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前也隐隐约约听阿芒德提过一点关于刺剑的事情,是他的祖先传下来的。现在看起来,阿芒德的这把刺剑的本体能力其实不强,全凭平时插在剑鞘当中吸取一点灵力才看起来似模似样。而阿芒德应该也是借此来遮掩剑鞘的神奇,正常情况下谁也想不到这把光芒璀璨的刺剑居然是个空壳子,真正厉害的还是这个破破烂烂的鞘!”
黑胡子的眼神闪了闪,似乎捕捉到了什么东西,方森岩却是继续道:
“不过就算有了这一层保险阿芒德也似乎很不放心,所以我感觉得到,这把武器上面实际上已经同阿芒德建立了某种奇异的联系!这种联系……我也无法讲明白,根据我们东方的说法,人的魂是分成了七份,很有可能,阿芒德或者说他的祖先将自己的一份魂魄寄托在了这件武器上面。所以除了他之外的人都无法使用这件武器。我这么说,阁下不知道能不能接受?或许这就是剑和剑鞘相遇以后却无法合并的真正原因。”
黑胡子点了点头,眼里却露出了一抹放松与恍然之色:
“我明白了。”
方森岩心中陡然生出了一股狠毒之意,面上不动声色的道:
“其实要消除掉武器上这种特殊的灵魂印记也很是简单,只需要将铭刻下灵魂印记那个人杀死就好了。”
他话锋当中,却是隐然将矛头指向了阿芒德,这当真是话锋若刀要杀人!还不沾染半丝血腥。不过黑胡子的眼里也陡的露出了诡谲的神色,嘴角皮笑肉不笑的上扯了一下道:
“用不着那么麻烦。”
然后他便伸手握住了腰间水手刀的刀鞘,也不见有什么动作,浑身上下都颤抖了起来。那种颤抖相当的奇异,就仿佛是从头到脚开始出现寒冷的战栗似的。反倒是戴维琼斯的脸色郑重了起来,不久以后外面忽的有海盗来禀报,说是对面船上来了一个人,要想进到这里来。
黑胡子这时候望了一眼戴维琼斯,后者挥了挥手示意放行。走进来的那个海盗上身赤裸,眼神空洞,表情呆滞,只有在看着黑胡子的时候似乎才有了些活人气。黑胡子让这个海盗走到了自己的身后,用空着的那只手反手一插!便刺入了他的胸膛。
直到这时候,这个海盗才有了一点活人的表情,不是痛苦,而是欣慰。黑胡子正眼也不看他,反手一抠,居然就开膛剖肚的将这海盗的的心脏给血淋淋的挖了出来。空气里面立即释放出了一股强烈的血腥气,黑胡子将心脏摊在手心当中,将这血肉模糊的一团当成抹布一般直接向着那柄剑鞘揩了过去!
剑鞘上立即发出了淡淡的血红色光芒,而心脏当中滴落的鲜血中也泛出了淡淡的灰色。与此同时,空气当中更是仿佛泛起了隐隐约约凄厉绝望的吼叫声。黑胡子嘴角的冷笑更盛,手上却是毫不留情,等到那心脏将剑鞘抹完以后,就已经变得了灰扑扑的模样,皱缩了起来,看起来就像是一块真的破烂抹布了。
黑胡子反手就抛掉了心脏,重新握住了剑柄向着剑鞘当中刺了进去!
这一次,他成功了!
在那把细长的银色刺剑入鞘的瞬间,这个房间内的所有光芒似乎都为之塌陷进去了一般!深深的被那柄剑所吞没,似乎它们的分离已经遥远了太久,以至于在邂逅以后就形成了一个贪婪而饥渴的黑洞,要孜孜不倦的吸收一切的东西。
好在这种异像也没有持续多久,因为脸色凝重的戴维琼斯的手一挥,这个船长室向阳的那面舱壁居然自动的蓬的一声打了开来。在灰尘飞扬当中,加勒比海烧辣辣的阳光立即直照,恰好就晒在了那柄剑上,日光在这一瞬间都似乎有着流质的特性一般,产生了某种扭曲折射被疯狂卷吸向了剑鞘当中。不过是短短的几秒,这种吸收就达到了饱和,重新恢复到了原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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