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石板的道路上突然传来阵阵的高跟鞋声,由远及近,起初是叶以宁率先回头看去的,在清楚的看到对方的长相时,眉心蹙紧。
向前迈了一步从包中掏出单独包装的湿巾来盖在林盛夏的手指上,仔细的帮她擦拭着那上面的泥土,不着痕迹的压低声音示意林盛夏向声音的来处看去。
林盛夏纤长的睫毛轻垂,在略显苍白的脸上留下一片的青影,湿巾淡淡的香味传递在空气当中。
眼角斜睨落在来人的身上,手指的动作微微一顿,却又那么的不着痕迹。
“没想到,你竟然会来。”
林盛夏的表情并不像是叶以宁想象中的愤怒,也令叶以宁心里的担忧稍微的消弭了些,如果她情绪激动起来,万一伤到肚子里的孩子,该怎么办?
带着深色墨镜的中年女人缓缓的将它摘下拿在手中,臂弯处还拢着一束白色桔花,跟林盛夏记忆当中的模样相差没多少,但五年的时光终究还是在对方的脸上留下了痕迹,眼角细细的纹路就算是用昂贵的化妆品,也是遮不住的!
傅婉仪看了一眼林盛夏没有说话,只是将大束的白色桔花放在了林毅雄的墓碑前,双手合十嘴唇张合着似乎是在说些什么。
林盛夏与她离得距离近,能够断断续续的听到从傅婉仪口中念出的超度佛经。
老管家向着不远处走去,老爷临下葬之前林盛夏让他给傅婉仪打了通电话,这几年她一直从林毅雄这里收到赡养费,所以傅婉仪与林宅之间的联络也没有断过。
林盛夏没有在开口,素白姣美的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漆黑的瞳孔落在墓碑上,这张照片是林毅雄年轻时的模样,黑色的边框眼镜搭配着白色衬衫,西装笔挺的模样是人一生里最美好的时光。
人死如灯灭,不论以前多么的辉煌,都不能够阻止自然规律的发展。
“我为什么不能来?我要送我的老情人最后一程!”傅婉仪念完心经,这才慢慢转过头来看着林盛夏,这张自己熟悉的脸上依旧如以前似的透着冷。
面无表情着实令人看不透情绪,那眉眼看着是那般的深沉,一旦冷下来就是说不出来的冷酷。
林盛夏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的拍了拍叶以宁的手背,示意自己没事,随后走到墓碑前将之前凌乱摆放的白玫瑰一支支的整齐码放在墓碑前的大理石装饰台前。
或许就连傅婉仪也从没想到过,林盛夏竟然会让管家打电话给自己。
林盛夏依旧不说话,只是继续完成着自己的动作,指甲的缝隙里还带着刚才的污泥,原本珍珠粉的颜色早就已经洗掉,又恢复到干净的莹白。
“你能来送他最后一程,不就说明你心里对这个男人还是有感情的么?”
不知过去了多长时间,就在傅婉仪以为林盛夏不会开口的时候,她终于还是说了话。
傅婉仪挑起了眉尾,这话从林盛夏的口中说出来要多怪异就有多怪异。
“这话能从你嘴里说出来,我还真有些怀疑你是不是转性了,五年前那个机关算尽的丫头竟然会说我对你爸有感情?我可不想在被你设计一次!”
傅婉仪冷冷讥讽着林盛夏,面色不善。
“说吧,今天找我来到底为了什么事,莫不成还想要将他的遗产分给我一半?”傅婉仪到底对林盛夏还是有所警惕的,既然花已经送了,她也想要快点弄完快点回去。
如果不是之前看在钱的面子上,自己也不会跟林家的任何一个人联系了!
“说到被设计,五年前你又何尝不是在酒店里设计了我一回?”
林盛夏浅浅的开口,或许是之前没注意,纤白的指腹被玫瑰花刺扎破,有殷红的血渗出。
“怎么?今天前来是为了给我翻旧账?没错,五年前我想要找人绑走你拍些裸-照,还设计了记者让他们等在门口,那又如何?”
时光已过去五年,旧人死的死嫁的嫁,还有什么不能说出口的。
林盛夏却不着痕迹的拧紧了眉心,直视着傅婉仪的眼睛,似乎是想要看她到底有没有说谎!
“傅女士怎么记性这么差,还有给我下药的事情怎么忘的一干二净?”林盛夏的唇齿有些干涩,微微的抿了下唇,将这句话说了出来。
“下药?你在胡说什么?”
傅婉仪闻言挑眉看向林盛夏素白的小脸,随后却又像是顿悟了什么似的,嘴角咧开笑!
“你五年前怀上孩子不会是被人下了药吧?我说那野种来的这么——”傅婉仪一时失态,当野种二字说出口的瞬间,林盛夏犀利冰冷的眼神缓缓的扫视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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