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感觉在哪里见过老妇人的面容。
不过他的思维很快被可儿打断,可儿收起了惆怅,抱着楚天的手臂的她转过身望着楚天的脸庞,吐出粉嫩的小舌头:“楚天君,我是不是无病呻吟了?我可是最讨厌为赋新词强说愁的做作。”
“傻丫头!”
楚天把她搂入怀里:“你不是无病呻吟,是想太多了。”
这时,就在花店斜对面的四楼天台,一名黑发男子从座椅上缓缓站起,望着楚天和可儿笑闹着远去的身影,缓缓开口:“这小子戴上黑框眼镜跟平时完全迥异,差点让我们都认不出他来了。”
“所幸婷婷小姐早有档案。”
另一个戴着帽子的男人也闪了出来,站在黑发男子的身边:“只是他也未免太猖狂了吧?刚在拳场得罪一大批赌客和黑手党,就敢带着女人出来四处闲逛?难道就不怕我们对付他的女人吗?”
“对付他的女人?他料定我们不会,或不敢。”
黑发男子淡淡一笑,唇边微微扬起的弧度很有一种太阳般夺目的味道:“当今世上怕是没几股势力敢动楚天的女人,这是他不可触碰的逆鳞,你可以无休止暗杀他,但绝不能打他女人主意。”
“那是诛九族的报复。”
“即便是他是楚天是少帅,但枫叶学校又怎么会惧怕他?”
戴着帽子的男人冷哼一声,眼里流露出一抹不服:“不敢?笑话!那天十几个和胜堂追踪高手还不是死在我们手下?楚天不是照样没有作为?他的神话他的传闻,更多是我们自己吓出来的!”
“总之,别生事。”
黑发男子叹息一声:“我们只是来盯着他的。”
话音刚刚落下,他的身躯就止不住一震,戴帽子男子也见到他怪异举动,于是顺着他目光望去,只见一男子正一脸漠然的看着他们,那种眼神就像是丧尸片中的丧尸之王,充满撕扯和凶残之感。
“靠!这家伙怎么没死?”
黑发男子毛骨悚然,低喝一声:“撤!”
他单手拍在天台栏杆,想要直接从四楼跳下去逃避狼孩,只是身子刚刚挪移,一只手就扣住他的脖子,‘砰’地一声,两人额头撞击在一起,没有丝毫留情,碰撞的中心爆射出一抹刺眼血花。
时间定格,两人的额头一触即离。
血花在半空中缓缓地绽放扩散,妖异如罂粟,狼孩的攻击并没有因此而结束,瘦小却坚硬的手臂绞住了黑发男子身体,狼孩的喉咙中间挤出了一声怒吼,继而黑发男子的身体被横着抬了起来。
狼孩的右手猛地扬起,整个身体也呈右侧向上斜拉的姿态,时间的流速再一次减慢,就像是在播放一个极慢的特写镜头,狼孩右手手刀向下,向下,最后带着千钧之力击中了黑发男子的后背。
砰!
黑发男子原本还算是平稳的身体,就像是从中间被一把铁锤抡了下来,极快极重地砸在地板上,瓷砖瞬间四分五裂,鲜血溅射,整个天台血腥味浓郁得令人作呕,也让戴帽男子抬不起脚走路。
“她……在……哪?”
狼孩盯着戴帽男子吐出三个字,森冷,野性,如同入了大山里头最可怕的猛兽,戴帽男子背后早已经汗流浃背,他刚才的狂妄自大早随着同伴横死而消失,毕竟他跟狼孩的实力相差实在太远。
“她……在……哪?”
狼孩再度吐出三个字,戴帽男子先是一愣,随后他恍然大悟,他已经猜到狼孩口中模糊不清的他是指谁了,连家婷婷!那六块炸药就是她让人麻醉狼孩后植入进去,此刻想必是来找她复仇了。
他当然知道连家婷婷的匿藏处,可是说出来就等于背叛,连家不会给自己好下场的,于是他迟疑要不要开口,这个空挡,狼孩已经闪到他面前,也不见前者如何出手,戴帽男子身体瞬间僵直。
因为狼孩的牙齿已落在他咽喉。
生死关头,他大声疾呼:“婷婷小姐在……”
某处大隐隐于市的封闭会所。
里头,院内。
“输得一败涂地!”
南宫越背负着双手望向连家婷婷,目光保持着昔日的平和:“三十亿连个影子都没见就没了,我苦心经营的拳场也贱卖给了和胜堂,为了断掉追查线索,我还让人杀掉马来西亚的合作伙伴。”
“婷婷小姐,你们的计划可真周到啊。”
南宫越语气饱含着一抹讥嘲,什么抽血什么局中局,结果鱼饵被楚天吃得一干二净,鱼钩却被他干干净净吐了出来,南宫越就是修养再好,也难免堵上一口气:“接下来,我们该怎么送钱?”
“南宫先生,不要阴阳怪气。”
坐在椅子上的黑衣女子挪挪受伤的肩膀,天气一潮湿就隐隐生痛,显然泰山之战的伤口还没好利索,不过她很快把注意力从伤口转到南宫越脸上:“少了这一笔钱,你以为我心里就会好受?”
她微微坐直身子,冷哼一声:“而且这钱会从你今年份额中扣除,所以你实际上没半点损失!因此你不要摆出一副我害了你的态势,我也只是奉命行事,再说了,少爷又怎么敢责怪财神爷?”
“混账话!”
南宫越脸色一沉,盯着黑衣女子喝道:“你以为我责怪你纯粹是钱的问题?你知不知道这事牵扯下来会有多少人要倒霉?一旦楚天知道我跟连家有关,帅军肯定会竭尽全力把南宫家族铲除。”
“到时死的不仅是我南宫越,也不仅是南宫家族的人。”
南宫越散去小生意人的唯诺,呈现出地下钱庄老板的风范:“所有附庸南宫这棵大树上的人都会死,南宫家族一灭,其余连家势力必定遭受牵连,连老苦心经营的力量,全会因此分崩离析。”
“你不要告诉我看不透其中利害。”
南宫越手指一点:“那会让我质疑新主的能力。”
在黑衣女子心神一滞时,南宫越把心底话也爆发了出来:“还有,麻烦你回去告诉新主,就说我不想对付楚天,连你们这些狠主都斗不过他,我这小生意人又怎能杀他?你要我用钱砸死他吗?”
黑衣女子身躯一震,随后眉毛一挑:“什么意思?”
南宫越收回手指,斩钉截铁的喝道:“要钱可以,杀人……不行!如果新主非要老夫弄投名状杀人,那么我就会直接向连老控诉,如果连老也坚持袭杀楚天,那我就摆明车马跟楚天一战。”
“生死无谓,还掉人情便是。”
南宫越的愤怒不是凭空而来或心血来潮,也不是损失几十亿和丢掉拳场生出的不满,而是他实在不爽平静生活被打扰,他只想安安静静按部就班的赚钱,让自己让连家让旗下七万商贩有饭吃。
现在连不败迫他跟楚天死磕,这是何等的愚蠢?新主可以视人命为草芥,他南宫越却无法漠视旗下兄弟,那是一张张笑脸一条条人命,所以他无论如何都要向新主抗争一次,让更多的人活着。
表明态度后,南宫越就领着两三名保镖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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