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
东方笑得很开心,一直冷静平淡的他,现在完全抛开了深沉和思量,尽情地放声大笑。
同时在笑的,不仅仅是他,还有另一个人。那个人,隐在黑暗中,先是静静的呆着,慢慢地吸收着东方借岳阳之名盗来的狂热信仰之力和战兽之力,缓缓地消化,将这些巨大无匹又高度压缩的能量吮吸进体内,一点一点地转化,形成自己的神力。
跟东方放声大笑稍有不同的是,黑暗中的这个人,笑得很轻。
就是黑夜里平静的湖面,经微风吹拂后形成的圈圈涟漪。
他不但笑,还拍手,赞道:“东方大殿主真不愧是中央神殿的第一智囊,像这种操控全局的智慧和能力,实在让人叹为观止。”
“天屠神屠世,你现在还担心通天塔的沉沦会有变故?”东方恢复了平时的冷静,一双智慧之眸深邃似海。
“我决定了,出手进攻,加剧它的败亡。”黑暗中那位名叫天屠神屠世的男子,忽然带点好奇地问:“在我发动攻击洗灭通天塔之前,你是否能够满足一下我的好奇?我真的很想知道,在岳泰坦以及他的亲友做出背负命运之力的举动之前,你为什么会觉得,他们肯定会这样做?这不是错觉,你从一开始,就布下了最后的大局,所有的一切一切,都为了现在这个胜果服务,东方,你为什么会这样的自信呢?以你的神力,以及棋弈天赋,应该不太可能完全操纵整个通天塔的大局才对……我在这里,看着你,一步步,从最初天界军团的入侵压迫,再到亲身的棋弈对局,然后是诱引对方背负命运,再巧妙地盗名获利,最后还让岳泰坦所有的亲朋好友都在背负中牺牲,根本不用吹灰之力,就将通天塔的希望扼杀于掌股之间,就将通天塔的未来打下永不回归的深渊,请问,我的朋友,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大势。”东方听了,沉吟了许久,忽然道出了这个答案。
“你说的是大势所趋吗?”天屠神屠世尚有不解。
“对。通天塔的沉沦是一个早在万年之前甚至更早就已经注定了的结局,没有任何人,可以挽回。当然的征服女王费雯丽,以及狱皇战风等人,也不过是将它的沉沦之期,稍微地拖后一些罢了。”
东方说完,又停下来沉默了一会。
似乎在缅怀着自己生命中的精彩过去,又好像在追思昔日的远去尘封的记忆。
好久,东方才回过神来,给天屠神屠世继续讲述道:“我所做的,不过是顺水推舟,在不断沉沦的通天塔身上重重地踩下一脚,并没有做得太多。这也无须做得太多,只要在这个大势中,稍微增加一点助力,就等于压死骆驼背上的那根稻草那样,将足可以将整个崩坏的通天塔打进深渊。”
“至于岳泰坦和他的亲友们为什么会选择背负命运呢?人类就是这样,对于不知道的东西,都勇于尝试,而且相信虚无飘渺的希望啊、奇迹啊这类东西。越是年轻人,越是相信!我曾经作为他们的一员,非常明白,又或者说,假如我站在他们的那个角度,说不定也会那样选择。我不需要亲手将他们打压,通天塔的武者,许多都极具韧性的,很容易在极限的打压下反弹,也有一种天界武者少有的牺牲精神,毫无理智地为他人,为了某种理想或者目标牺牲自己。这个牺牲,与天界武者的献祭是完全两样的,虽然方式相近,但他们胜在主动付出,精神层面都充满了骄傲,他们对于这种牺牲称之为很伟大的举动,尽管许多天界武者无法理解。”
“假如我强行击杀岳泰坦,那么他必定全力反扑,肯定会像狱皇战风那样,牺牲自己,与同伴一起,强行封印某个他能够封印的目标,假如真是那样,说不定会给整个大局造成某种不可预测的改变。”
“这不是我希望看见的,所以,我不会采取激烈的手段,更多是采用了智慧上的较量,在高压下,隐隐约约的,制造出一种还有希望的假象,让他们不至于立时绝望,激动地与敌共爆。当年一个狱皇战风,给通天塔争取了数千年的时间,我不想再看见第二个他出现,更不希望看见第二个岳泰坦诞生……人类武者是成长得很快的,千年时间,足够诞生许多强力武者甚至神阶了!如果我们不是早早发现,让岳泰坦顺利成长起来的话,那么结局不会是今天这样。”
“当年,我发誓要亲手毁了通天塔,我已经做到了。”东方仰天一声大笑:“我得不到的东西,我是不会让它继续存在下去的,而且,慢慢地看着它一步步滑下不可挽回的深渊,何尝不是一件人生乐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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