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小伙子,说句不怕你笑的话,你想知道为什么,我还想知道呢,厂里人都说肥猪的脑袋被驴踢了,我看他是被驴咬了,还是头疯驴,传染了!”
听到老张的抱怨以后,林熹和何璇对视了一眼。当着他们两个外人的面,看大门的竟如此评价一个厂长,由此可见,王大鹏在厂里是多么的不得人心。
跟在老张后面,林熹和何璇来到了一间破旧的办公室前,打开门以后,一阵霉味扑鼻而来。林熹用手轻扇了两下,看似随意的问道:“张老,这批桌椅一运回来,就放在这儿吗?”
老张将烟蒂随手往地上一扔,随口答道:“是的,你们送过来以后,一直就堆在这里面的。”
“那怎么会发现质量问题呢,照厂里的情况,好像没用不着这批桌椅啊!”林熹说道。
“谁知道呢,他让人拆开就拆开了,然后就发现有……有问题了。”老张低声说道。
林熹注意到老头在说这话的时候,不如前面那般淡定,不光说话吞吞吐吐的,就连眼睛都躲躲闪闪的,不敢和林熹对视。
见此情况,林熹心里便有数了,他没有继续追问,和倪凌薇一起走进了那间散发着霉味的办公室。
林熹看到被拆的四分五裂的包装盒,眉头紧蹙了起来,除了用眼睛看以外,他还伸出手轻轻抚摸办公桌椅的表面,片刻之后,他眉头蹙的更紧了。
林熹在那霉味十足的办公室里待了大约十来分钟,便和何璇一起出来了。
到传达室门口以后,林熹没有向老张道别,而是径直走向了停着的汽车。何璇见状,匆忙和老头道了声再见,便追了上去。
林熹并没有上车,伸手拿起放在车后座上的包,然后摸了两包中华烟来。何璇看到这一幕以后,脸上一凝,但她却什么也没说,直接上了车。
林熹将两包烟塞到老张手中,笑着说道:“张老,真是不好意思,来的匆忙,一点小意思,你可一定要给个面子!”
“林……林总,你真是太客气了,不用,不用了!”老张口中虽然这么说着,但将那两包烟紧攥在手里。
九十年代中期,华夏国经济虽已在快车道上起步,但大中华对于普通老百姓来说,仍是绝对的奢侈品,别说抽,见到的机会都不多。老张头只是一个濒临破产企业的守门人,自是舍不得松手的。
“张老,你晚上就住在这?”林熹看似随意的问道。
“林总,我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在这,你随便什么时候过来都行!”老张头一脸巴结的说道。
“行,张老,您忙着,我先走了,下次给你带点好东西来,再见!”林熹说道。
老张头听到这话后,忙不迭的上前送林熹,不过那两包烟已被他悄悄塞进了衣兜里。
驶离了苏城市第五化工厂以后,何璇侧过头来问坐在副驾驶座上的林熹道:“林熹,你怎么对那老头那么热情?他一个看门的能知道什么东西呀?”
“两包烟而已,至少下次过来的时候,他的态度能更好一点。”林熹答道。
何璇听后,不以为然的轻嗯一声,然后问道:“离这最近的是最先爆出我们家具有问题的李家,现在就过去?”
林熹轻点了一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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