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你应该报以担忧的心情,而不是感慨他们的职业水平高。”林泽略显好奇地说道。
韩镇北风轻云淡地笑了笑,只是这笑容中蕴含着无尽的霸气,宛若一头沉睡中醒来的雄狮,睥睨着众生蝼蚁。
在燕京城这个大染缸熏陶数十年之久的顶级商贾,的确气场非凡。林泽感慨着。
“我能走到今天,已记不清经历过多少次绝杀险境。现在还能坐在这儿和你聊天,有一半运气,还有一半是实力。”韩镇北自信地说道。
林泽一点儿也不觉得韩镇北在装逼。虽然他对别人装逼是非常敏感的,只要有人在他面前装逼,他就很难遏制打脸的冲动。但韩镇北的这番话,在林泽看来绝对实至名归。
续了一支烟,平静道:“我掌握的信息只有这些。我的任务也只是保护你儿女的安全。”
“我关心的不是这帮人有多厉害,而是谁请的他们,谁要杀我。”韩镇北眉宇间那一抹藏掖不住的戾气暴露出来,但一闪即逝,冷然道。“大利益,才能有大魄力。燕京城想置我于死地的人很多,有这个勇气的却很少。”
“这不是我关心的事儿。”林泽淡淡道。
韩镇北也打住了这个话题,面露淡淡的笑意:“听方局长说,你很能喝?”
“千杯不醉。”林泽高傲地扬起脑袋。
“商业圈的人也是这么称呼我的。”韩镇北挑衅道。
“我怕你家里的库存不够。”林泽冷笑。
“这栋别墅有一间地下酒窖。福伯计算出来的结果是,那些美酒价值一亿。”
“喝不完,就死!”林泽霍然起身。
韩小艺跟韩小宝坐在柔软的席梦思上,一脸呆滞地望向喝酒的两个男人。
一瓶。
两瓶。
三瓶。
N瓶——
地面上摆满了酒瓶,各种各样的酒瓶。有几千一瓶的,也就几万一瓶的,还有82的顶级拉菲。
而两人中间的小茶几上面,却只摆放了一碟花生米,一碟酱牛肉。
他们喝一杯,吃一粒花生米,撕一块牛肉。三个钟头过去,两人皆是点了一支烟,笑眯眯地凝视着对方。
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
林泽和韩镇北的话不算多,也不是知己。但他们还是喝了不少,喝的很畅快,很尽兴。
男人总是这样,不管身份多么高贵,又或者多么低微。在酒桌上是极易拉近感情的。不需要过多的言语,也不用太多客套虚伪的寒暄。
一切尽在杯中。
韩镇北是被福伯搀扶着离开的,他临走前只是深深望了林泽一眼,没说一句话。
韩家姐弟则是有些不可思议地盯着林泽,他们清楚的知道,爹地戒酒好几个年头,哪怕在商谈生意时,也从不喝酒。以他的地位,他不愿喝,没人可以逼迫他。
可是今天,他却破例喝了,而且喝了不少。粗略计算,两人今晚喝的酒价值数百万。
“老福,给我根烟。”
车厢内的韩镇北声音低沉地说道。
福伯微微一愣,抽出一根烟给老爷,而后帮他点燃。
韩镇北摇开车窗,深吸一口,任由辛辣的烟雾在肺部循环一圈,缓缓喷出淡淡的烟雾,略显醉态道:“是不是很好奇?”
“老爷很久没喝这么多了,上一次还是五年前。”福伯委婉地说道。
“林泽是个信得过的年轻人,我也终于明白为什么他能力超凡,却不被国安那帮官员待见了。”韩镇北平静地说道。
“为什么?”福伯略显好奇地问道。
“他太有血xìng了。”韩镇北弹了弹烟灰。“有些东西可以伪装起来,用虚假的面具伪装一辈子。但有些东西,是很难掩藏的。一眼就能看透。国安这种地方,容不得自我意识太强,太有血xìng的人。”
是夜,风起。拂乱了他的头发,迷离了他的眼眸。轿车缓缓驶入黑夜,消失在街角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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