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脸色苍白,眼珠发暗,没有半点血色,整个人看起来,已经接近了死亡。不多时,太阳出来了,浓雾渐渐散来,枝叶上的寒露往下流水,唐叶喝了几口,感觉舒服多了。
一只松鼠从树上面,爬了下来,爬到唐叶面前,在唐叶胸口上来回的跑动。唐叶一伸手,抓住小松鼠,用力的握坚。松鼠在他的手掌中,来回的弹着四肢,唧唧的尖叫。
“抱歉了。”他伸手将松鼠填进嘴巴之中,喀嚓一声,将松鼠的头咬了下来,咀嚼几下,咽了下去。感觉真是舒服多了,饥饿了两天的唐叶,享受到了可口的美味儿。连续几大口,全部入腹。
他侧过头来,看着周围处。自己被卡在了八米高的上方,四处都是大树,下面青草丛生,应该是韩国东北部的山林。
他按动耳麦有气无力的叫道:“鬼,鬼影,你,你能不能听到我说话?”
“鬼,鬼影。”那边儿没有传来任何的回应,唐叶倍感绝望。在最危险最无助的时候,永远不要指望有人会来帮助你,这个时候,只有靠自己的求生意志。唐叶右肋部已经不太疼痛,可能是太麻木了。右手上,一条长两厘米的深可厚骨的伤痕,有凝固的血滴,在手背上面。
他休息了一会儿,然后猛的吸了一口气,用力要坐了起来。“呀,啊。”他试了一下,并没有成功,因为腹部太痛了,一坐起来,就像是一把刀在肋部猛刺。
但他不甘心,休息了一会儿,再次用力坐起,这次终于坐了起来,但他立即感觉到右手臂脱了臼,因为臂膀处无法出力。但只要坐起来,他就感觉到非常舒服。
其实这两天,曾有盟军过来,进行搜寻。但都是因为,唐叶受伤的地方太高,所以没有觉察到。而且,这两天他一度没有了呼吸,就连热量感应器也无法捕捉,这才导致他顺利的躲过一劫。
他的腿已经冻僵,血液无法流动,上肢若非有防弹衣的保暖,估计自己也已经冻死了。他的手冷得几乎要断裂,他合起双掌,对着双手吹口气。
“不行,我得下去,找点东西去吃。”唐叶发现军刀,还在腰包中。他想抱着树滑下来,但是好像树上面太光滑了,他稍一用脚去蹬,就差点滑了下去。因为冬天长期的风霜侵袭,所以树杆上满是水液。
他现在肋骨已经断了一根,所以不能乱来。身体的气力,还没有恢复,他能感觉到手腕上的血液,正在慢慢凝固。必须用力的运动,才能感觉到血液输送了过去。
这个时候,唯一能依靠的只有他自己。四周的鸟叫声此起彼伏,不时能听到鸟儿煽动翅膀的声音,还有的能感觉到,正在头顶处盘旋。
他不敢往下硬跳,因为他的腿也受了伤。怎么办呢,他愁眉不展。此时,头顶亮起一道光线,阳光射了进来,看样子,应该是早晨八点多钟了。
唐叶站起来,仰起头来,看到一根树枝手腕儿粗细,直挺挺的约有三米来长,他用军刀,往树杈与树杆的连接处,连砍数刀。那树枝被砸了半寸来深。他休息了一下,闭着眼睛难受的喘息了一会儿。接着又砍了几十下,他的手已经感觉到了些许血液的温暖。
但是外面的温度太冷了,应该有零下二十度左右。但他没有放弃,依旧连续砍着树枝,终于,约花了一个小时时间,只听到喀嚓一声,树枝直接劈了下来,悬吊起来。
唐叶将树枝抓住,将一些小树枝修了修,发现有近三米来长,他将树皮给剥下来,准备拧成绳子,从上面系下来。不管如何,这是最好的办法了。
这样,连砍了七八根树枝,直到天黑时,他才将树皮拧成了约六米长的绳子,一头绑在腰间,一头绑在了大树杈上面。但是此时,他已经饿得几乎没有一点气力,渴的时候,就吸吮叶子上的露珠,饿的时候,就割下一些树皮,切成碎块,填进嘴巴中吃掉。
那味道着实难吃,他不明白食草动物,怎么可能吃得进去呢。嚼得满嘴苦味儿,牙齿上都是青绿色。他掏了掏口袋,还有几张钱币,如果能走到都市中,至少能买一身衣服,在大酒店过上一夜,或去医院里睡上一周是没有问题的。
但首要的条件,是走出这座山林。但愿老天保佑,不要出任何差错。他此时就像是一个单独冒犯的身受重伤的猎人,没有任何可以依靠他人的想法。
把刀插进刀鞘,唐叶抱紧树杆儿,一点点的向下滑来。树皮拧成了绳子,虽然算不得结实,但能让唐叶借到很大的力量。他双手双腿已经没有任何力度,借着绳子一点点的向下滑来。终于,绳子用完,全朝下一看,还有两米距离。
“跳吗,不行不行,跳下去,若是摔坏了自己,那可是这一辈子都完蛋了。韩国的整容业发达,但医疗业可是很落后的。”想完,唐叶脚一滑,身子失去平衡,咔一声,树皮绳子直接断裂。“啊呀,啊。啪。”唐叶摔在下方的潮湿的土地上面,肩膀击打在了地面儿上,只听到吱的一声,痛得唐叶像是被刀砍断了骨头。
唐叶抱着右臂膀,慢慢站了起来。天色此时已经黑了,他用手按在地上,单膝跪地,用力将骨头关节处相对,然后猛的对力朝下一按,咔,啊,唐叶大叫一声,关节总算接上了。
他记得太阳出来的方向,仔细回忆了在驻军基地的方向,朝西方角走去。恰好地面儿上有,他剥过树皮扔下的木棍,便捡了一下拿在手中当作拐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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