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墙壁再厚,又怎能挡住无芒的风华?这是一座刚刚建立不久的印度教所,教所门口柱子上雕刻图案取材于山川、莲花、奇异的动物和人物、仙女等,叶片和枝条弯曲缠绕于各种图案之间,整个图案营造出一个梦幻般的神仙世界。
而通往大殿的地板都是石板铺成,间或能见到几道横切开来的鹅卵石条痕,最炫目的是,楼顶上还布置了数十盏彩灯,不停的播放着印度教的宗教音乐,可惜并没什么游客进来参拜或者观光。
教所,有点冷清。
这除了天朝人对印度教所不感兴趣外,也有教所这两天莫名其妙封闭的原因,所以门口除了十多名扎着白巾的印度教徒再也没外人,唯有里面传出来的念经声,让人知道教所内还有不少教徒。
这是一个美丽的黄昏,这也是一个血染的黄昏。
一名白衣飘飘、长相俊朗的印度男子,身披着如血的阳光不紧不慢的向门口走去,手腕上的一串佛珠在阳光下格外耀眼,美轮美奂,只是他深邃的脸上,除了浩瀚的佛法之外,还有淡淡的杀气。
门口的印度教徒很快发现他的身影,想要喊话却是身躯一震。
继而,认出他的三名教徒在门口石阶处跪了下来,像是诚惶诚恐地迎接这名男子的到来,他们低头叩地,这一叩,头颅便像秋天成熟地果实,扯断了枝丫落了下来,在地面骨碌骨碌地滚动着。
几个人地脖颈处是一道平滑到了极点的断口,就像是被一把无上利剑斩断一般,可是印度男子手中根本没有利器,而且也没有人见到他出手,他就像一尊天竺大佛,在夕阳中不紧不慢的推进。
其余人盯着地上同伴的头颅,脸色越来越惨白。
他们就连紧紧抿着地唇,也变得白了起来,守卫领队的手微微用力,握着尖刀的手青筋隐现,他地额头上滴落一滴冷汗,他知道印度男子是来杀人,杀他,杀所有人,可是他根本没勇气反抗。
三颗头颅滚到了一旁,带出一路血红。
守卫领队地嘴唇有些干燥有些胆寒,他下意识里想阻止印度男子接下来地行径,手掌用力,握着刀柄想要生出一战的勇气,想要印度男子停在石阶之下,可惜尖刀始终留在刀鞘中,拔不出……
不,是没有勇气拔出!
下一秒,他的脑袋就飞出去。
鲜血冲天而起,染红了其余人眼中的夕阳,守卫领队身首异处的轰然倒下,象征勇气的尖刀依旧没有拔出,他有些悲哀也有些不甘,他明知道印度男子会杀掉自己,可是他心里却没勇气来一战。
不过这也不能怪他懦弱,整个印度没几个人能对抗眼前人。
因为他有一个至高无上的称号:印度之子!
谁都没有想到帕尔无芒会忽然来到西藏,更没有想到他直奔这个象征印度的教所,最最没有想到帕尔无芒会用粗暴血腥的方式,对印度教所大开杀戒,没有言明理由,或许于他来说根本不用。
不知何时,帕尔无芒已经上了石阶,向着教所地深处行去。
而门口的人已经死了个一干二净,没有一个人拔出了刀!
此时,教所内早就听到动静涌出了百余名印度教徒,他们一见到帕尔无芒也是身躯颤抖,毫无抵抗的勇气,唯有一些新加入的他国教徒,在见到帕尔无芒大杀四方后,被激发出凶性扑了上来。
帕尔无芒一脸平静,白色的鞋底踏着鲜血前行。
冲上来的教徒像是浪花拍击到坚硬的岩石上,四分五裂四散开去,后面人群的手越来越颤抖,脸色越来越白,因为他们看见的血越来越多,倒伏于帕尔无芒两侧地尸越来越多,眨眼就数十人。
一些印度教徒想到很多年前的一个传说,在一个阳光遍地鲜花盛开的祭日,帕尔无芒一人一刀杀进一所异教场所,一个小时后场所再也没有一个活口,今天,帕尔无芒又进入理念分歧的教所。
这一次他的手里没有刀。
可是整个教所依然悲哀地被一股浓浓血腥味笼罩起来。
二楼闪出一个身影,受伤的印度婆娑,一头乌黑的长发,画了烟熏妆的眼睛,身材一样略微消瘦的脸型,修长双腿定在阳台,黑得能够反射出光线的高跟鞋随着阳光飘动荡出令人目眩的弧度。
这个其实算不得漂亮相反怎么看怎么有一股子妖气的女人如同传说中的狐狸精,不单单是媚,还有一股子妖,但是她此刻的神情也是惨白凄然,她呆呆的看着亲信被帕尔无芒的杀气碾压成碎。
“啊!”
惨叫不断响起,这时,帕尔无芒感应般的扫过二楼,这抹气息让印度婆娑的眉头皱了起来,因为她很厌憎这抹气息,这抹气息不止带着血腥味道,最关键是其中没有丝毫感情,有的只是漠然。
似乎在帕尔无芒的双眼之前,心念之前,世间无一外物值得珍视,任一人均可视之如猪狗,可是印度婆娑不理解,明明印度之子对印度是极有感情的人,为何杀起理念分歧的教徒却冷血无情呢?
此时,帕尔无芒已经诛杀近百人,他的意志已经控制了教所四周一切,强悍,绝决,毫不退让。一应道德准则,天地间的慈悲,在帕尔无芒这股强大地绝对意志之前,变成了没有意义的泡沫。
印度婆娑的身体颤抖着,却根本没有办法做出什么举动。
至少现在无法冲出去对抗帕尔无芒,甚至她的手放在墙壁上才能勉强稳住自己的身体,即便她是一位极为强横地女人,可是看着那草芥般倒下的躯体,还有不断滚动的头颅,她差点呕吐出来。
印度婆娑强行凝结着自己的心神,想要抵抗这股让自己感到非常不舒服,甚至是有些令人恶心的冷漠杀意,却如同被一记重锤不停锤打着,记记震荡心魄,一抹血丝从她地唇角渗了出来……
她想要抚摸黑蛇却发现左臂已空,黑蛇昨晚被老四砍死了。
她地眼中闪过了一抹无奈地悲哀,下意识地低垂眼帘,不再去看教所内生的这一切,她放弃了阻止帕尔无芒杀人地念头,她没有这个实力,不过她也没有就此逃走,因为她没有地方可躲起来。
即使帕尔无芒不杀自己,帕尔休斯也会灭了她。
西藏之事,办得实在太糟糕了。
此刻,帕尔无芒忽然停下了步伐,目光深邃的看着最后数名教徒,在他身后横城着一百四十多具尸体,血流成河,血映残阳,而帕尔无芒依然身披一袭金黄,手指捏出一根兰花印,浩瀚无边。
他低头弹去佛珠上的一滴血迹。
就是这动作,让剩余五人觉得有机可乘,百余人最为强悍最为霸道的他们,凝聚前所未有的勇气提起尖刀,像是五道利箭迎着夕阳射向印度之子,身影,在阳光中拉长,刀刃也变得尖锐两分。
可惜,姿势很美,态势很烈,现实却很残酷。
阳光之下,五道身影刚冲到途中就纷纷停滞,随后就像是折断翅膀的鸟儿,一一落地,耀眼的血花从咽喉中流淌出来,重新刷洗死去同伴渐渐冷却的血液,间不停息的宗教音乐恰好蔓延开来。
杀伐无边。
帕尔无芒踏过这些尸体,抬头,望着一扇墙。
墙后,藏匿着印度婆娑。
只是墙壁再厚,又怎能挡住无芒的风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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