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厨房里,新来的打杂丫头珍娘,笑呵呵的包揽了所有送回来需要清洗的食盒。
一个食盒一个食盒的收拾,拿出筷子,细细的分正头尾,一小把一小把洗干净,其中一个食盒里被咬出牙印的筷子让她眼睛微微闪了闪,正巧秦娘子过来巡视瞧见了,她索性亮出来,“秦妈妈,您快看,这是哪个院子里的丫头,跟狗似得啃出牙印来。”
秦妈妈瞧了,翻了翻那盒子里的剩菜汤,忽的皱起眉头来,“刘妈!”
负责分配的刘妈连忙小跑过来,秦妈妈拉着她到一边小声道,“你怎么把菜装错了食盒,给那边送的不是用的固定食盒吗?”
刘妈翻过那食盒看了看,一拍大腿,今天那几个新来的丫头来帮忙,她忘了叮嘱……
化名珍娘的苏乙,竖着耳朵听的心里好惊,手里的筷子拿着都烙手,痨病……她不着痕迹的把筷子扔回食盒里,就见着秦妈妈训完刘妈,和颜悦色的看着她,左右没人了才在食盒堆里翻出来一个食盒指着一道隐秘的标记悄悄叮嘱,“珍娘往后看见这种标记的食盒,便单独搁置起来就行了……”
那小眼神,苏乙立时明白了,就是趁着没人的时候扔了,收到。
被当做洪水猛兽的心兰苑里,素语观察了罗琦三天以后,守夜和熬药的活计都交给了她。
罗琦抱着头守着炉子,曹丽娘喝药跟喝水一样,白天黑夜不断,这哪是治病简直就是催命,她抓耳挠腮的熬过上半夜,院子里寂静无声的,只有她一个接着一个的哈欠和罐子里咕噜咕噜的沸腾声,好不容易熬好了药,曹丽娘又不配合,她学着素语,喂不进去的便随手倒在了一旁的恭桶里。
出来洗了好几遍手以后,她才给炉子添了柴,绕到后院去如厕。
路上就一摇三晃的,等从茅厕慢悠悠的走出来,挨挨蹭蹭就寻摸着一棵树靠过去,坐在树根上打起盹来,夜色正浓,风吹树叶的沙沙声里一两声夜猫子叫格外凄凉,罗琦缩了缩脖子,紧紧闭着眼,她其实是假寐。
虽然来心兰苑之前是被搜过身的,可她发髻里却还藏着五粒绿豆大小的迷药,这种迷药是专门向苏九要来的,据说闻过的人,哪怕是一个武林高手,也会瞬间失去五感,就好像时间静止了一样,需要两个时辰才能清醒过来,重点是醒来后并不会有什么异样感觉。
就好像是那两个时辰是凭空消失了一样。
罗琦感叹制香人必然不凡,苏九嗤笑,不过是个爱装正经的黑心货。
她这药丸,可是为了那些赵府黑衣人特意准备的,只是没想到先用在曹丽娘这里。
算算时间,已经过去半个时辰,此时该迷晕的大概已经都被迷晕了吧,她打着哈欠回到院子里,苏九提前给她服食过解药,这一个月里她是对这种迷香免疫的,又坐了一会儿,才推开门闪身进去,她十分谨慎,不怕屋子里还有人监视,就怕院子里远一些的地方有人,不过,这个时候进来喂水,也没什么好让人起疑的。
她极迅速的把头上一根普通的木簪子轻轻一扭分成两截,从香炉里刮下一些药粉及香灰,放在一张包药的黄纸碎片上,从袖子里拿出一小节木炭条,在纸上写下一句话,检查香,我需要一个善于解毒的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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