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提斯坐在屋里的火堆旁,听着洛娜和贝斯图尔用听不懂的库吉特语交流,感到十分的没趣。哈瑞斯躺在床上,比起艾雷恩,领地上没有那么多草原居民出入,所以他的库吉特与不会像他那么熟,偶热可以听得懂其中的只言片语。
洛娜向这个库吉特武士打听关于盘踞在费斯德纳的游牧民的来历,贝斯图尔说只是由于同萨兰德人的战争而迁徙过来的流民,并没有太多的组织,其中也有一两个部落首领。一番交谈下来,女孩大致清楚了问题的关键——那群人中包含了大约一般的普通牧民,剩下的一半一部分是溃败的军队,另一半是被驱走的当地响马贼。数量众多之余还有相当的战斗力。
“可汗需要集中精力应付兵临城下的斯瓦迪亚人,对于后院放火的萨兰德人只能用少量的民兵去拖延进攻的步伐,我们就是被迫翻过雪山到达这片地区的。”贝斯图尔从腰间拿出一个酒囊,法提斯不经意间瞟了一眼,便感到一阵心痒。
“库吉特人对于所到地区的人民造成了许多灾难。”
“...这虽然有些野蛮,但也是为了生存。”草原武士听洛娜谈起对费斯德纳的屠杀没有丝毫在意的。
“喂喂喂...那可是我们的子民啊,别说得那么轻巧。”哈瑞斯听到其中的几个词后立马就变了脸色,冲着他一通猛吼,紧接着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洛娜看了看身子虚弱的维基亚贵族:“...这件事交给我,你不要在意。”
回
“世界是由强者支配的,强者对弱者的所有行为不需要负任何的责任,我的家族和另一个家族是世仇,双方的血债延续了好几代,我就是杀了他们的一个人而被当地的首领驱赶出来的,”贝斯图尔说起这段往事一脸抑制不住的自豪,“其实如果在那场搏斗中被杀的是我,我又能有什么怨言呢,一切都是用实力说话,弱小的终究要被时代所淘汰,就如同所有死在我手里的家伙。”
“所以你们才输给了哈劳斯和萨兰德的苏丹。”
听到女孩这么一说草原勇士先是愣了一下,继而放声大笑起来。
“你这么说也许是对的,但库吉特人不为输给强者而懊恼,斯瓦迪亚和萨兰德的王都是世上少有的风云人物,草原之民被他们征服也并不丢人,不过在此之前有骨气的会尽力反抗罢了。”
哈瑞斯在一旁听得呆了,他感觉自己完全无法理解库吉特人的思维。
“你们可曾想过要变强?”
“库吉特人随时都在寻求强者的道路。”洛娜望着贝斯图尔的眼睛,对方能够用如此干脆的回答回应她的问题,可见对于自己的人民抱有极大的信心。
“几十年前,一位强大的帝王多少年来变本加厉的压榨国家南部的少数民族,让数以万计的财富流向帝国的心脏,”少女神情平静,述说着一段往事,“他的近臣提醒他,过分的压迫会导致反抗,而他的回答同你今天的话是一样的....”
“后来南方数省揭竿而起,帝国的骁勇之师又怎么会惧怕一群未经训练的农民,叛乱不到半个月就被镇压了下去....”
“这位近臣又提醒他,一定要待民以宽厚,但他,却选择致民于死地...无数叛乱者的人头在刽子手的斧子下摔落...”
“到了今天,杰尔喀拉的山谷里飘扬着绿底的黑熊旗帜...斯瓦迪亚人永远失去了富饶的罗多克,也最终在北方兵败鲁达堡,东部输给了库吉特的牧民,卡拉德帝国的荣光不再普照整个卡拉迪亚,取而代之的是混乱和纷争,而这一切都不过源于一个强者的过于自信罢了。”
洛娜抬起头:“近臣的第一次警告距今已过去了七十多年,我祖父的先知卓见并未引起先王的重视,他自己选择了一条灭亡的路,最终断送了自己的王朝,我的家族也因此效忠与另一位君王。”
.......
回
艾雷恩同马加利波耶磋商了一整天关于调集援军的事情,但凑来凑去也只能勉强集结不到两百人,城防卫队必须有一部分人留下应付周边无处不在的海寇,艾雷恩试着从城市居民中募兵,但习惯了安稳生活的市民都不愿去送死,最后只雇来了十个人,还有就是在酒馆里碰上几个出钱就干活的商队护卫,此时艾雷恩也不管中不中用了,一发编到了军队里。
“就这几个人....能不能安全到达费斯德纳都是问题。”
“...还是别操心了,总会有办法的..”雅米拉这几天一直在给她的同伴想办法出主意,安慰他急躁的心。事实上朝夕相处了一个多月的大叔和妹妹被困在雪原上,她的担忧也绝不比艾雷恩少。
这时,楼下突然传来一个老人的声音,那是那个负责城防工程的老工程师,要找马加利波耶商量关于上次石料问题的事情。艾雷恩听到这个声音有些耳熟,连忙起身从房间里走出来。
“...亚..亚提曼先生..!”
楼下的老人听到维吉亚人的惊呼,抬起头来,也认出是上次在库劳碰到的小伙子。
“唉...原来你是马加利大人的亲友啊...想不到会在这里的城堡中见到你。”亚提曼见到他也是一阵惊奇。
“其实算不上什么亲友啦...”看着老人一身华贵的服饰,艾雷恩知道他现在在这座城里面的身份一定不低,“我只是和他有一些事情要解决....”(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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