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大营,朕要大宴众将。”李渊忽然想到了什么,面色阴沉了许多,裴寂紧随其后,心中一阵颤抖,一开始李渊没有发作,一方面是为了安定,而另一方面是因为李信,他要看看李信是不是真的对李赵下手。
眼下看来,李信虽然不是准备李赵下手,可是李世民的所作所为让李渊心惊胆战,心中害怕,生怕有朝一日李世民利用手中的兵权夺取了自己的皇位,在皇位面前,父子亲情根本不算什么。
裴寂没有说话,而是紧随在李渊身后,一边命人准备酒食,一边命令通知众将,聚集中军大帐,李渊既然来了,李建成也就让出了主帅的位置,就是中军大帐都给换了,变大了许多,足够随军的文武大臣就坐。
大帐之中,李建成和李元吉坐在一边,李世民和李秀宁坐在一边,其他的裴寂、独孤怀恩等文武大臣依次而坐,然后就是新投入李赵大营的,诸如徐世绩、尤俊达等原本瓦岗寨将军也都一一就坐。
“李信就在城下,朕今日在这里召见众卿,不是我们已经胜利,也不是我们已经失败,只是因为我们内部都不团结,如何能对付外人?”李渊坐下之后,就开始说话了,大帐内的众人面色顿时变了。
李世民面色苍白,目光中露出愤怒之色,望着对面的李建成,李建成面色平静,倒是李元吉脸上露出喜色。
“徐爱卿、尤卿,你们都是国之栋梁,既然入我大赵,朕心中极为喜欢,加封徐世绩为黎阳郡公,左屯卫大将军,尤俊达为泾阳郡公,右屯卫大将军。其余诸将,裴寂,着吏部重重嘉奖。”李渊面带笑容。说道:“官位、土地、府邸,都要准备妥当,可明白了?”
“臣遵旨。”裴寂赶紧出列说道。
“臣谢皇上隆恩。”徐世绩和尤俊达等瓦岗寨旧将面色大喜,纷纷出列跪倒在地。拜谢李渊。原本这些人听了李渊的言语之后,心里面还有些胆战心惊,这个时候听了李渊的封赏,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尤其是徐世绩。虽然官位、爵位没有变化,可是总比以前在黎阳的时候要好,最起码能找到组织了。
“秦王。”李渊望着李世民,面色平静,目光中露出一丝杀机来,最后化成了一声长叹。
“儿臣在。”李世民心中苦涩,面色灰白,出列跪在大帐之中,低着头,他极为后悔。早知道如此,就不会来这里,只是不会来这里又能去哪里呢?会背叛自己的父兄吗?
“朕的五位内侍去了哪里?”李渊声音平淡。大帐内一片平静,气氛陡然凝重起来,李世民杀了五个内侍,在朝野上下众人都知道,现在李渊这个时候提出来,明摆着就是要秋后算账了。
“父皇,这...”
“父皇,从并州到河北。还要经过窦建德的地盘,或许这五个人已经为窦建德所杀。”李建成出列说道。
李世民很惊讶的望着李建成,按照道理,这个时候李建成应该乘胜追击。没想到这个时候还来保住自己,这是他真心想到李建成会帮助自己说话,他神情一愣,很快就明白其中的道理,一方面李建成还顾念着兄弟之情,还有一个就是平衡。李渊需要的是朝廷平衡,大儿子和二儿子之间的平衡,李世民若是倒了,李世民也好不得哪里去。
“太子殿下,您顾念兄弟之情固然是好,可是事实就是秦王为了贪功,擅自杀了皇上的派出的内侍,此乃是大不敬,李信率领大军来此,连续攻下了河东、霍邑,即将兵临晋阳,这个时候秦王手握重兵,不前来援救晋阳,嘿嘿,皇上,老臣这就怀疑秦王的用心了。”裴寂出列说道。他洋洋得意的拿出崔叔重命人送来的书信,说道:“皇上,这是博陵崔家派人送来的信件,上面很清楚的记载了秦王杀害内侍的过程,还请皇上明察。”
“对,父皇,儿臣看二哥这不仅仅是杀了内侍那么简单了,他这是另立朝廷,就是看着李信攻破河东、霍邑,最后连晋阳都攻下了,而他却能纵横河北,击败窦建德,甚至取父皇而代之,其狼子野心让人恐怖,儿臣建议,秦王应该剥夺爵位,逐出宗庙,贬为庶人。”李元吉出列阴森森的说道。
“父皇,仅仅凭借一封书信就能指责秦王不成?儿臣以为不妥。”平阳公主终于忍不住出列说道:“世民就算有错,但是数万大军想要快速回到并州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世民能将数万大军完完整整的带回并州,儿臣就以为是大功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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