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谢谢啊。”余罪嗒声开门,下车,临拍车门时又回头关切地看了眼,嘱附着:“开车小心啊。”
肖梦琪没回答,像生气一样没理会这句关心,不过门依然闭上了,余罪像以往一样根本不顾及她的情绪。她看着余罪疲惫地,懒洋洋地回家,又看着这灯火通明的居民楼,那一家两口的温馨,让她心里觉得黯然而失落。
而且她感觉到了,他变了,那副贱贱的表像没变,可表像下的内里,已经变了好多好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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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变的是琢磨不定的感情,可不变是期待出轨的心情。
整九时,焕然一新的标哥和蔺晨新,出现在英雄路那个闻名瑕迩的lam&cerveira西餐酒吧。
这里是三资企业一些白领常来玩的地方,千万注意形象啊,别随地吐痰。
这里的品位相当高哈,说话别带把,千万别说cao尼马。
这儿泡妞的、钓帅哥的都不少,你可以无知,但不能无礼,把你jing察那套收起来哈,千万别瞪人。
蔺晨新教来教去,鼠标听得耳朵起茧了,进门前又给媳妇打了个电话,撒了个通用的谎:办案子,回不去了。
请完假这才大摇大摆地往酒吧里走,一进去就有点晃眼了,轻柔的,根本听不懂的音乐萦绕在耳际,复古的、格调的、se彩偏暗的装饰,让人有点慵懒的感觉,吧台边喁喁私语的、小桌边埋头玩pad的、还有角落里勾肩搭背的,在柔和的灯光里,那一处看上去也有那么暧昧的情调。
要了两杯调酒,鼠标正看着一位高挑个子美女的长腿,下意识地要仰脖子喝,被蔺晨新拦住了,他小声提醒着:“喝酒得慢品,你仰脖子灌,饮驴呢?”
“看在今晚你请客的份上,我就不收拾你了。”鼠标恶狠狠地道,然后优雅地品了一口。
“为什么又是我请客?”蔺晨新不悦了。
“我忘带着钱和卡了,你忍心我被扣下啊?”鼠标呲笑着问。
“不要这么无耻行不行?破坏jing察在我心里的美好形象。”小蔺道。
“我这是在拯救你,别抱着那个从jing的傻逼梦想,真当了jing察,路过这种地方,明明尼马看着酥胸美腿,揍是不敢进来。”鼠标道。
不小心带上把了,蔺晨新翻了他一眼,他赶紧收敛那副痞相。
吧也是泡出来的,一杯酒泡几个小时都行喽,两人物se着目标,兽医的眼光相当挑剔,那满脸堆笑,左顾右盼的,甭理她,就尼马酒托。那姿se不咋地,还想卖弄风sao的,也甭理她,尼马蹭酒喝的;还有些浓妆艳抹,举止轻佻更别搭理,那是高档鸡,就靠这混饭呢。
所以啊,泡妞有风险,下手需谨慎。
学问呐,把鼠标听得一愣一愣的,这可比找媳妇还麻烦,小蔺说了,当然麻烦,找媳妇当一个回新郎,这每回相当于进洞房。要没难度,大家都来趁热闹,那不和大学扩招一样,人越来越多,像样的越来越少。
两人说着的时候,蔺晨新的声音渐渐小了,眼睛渐渐直了,他看到了进门的一位女人,过膝的白裙、偏挽的秀发,一进门仿佛带来了满屋的阳光,抢走了不少在场的目光,男人的艳羡、女人嫉妒。
“极品……出现了。”蔺晨新忍着心跳,观察着是否有伴,要没伴,这目标可不能让给鼠标。
“在哪儿?”鼠标侧头问,把眼光从一位妞胸前半球上移进来。
“这个难度太大,我都未必能行,你就算了。”蔺晨新道,似乎在斟酌着应对之策。他看到那美女四顾时,信步走了上去,准备着一句搭讪好词。
哟,那美女似乎看到他了,向他走来,他已经想好了:你一定是头回来吧,不介意多个向导吧。
应该是肯定句问话,而不是疑问句,女人在陌生的地方会暂时地产生无助感,这时候是趁虚而入的最好机会。
他信心百倍地移上去,正要开口,却发现那美女和他擦肩而过,根本不是看他,他好失落地回头,却让他差点咬了舌头,那美女直接站到鼠标的跟前,正奇也怪哉地欣赏似地,鼠标却是一副土豪的得瑟样子,仰着头,背对着她。
“哎呀,标哥要错过了。”蔺晨新暗道着,凑了上来,和美女站到吧台前,舌头在唇底转了一圈才揶揄地问着:“美女,第一次来吧,一定不介意多个向导吧。”
那美女回头看了蔺晨新一眼,眼珠子一转,一指鼠标问:“认识他么?”
“当然认识。”蔺晨新微酸道。
“他叫鼠标?”美女问,蔺晨新脸se一讶,那美女一把揪着装腔作势不敢回头的鼠标,瞪着,愕然万分地道着:“还真是你?”
“不是我。”鼠标赶紧地捂脸。
神马情况,蔺晨新傻眼了,碰见个极品,标哥居然认识,那还来这地儿泡什么妞吗?
明白了,熟人,那美女拽着鼠标问着:“哦,不是啊,要不我打电话问问细妹子?”
“别别……安安,我就头回来,对了,有任务。”鼠标赶紧解释着。
“你哄鬼吧你,打扮成这样,任务是骗那家涉世不深的小姑娘?”安嘉璐笑了,看着鼠标颇有型的打扮,她能想像到,这家伙肯定是偷空出来找乐子了。
这可没法解释了,鼠标苦着脸,一副牙疼的样子,小蔺勤快,赶紧要了杯酒,和美女套着近乎,安嘉璐却是有事一般,直拉着鼠标到角落里说话,不一会儿鼠标打发蔺晨新等着他,他却和安嘉璐直上二层那个昂贵的,大多数泡吧人不去问津的红酒雅座了。
哦哟,把兽医兄弟给郁闷的,泡妞的心情全被破坏了,百无聊赖地等了许久,干脆出车上等了,过了好久才见得比他还郁闷的标哥出来了,胳膊上挽着那位美女,那美女自己居然有车,开了辆art,潇洒地走了。
“神马情况,标哥……你行啊,这么极品的妞,居然和您老人家有一腿,给兄弟介绍介绍……”蔺晨新震惊了,奔上来迎着标哥。
“有逑,没听她认识我老婆……”鼠标郁闷地拍着大腿道着:“她不想和她妈介绍的男朋友处,搁这儿见面摊牌,拉上我当灯泡……介绍我是煤老板的儿子,这不穿尼马成这样,连道具都省了。”
“也不错嘛,不是谁也有当灯泡的机会的。”蔺晨新安慰道。
“快算了,那男的一米八,差点尼马砸我一酒瓶子,还说特么记住我了,让我等着。”鼠标忿然道着。
“那你回头说清楚啊。”蔺晨新道。
“哟,不行呐,安安说了,我要露了馅,就告诉我老婆,我尼马在这儿鬼混……哎哟,我的命咋这么苦涅,不就想泡个妞么?怎么处处碰壁呢。”标哥直拍大腿,估计是被撞破已经心虚有鬼了。
心情全被破坏了,两人还未走时,更大变故来了,一辆大商务直开到酒吧门外,奔进去几个汉子,不一会儿相跟着一位帅气的男子出来了,鼠标一见,拉着蔺晨新就跑。
还好,天se晚,那些人没发现,钻进小胡同好远了,蔺晨新气喘吁吁问着:“标哥,你怕啥,你也是jing察。”
“正因为是jing察才跑,打起来怎么办?打输了丢人,打赢了丢官,闹大了丢老婆都有可能,不跑还傻等着。”
鼠标气喘吁吁道着,恰如惊弓之鸟,直带着蔺晨新钻小胡同,神马泡不泡妞早扔脑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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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注定要成为很多人的不眠之夜。
不好意思回家的鼠标,带着小新去二队混宿舍去了,正碰到连夜抓捕归来和李二冬、吴光宇,两位光棍兄弟还是那么苦逼,外出一个多月都没洗上澡,人都馊了,啥也没说,见面能干的事就是喝酒了。
回到家的安嘉璐却是心情一直好不起来,家里介绍的这个对象是一位做证券投资的海归,见过几次面,根本没感觉,本来是摊牌去的,临时兴起拉着鼠标当了回灯泡,这事恐怕是很久以来唯一一件让她能笑出声来的事了,她躺在床上,一遍又一遍翻着就jing致的同学录,越来越大的变化让她越来越回忆学校的岁月,当她翻到最后一页时,那一页已经残了,被撕掉了,撕掉的是谁,那也许将成为她心里永远的秘密。
同样在这一刻,肖梦琪孤独地躺在家里的沙发上,独身已久,而且引以为傲的生活,今天似乎起了点小小的涟绮,她眼前一直晃着那个疲惫的身影,一直晃着那个灯火通明的楼层,一直在想着,家的温暖会是一个什么样子?
应该很好吧,否则怎么会把一个改变成那样子?她在想余罪的变化,有家的男人真变的那么快吗?感觉他和以前一点都不一样了。感觉那疲惫、那忧郁,仿佛有一种魔力似的,让她念念难忘。
肖梦琪如是想着,没注意到,电视已经成了满屏的雪花点。
同样在辗转反侧的也包括余罪,他的脑海里一直萦绕着那些纠结的案情,在寻思着一种最快、最直接的方式,支援组被裁撤对他的打击很大,那是一种否定,就像荣誉一样,他觉得自己可以不在乎,不过事实上,每个人都在乎,都在乎其他人的、在乎这个世界对你的认可。
他想的很多,但没意识到忽略了身边的人,背对着他睡着妻子,林宇婧,她没有睡着,一直在睁着眼,在黑暗中回味着曾经的甜蜜,在检点着是不是自己已经失去了魅力,否则为什么,丈夫会显得这么冷淡?
是啊,我们在乎的事和人都很多,却恰恰容易忽略,那些最在乎你的人。
不过还好,守候终归还是有希望的。
凌晨三时,熊剑飞和汪慎修和齐齐被几乎同时发声的手机短信惊醒,在会议桌上,第六组排成一行的十部手机,闪着妖异的光芒,熊剑飞起身一部一部看过去,然后脸上郁上久违的笑容,他把一组短信亮到了汪慎修的面前,两人会心地笑了:
本公司有一批低价车辆销售,桑塔那八千元、志俊一万五、帕萨特三万、各式面包两千起,可当面交易,联系电话****1560。
和被骗的受害人收到的短信几乎相同,这一组手机几乎是同时收到了一模一样的短信。不用说,肯定是同一时间群发的、肯定有了得到这些号码的渠道,就在二手车市。
骗子一直深藏着的小尾巴,露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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