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宁远木然地听着几个孩子在说话,心绪飘远,脑海里净是海蓝的影像,更深的自责和心疼爬满心中,他无法舒缓这种疼痛。
他以为麻木了,没想到还有感觉。
墨无双倚着窗户,她仍旧是白衬衫,黑皮裤,铁质的腰链,黑色的长靴子,一看便知是女王打扮,她正在想,如果告诉她表哥,安许诺就是许诺,他会狂喜,还是更痛苦,按照常理来说,应该更痛苦,以为他喜欢这么多年的女人害死了海蓝,虽说她也不认为全是许诺的错,但毕竟是许诺引起的,她哥哥才会如此痛苦,若他知道那人是许诺,他会更伤痛吧。
说,还是不说呢。
话说,海蓝不会这么容易就该挂了吧?在她自幼和叶海蓝最好,很清楚她的能力,要是海蓝也能挂,她都不知道挂多少次了。
可若没死,去哪儿了呢?
连许诺死了这么多年都能重生,海蓝不会也跑到别人的身上去?她现在已经开始相信玄幻了,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很多事是没法以科学来解释的。
几个孩子谁也劝不动叶宁远,中午过后,叶三少来医院,这几天他都是公司医院两头跑,前几天都在医院陪程安雅,这几天有容颜,安雅起色也好不少,他才放心回公司,一看墨家几个孩子都在,她便知道叶薇和十一来了。孩子们都乖巧地打招呼,叶三少嗯了声,直到几个女人在里面,他也没有进病房,在叶宁远身边坐下来。
有时候劝慰人这种事,女人做起来比他要容易得多。
“宁宁,你带弟弟妹妹回家去休息,他们刚到,一定很累,医院又不缺人。”叶三少说道,其实他更想一拳砸过去,直接把他打扁,不过看在他一副快要挂的样子,兴许一拳过去真没了,他还是忍住了。
叶宁远仿佛没听到他说话,低着头,失神地看着地面,仿佛要把地面看出一个洞来,叶三少又忧又气又疼,眼看着就要发飙,叶非墨说道,“爹地,哥哥累了,自然就趴下,不用你动手。”
叶三少冷冷一哼,叶非墨面无表情地看着爹地和哥哥,夹心饼干不好当,他也木然地发表意见,“我现在对解剖哥哥比姐姐更有兴趣,什么神经这么强悍,还没倒下。”
叶三少当他没说话,墨无双把叶三少拉到一边去,把许诺的事情说了一遍,反正她说,不能告诉叶宁远,又没说不能告诉叶三少。
做人要懂得变通。
叶三少诧异,许诺和叶宁远的事他自然知道,他儿子为谁牵挂十余年他也清楚,没想到竟然如此戏剧性,他蹙眉,一时不知道该如何说。
“舅舅,要不要和表哥说?”
“过段日子吧。”叶三少看叶宁远的状态,果断决定不能刺激他,免得他真的发狂了,这消息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得住的。
不管是狂喜,还是绝望。
毕竟那么多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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