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正谈论间,突然听到周伯通在外大叫道:“瑛姑,瑛姑,算好了吗?我过来啦!”说着他身随音到,快速闯进了数室之中,却又没有带起丝毫风声。周伯通知道瑛姑这些日子一直在和方志兴、烟波钓叟推演武功,早就有些不耐烦了。在他看来,武功便是武功,又哪里需要算术。前几日听到方志兴提起将要演算完毕,一直在追问这个,今日又闯了进来。
周伯通对数室中满满堆起的草纸视而不见,看到三人都在看着一张白纸,上面有着几行字符,一把抓过去看了起来。但除了能看懂这些日子新学的几个数字和拼音字母外,对纸上其它符号却是丝毫不懂,更不明白其中内涵,不由大感无趣。随手把纸一扔,说道:“方小子,你说这武功练成之后能够一击必中,能够打中我吗?”他听方志兴提起过岱宗如何练成后如何,是以如此问道。
方志兴听到周伯通的话,一时无言作答,苦笑道:“师叔祖,你的武功实在太高,周身没有一丝弱点,也不会露出丝毫破绽。我们就是算的再好,又有什么作用呢?”周伯通的武功和他一样接近天人大宗师之境,即使随意一站,周身也圆融无碍,并无丝毫破绽。岱宗如何虽然厉害,但在面对这种人时,算不算却并没多大区别,又哪里能够发挥作用。
周伯通对几人推演了数月的剑法实在极为好奇。向方志兴道:“我要是露出破绽,难道你都能算出来?”他说完这话,却紧跟着呸呸几声。说道:“你小子长了一双贼眼,不用算也能看出来,我可不能找你试招。”这些日子周伯通和方志兴相斗了不知多少次,对方志兴探查破绽的能力实在深有体会,当然不愿意再面对他。
“师叔祖,你若是真想体验这岱宗如何的话,可以找瑛姑前辈试试。不过你出招时轻功不能太快。否则瑛姑前辈算出来手也跟不上。”方志兴向周伯通提议道。瑛姑对算学着实痴迷,她这些日子随方志兴学习珠算。不断运用之下,已然同样达到珠心算的程度。如今她和方志兴一样能够在脑海中想象出一个三百六十轴的圆形算盘,用以快速计算出极为复杂的运算。而且这三百六十轴算盘是方志兴特意配合岱宗如何演算出的三百六十种变化方位而来,算珠顺着推到哪一轴。便向哪个方位出击,可以说是随敌而动、快速变化。即使敌人动起来,只要敌人没有快到无法反应过来的地步,便可心到手到,无不中的。不过像周伯通这样全力用出轻功,瑛姑这样就无法反应过来了,她即使能够算出,手却无法跟上。
周伯通听到方志兴这么说,心中痒痒的紧。向瑛姑道:“快来,快来!让我好好看一下!”说着摆了个架势,像是要对瑛姑出手。同时还故意露出了破绽,看瑛姑如何算出。
瑛姑和方志兴、烟波钓叟三人在数室中待了几个月,对其环境因素不知算了多少遍,此时自然无需计算。她一看周伯通身形,目测之下,快速将其余因素计算出来。随手拿起一根竹签,刺向周伯通的肋下。按她武功。其实是无法衡量计算出周伯通武功深浅的,但两人太过熟悉,方志兴又在推导武学门派这个因素时用算学计算过许多自己见过的人的武功高低,周伯通便是其中之一,瑛姑直接用得出来的数值,推导之下,自然能够计算出周伯通此时的弱点所在,指向了他故意露出的破绽。
周伯通这一招破绽确实隐藏在肋下,见到瑛姑能够算的出来,哈哈一笑,变了一下姿势,又让瑛姑计算。他这一下自觉隐藏的颇为巧妙,瑛姑必然要计算一段时间才行。谁知甫一改变,便看到瑛姑身形一动,竹签顺势刺向自己后颈,正是他破绽变化之处。
见此清净,周伯通吃了一惊,急忙再次改变,却见瑛姑同样随之刺来,又是自己破绽之处。他心中不信邪,小孩子脾气上来,也不想着出招,就在原地不断歪扭身体,不断露出破绽。但无论他如何扭动,瑛姑的竹签都是稳稳随之而到,指向他露出破绽之处。
岱宗如何这一招其实并不是观敌破绽之用,而是算明敌人的弱点,在敌人最薄弱处进击,从而发挥出莫大威力。不过周伯通全身并无丝毫弱点,只有故意露出的破绽能够勉强说是,所以在如今的瑛姑用来,便成了攻敌破绽了。而方志兴和烟波钓叟也是初次见到岱宗如何面对外人的威力,见到瑛姑能够发挥出这个程度,都是暗暗点头,心中欣慰不已。三人数月苦思,总算没有白费。
周伯通和瑛姑这般看似玩闹,其实却都极耗心力。周伯通固是要在故意露出破绽的同时尽力隐藏,而瑛姑却更需要在不断演算的同时,还要出手指出周伯通破绽。她未能达到一心二用的地步,随着周伯通破绽变化的速度越来越快,渐渐无法在快速演算的同时顾及出手,只能停了下来。
两人演练不过盏茶功夫,周伯通并没有出手,瑛姑也不过随手指指点点,并未和他交上一招,此时却已经额头见汗、脸色发白,显是心力消耗所致。但即便如此,瑛姑心中却极为开心,她知道自己武功尚未达到当世第一流境界,而周伯通的武功却是当世绝顶,她比不过也没有什么奇怪的,能够敏锐计算到周伯通露出的破绽,她也足以自傲了。以往瑛姑遇到武功更高的敌人时,更多的是利用泥鳅功躲开,如今却又多了一种手段。
周伯通见自己一时耍乐,却把瑛姑逼到了这等地步。急忙上前为她擦汗,口中还不断赔笑。瑛姑见方志兴和烟波钓叟都还在此,心中大羞。拉着周伯通跑了出去。
方志兴和烟波钓叟见此,都是哈哈大笑。过了一会儿,烟波钓叟说道:“方兄弟,老哥在此留了数月,今日便要告辞了!”方志兴的庄子虽然离他湖边的住所没离多远,他却因为演算岱宗如何的缘故几乎没有回去过,如今眼看演算完毕。便要就此告辞,回去好好休息一番。
“扰了老哥清净。倒是志兴的不是了。今日我等推演成功,还要畅饮一番才是!”方志兴见烟波钓叟要走,急忙挽留道。
烟波钓叟摆了摆手,苦笑道:“这几个月下来。老哥我实在是心力交瘁,如今只想回去好好睡一觉,其它的以后再说吧!”演算之时还不觉得什么,这时他却觉得浑身疲惫,只想好好休息一番。
方志兴听到这话,却担心烟波钓叟这么疲惫之下猛然一休息,反而可能会就此彻底放松下来,就此损伤了精气神,向他说道:“老哥如此心意。志兴本不应强留。但我这有种缓解疲劳的方法,还请为老哥试用!”说着不待烟波钓叟拒绝,便拉着他到了旁边一处静室之中。盘膝静坐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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