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刚在永和宫那里碰到了十四,心情也不怎么好,只是看着分开前还一脸痞癞的十二竟是红了眼眶,满脸的阴沉。
只是现在在宫里也不好问,只轻怕了下十二的肩膀,默默的并肩而行……
直到两人进了车厢,胤祹从后边将人圈进怀里,埋首在胤禛肩项里。
那呼出的热气让胤禛露在外头的一小截脖颈皮肤布满了鸡皮疙瘩,半响才恢复,这时候胤禛才问道:“出什么事儿了?”
胤祹抬头看着胤禛的侧脸,声音沙哑的一字一句的道:“四哥,春燕去了。”
胤禛一怔,有些意外,想着当初十二还在宫里那会儿,那个手巧的宫女自己还是经常见到的,不过后来十二分府,她却执意不出宫,便再未见到,只听说是进了胤礽的毓庆宫。自己当初还命人去查过她,只是没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便也从此忘到脑后,这会儿听胤祹提起却是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
“可清楚是怎么去的?是被发配到辛者库了?”
“没有,只说是冲撞了大哥,被贬到浣衣局,受了风寒,便一病不起,前儿就没了。”胤祹说道这里眼圈里已是有了湿气。那个从小就照顾自己的女子,虽是寡言少语,却是细心周到,虽然这是她一个奴婢的本分,可是胤祹内里毕竟是个现代人,对她可谓是从心底里感激的。
胤禛一听,那感觉越发的不对了,按说胤褆脾气是暴躁了些,可也不至于去难为一个宫女,还有春燕早些年身子可是利索的很,何至于一场风寒就丢了性命?
胤禛慢慢把自己的想法同十二说了,胤祹本来被怒气灌顶的脑子清醒了些,细细想来也觉得事有蹊跷。
只是脑子清醒了的胤祹颓然□肩膀,又趴回到胤禛肩上,喃喃道:“可是因为春燕她是被贬到浣衣局的,并没有医治,那里的人也都惯是踩低捧高的,根本没人上心,只是她自己草草的熬了些药,没有留下药方和病案,死了后也因为担心是疫病,就连着用过的东西和尸身都一起焚了,这会儿就是想查却也无从查起了。”
胤禛一听也是觉得有些棘手,握住十二圈在自己腰上的手紧了紧,寻思着这要是真的病了也就罢了,可若是后边还有人的话,这样想着胤禛不由的转头向十二看去,正好同十二的视线相对,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寒意。
这人手段高明了,蛛丝马迹都扫的干净啊……只是不知道这是针对谁?是太子还是十二?
俩人因为各种猜测心中都蒙上了一层阴影......
不说因为这个胤祹的心绪不高,回府后知晓了这事儿的卢冰却是当着胤祹的面就留下了眼泪,而弘是的周岁宴胤祹也没什么心思去管了,都交给了沁如去张罗。
只是夜深人静的时候,胤祹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看着隔间的如豆灯影,突然有些后悔,自己当初只顾当个康熙眼中的乖儿子,却是没在宫中留下什么眼线,如今出事儿了却是两眼一抹黑,也许自己该布置点什么了……无论是宫里宫外......
也不知道是十二的乌鸦嘴还是康熙本就有此意,隔日众皇子便被康熙一道口谕召进宫里,拿着胤褆的事儿对这众人发做起来。
康熙看着跪了一地的儿子越说越气,那声音也不自觉得就拔高了:“……尔等护卫官员、乳母之夫、并随从人等、多系下贼无知之人。必有各为其主、在外肆行者。如允禔之太监三四人、护卫一二人、妄探消息、恃强无忌。朕悉知其姓名……允禔既将人毁谤、欲致之死地……其看守允礽时,将允礽处所有匠人尽行收去,又加以苦刑……今有十八阿哥之事。又有允礽之事。朕心伤不已。尔等宜仰体朕心、务存宽厚、安静守分勿与诸事兢兢业业、各慎厥行。经曰:爱亲者不敢恶于人。敬亲者不敢慢于人。尔等若不能谨身率下、复生事端、以伤朕心,是于臣子之道、两失之矣。尔等岂忍为之乎。可将此上□日、遍谕尔等属下人知之……”
康熙说的激昂,下边的儿子们却是各有心思。
胤祹挂着一对熊猫眼,一脸认真的听着康熙的“训斥”,只是这些个话非但没有打消昨夜的心思,反倒是越发的坚定起来。隐于幕后的那个人自己早晚要揪出来,春燕不能这么死的不明不白,还有小十八的事儿也不能就这么算完……
胤祉心中想着这老爷子莫不是彻底放弃胤褆了?还是察觉到自己的小动作了?不过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想着草原上老爷子的话,寻思着自己还是挑个日子帮着胤褆再烧一把火吧,禁足也太轻松了,听下边说他这位大哥在府上可是过的悠闲啊……
胤禛一脸淡然的跪在那里如一尊木雕,只是他心中却是明白,老爷子的心软了,这是开始要为太子说话了吧?
胤禩恭谨的跪在那里,面上满是虔诚,可藏在袖子里的手却是越攥越紧,皇阿玛这话里有话,可是发现了什么?
胤祯跪在后头,心中也是略有忐忑,只是他也不是以前的那个什么都写在脸上的十四了……
康熙在上边看着一个个木木然的儿子,说道最后声音却是小了不少,颇有些意兴阑珊的味道。
待到众人都退下去,康熙独坐半响,突然出声道:“九宫呐,陪朕去咸安宫看看吧。”
梁九宫脸上一喜,躬身跟着康熙往外行去,按照康熙的意思,并未大肆宣扬,而是轻车前往。
作者有话要说:咱们家十二得奋起了,至此他不能老置身事外了。。当然也不能让康熙认为他有什么心思。。。啊哦唔,各种不擅长抖包袱啊,宫斗什么滴</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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