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九宫等了一会儿见二阿哥还是没什么动静刚想开口通报一声,谁料余光撇到万岁爷变幻莫测的眼神,便把到了嘴边的话儿生生的咽了回去,自己只是个奴才啊......
胤礽自然是知道的,就是没有梁九宫的种种安排,单单听到那默默数了多年的熟悉的脚步声,胤礽也知道是那人来了。
可是他现在不能转身,方才听到那人要来的时候,他忍了这么久的眼泪就不受控制了,这会儿自己这幅狼狈的模样儿哪能在让他看到?只维持站立在这里就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哪里还敢动一下,亦或是看那人一眼?
就这样院子里的三人便定格在那里,而气氛也越发的凝滞,胤礽方才下意识的攥在手里的石榴树枝条上的刺儿已经将他的掌心扎破,血顺着指缝流出来,染红了袖口,只是比起他心中的痛,这点小伤又算什么?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梁九宫不停的拿着眼角偷偷的看看这个再瞄瞄那个,结果这俩人跟座雕像一样,都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可依着他的身份也只能干着急,心中只期盼着二阿哥赶紧回头认个错,这当口万万别犯什么脾气,把好容易移驾而来的万岁爷给顶撞了,辜负了朝堂上的大好春风。
康熙这会儿心中也是有些着恼,自己万圣至尊都来看他这个谋逆大罪的儿子了,他这还拿乔了?跟朕闹脾气?本来心里还有些愧疚、心疼的康熙脸色不觉得就沉了下来。
可是转念间,回想这些日子自己夜深人静的时候,没事儿总想起胤礽这些年的点点滴滴,从牙牙学语,到弓马骑射,都是自己手把手的教会他;看着那石榴树又记起他额娘的临终遗言,再看着那道风中翻飞衣袂下有些单薄的身影,刚想要冲口而出的训斥便戛然而止。
时间在流逝,胤礽依旧保持着那个姿势抓着一条没有挂果的枝条,手心的血迹已经干涸,紧巴巴的应该很是难受,可胤礽的目光停留在一个没有采摘的裂开的有些干吧的石榴上,仿佛没有在意手上的这点疼痛一样,可心中一个念头却是越发的强烈,也许自己真的错了,才错过了这么些年吧?月有盈晴圆缺,何事能得两全?
许是年纪有些大了,或者胤礽还有小十八的关系,康熙在后面站了约莫半个时辰,便转身离去,只是那背影比来时又添了份苍凉。
梁九宫看着步履有些散乱的康熙有心上去扶一把,可是却被不敢上前打搅那份仿佛把自己锁在一处无人可以打扰的空间,主仆二人一前一后的出了这个小院子。
而在听不到脚步声的刹那,胤礽便软软的瘫坐到地上,那倒刺在他本就破损了的手心又添一道划痕,而已经止住的血又开始流出来,胤礽却像失魂了一般背对着院门坐在那里,嘴里喃喃的念叨着:皇阿玛,玄烨,我到底该怎么做?难道这便是我日后要呆着的地方了?那我这辈子可是想要见你一面都难了......不......
抬头望天的胤礽的眼中透出绝望,顺流而下的泪水在阳光的映照下散发着七彩的光芒,连带着被泪水洗刷过的眼睛也折射出一片亮光,而眼中那抹绝望很快就被一股惨烈的狠绝的所代替......
康熙从最里边的院子里出来,也没等梁九宫说话,便吩咐道:“去,把这里的管事的叫来,朕有话要问。”
梁九宫听万岁爷的声音还算是中正平和,虽是有些懊恼父子俩两句话都没说,可万岁爷没生气还是让他心中一喜,赶紧对着方才进来传令的小太监挥手,让他再跑一趟。
作者有话要说:呃,有点晕,磨叽了一整晚写了这点,总觉得写不出那种悲凉来,,,,先睡觉去了,睡醒了可能再改改,即使加了字数也不会再扣点数滴,,后边半章再想想怎么写,还有伏笔什么滴,啊哦唔,我阴谋滴太白了?这里的管事大家猜到了吗?</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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