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比一声小,一更比一声弱,接着若有若无,几近无声。
我当时吓尿了么?好像有,好像又没有,我宁愿时间变得无比漫长,又期待着它很快就要过去,然而时间却是一点一点,让人觉得煎熬无比。
终于,美女蛇被吃光了,当那些黑乎乎的神秘虫子一哄而散的时候,我瞧见头顶上面,只剩下了一副被啃得稀巴烂的骨架子。
光线下移,照到了我的身上。
我扬起了头,无数的神秘虫子,铺天盖地地附着到了我的身上来。
我闭上了眼睛,感觉到无数的东西拍打在了我的身上,密密麻麻,附着于身,有的柔软,有的坚硬,更多的是一种充斥于身的恶臭,那种让人几乎陷入绝望的死一般的味道。
然而却没有任何一只虫子咬我一口。
真奇怪,我感觉自己跌入了虫堆里面,感受到无数的绒毛在我的全身上下蠕动,似乎在嗅着我身上的味道。
它们就是没有咬我。
我忍住了,从开始到最后,连一声都没有叫唤出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仿佛是一瞬间,仿佛是一万年,那些人脸的神秘虫子纷纷从我的身上飞开,接着转移到了努尔的身体上面,而让我奇怪的事情又发生了,沉睡中了努尔紧闭双眼,而他手中的那根赶神棍却一直灼灼生光。
那光华将努尔给笼罩其间,结果那些虫子畏惧地飞来飞去,最终还是没有一只落下。
它们似乎也在恐惧。
这又是一个无比漫长的过程,最后,我瞧见铜镜汇聚的光亮挪到了铁箍男身上,终于松了一口气。
我感觉自己的性命,似乎能够留了来了。
铁箍男一直都在关注着场中发生的一切,当瞧见美女蛇给活生生地啃成了白骨架,他的确是整个人都拔凉拔凉的,然而瞧见我和努尔都被放过的时候,心中又生出了一些希望。
没有人愿意死,有了范例,就无比地期待着自己能够活下去。
然而很快,铁箍男发现这个世界当真不是公平的,当那神秘虫子咬下第一口的时候,他破口大骂:“为什么,为什么吃我不吃他们两个?”
没有人回答他,我惊魂未定,努尔昏迷不醒。
当铁箍男周身都被神秘虫子覆满,并且开始噬咬起他来的时候,他终于感受到了恐惧,求不得别人,只有向我求饶了:“二蛋同志,二蛋哥,你刚才到底是用了什么手段,让它们不咬你的,教教我,快点教教我啊,我保证逃过此劫,就不再追究你们的责任,将你们礼送出境……”
我没有说话,耳边只有虫子疯狂噬咬的声音,铁箍男的声音都已经变形了:“二蛋同志,求你了,帮帮我吧……”
忽然之间,我突然想起了铁箍男所代表的那个国家,当他们跟美帝斗的时候,求我们跟求孙子一样,而赶走美帝了,就把自己当成了大爷,居然跟我们说起了领土要求来。
这种白眼狼,现在承诺的话,能信?
再说了,我也一头雾水呢。
很快,铁箍男也和美女蛇一般,被啃成了一堆骨架,接着那些神秘虫子围绕着我和努尔飞了两圈,然后消失不见。
溶洞在一会儿之后,恢复了平静和黑暗,连努尔手上的棍子,都变得黯淡无光。
我们两个,就像被遗忘的时光,给扔在了一旁。
时间久久,一开始我还心怀忐忑,以为一会儿又会闹什么幺蛾子,然而一只过了好久好久,都再也没有任何动静。
世界仿佛静止了一般,我坚持了好一会儿,感觉到疲倦如潮水,涌上了我的心头。
眼皮如铁,好沉,好沉。
我睡了过去。
不知道多久时间,朦朦胧胧间,我耳边听到有人在轻声说道:“食狗鲶,你好生看着这两个人,奶奶说了,他们都是上好的炉鼎,说不定以后要在他们身上栽上种子,当成傀儡,以后我们就能够出去了……”
另外一个声音闷声闷气地回答道:“晓得了,啰嗦……”
我当时就清醒了过来,顿时响起来了,这两个声音,可不就是我梦中的那两个家伙么?
食狗鲶和鳄雀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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