的任务就是接应、掩护我。”
彼得说:“团长,用不着分开走,你骑马吧,我跑着也行。”
我的眼珠子都快飞出来了,我说:“你跑着去?”
彼得说:“没错。”
说着他就朝着杰尔喀拉的方向,一溜烟跑没影了。
我还是抱着一丝希望,在城门附近的醒目位置用约定好的暗号说明了我们的计划、路线,期望咆哮或者烘干机谁能够看见,过来祝我们一臂之力,接着朝杰尔喀拉的方向拍马而去。
一路上,我无比怀念嬷嬷茶在的队里的时光,因为跑出去不到一天半,我就发现我迷路了,甚至是否在向杰尔喀拉的方向奔跑都不知道,只是跟着一条深深的车辙印奔去。到第二天中午时分,这条车辙印一直通到一处密林里,然后凭空消失了。
我彻底迷失方向了。
我还抱有一丝幻想,继续向假想中的那个方向奔出了一个多小时,直到森林消失,面前出现一大片裸露的山地。我知道,完蛋了,我跑错地方了。
罗多克四处都是山地,但从维鲁加通向杰尔喀喇的那条路被夹在两山山谷间,不存在现在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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