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长廷早将黄泽的反击手段算尽,乍见三阳一煞剑破雾而出,大喝一声:“疾!”赖以成名的法宝冰龙也绞杀了上去。三阳一煞剑最耗元阳,不耐久战,他只要撑住一柱香的功夫,黄泽就会不战自溃。
三阳一煞剑的威力奇强,一经祭起,纵是修为强上一倍之士,也难以抵挡,更何况在属性上还占有优势呢?不到三个回合,冰龙就被削下一片,光芒为之一黯。魏长廷早有心理准备,固然痛惜,也咬牙苦撑,暗道:“先让你得意一阵子,等你功力耗尽之时,看你还怎么横……”也不和三阳一煞剑硬碰硬的斗,只是驭使冰龙直取黄泽本人。
这便是攻敌所必救了。黄泽纵然明知魏长廷在拖延,却也不得不回剑相救,只盼着能趁势将冰龙破掉,便可全力抢攻魏长廷,这样还有三分胜算。但他也清楚,魏长廷机变诡诈,既敢以冰龙正面迎敌三阳一煞剑,那便将所有的不利因素都算到了。看这架式,怕是魏长廷宁愿毁了冰龙也要与他苦耗到底了。他不怕耗,怕的就是耗到最后,既没能毁了冰龙,也没能伤到魏长廷分毫,自己却垮了。那样一来,形势可就危急得很。以云龙真人和十几名金丹境界弟子,断难抵挡青莲宗的攻势。
小蓬莱虽僻处东海,门人弟子不过数百,但立派几千年来,进出岛上的门户还从未曾被敌攻陷过,难不成今日竟会失于青莲宗之手?
想到这些,黄泽心中有如火烧一般,翻腾不止。修行者最忌的就是心乱,心一乱,破绽就会百出,纵有十分实力,也难发挥出三四分的威力来,更何况黄泽的修为还不如魏长廷呢?
可惜魏长廷还以为黄泽是故意卖的破绽,引他上钩,心说:“任你诡诈百出,本座就守定根本,看你能怎样!”也不发起抢攻,只是驭使冰龙,右突右蹿,跟黄泽一个劲地耗。
破月子却看出黄泽是心乱了,本想督促魏长廷快些解决,以免拖延生变,但想到云龙真人还站在丹犀之上,静观其变,不由一凛,笑道:“云龙道兄,本座忆说过了,我等此来绝无恶意,又何必非要拼个你死我活呢?你说是不是?”
云龙真人朗笑一声,说道:“不管有没有恶意,要借返魂钟是断无可能。再说,是你青莲宗动手在先,我们可从来不想和谁要拼个死活。但若是有人要恃强欺凌,打上门来巧取豪夺,嘿嘿,那也只好奉陪到底!”
破月子说:“救人如救火,我等也是迫于无奈。借与不借,我等只求骑龙真人一句话。还望云龙道兄予以通传,此恩此德,我圣教上下自当铭记于心!”
关天养不免暗笑了起来,心说:“这个破月子可有意思,不知道是不会说话还是故意看不起云龙前辈,既然有求于人,为什么就不能客气些呢?这些魔道中人,打死也要把脸皮撑起来。实在笑人得很!”
云龙真人不卑不亢,不气不怒地道:“既是要求见敝岛岛主,还请呈上拜贴,贫道自会派人通禀!”
破月子苦笑道:“这一来一回得耗去多少功夫?等不急,等不急了。了不得只有请云龙道兄领路,尽速带我等上岛,面见骑龙真人。如此便可少费周折。还望云龙道兄玉成!”
云龙真人说道:“料想外人来你大荒山拜见长空宗主,也是不需通禀,便可直接去见啰?”
破月子摇头道:“这不一样,不一样的!”
云龙真人也懒得和破月子理论,说道:“敝岛的规矩也不可能为了破月道兄而改变,这可如何是好?”
破月子既不发作,也没有表现出恼怒,还是说道:“规矩是人家的,还请云龙道兄成全!”
云龙子见黄泽的三阳一煞剑气势陡然大盛,竟全然不顾防御魏长廷的冰龙,只是抢攻,一副拼命的架式,不由得叹道:“这又是何苦?”可势成必然,不可逆阻,不然也得要了黄泽的性命,只希望青莲宗当真是上门有求于人,魏长廷不与黄泽性命相搏,不然定会落个两败俱伤的下场。
关天养忍不住叹道:“黄伯这又是何必?魏长廷算什么东西,也值得他这么拼命?”他故意说得十分大声,使得两方人员都听见了。小蓬莱门下固然惊诧他的气魄,青莲宗门下又何尝不是?他们实在想不透这个并非小蓬莱门下的少年凭什么敢看不起他们的座主。
破月子诧异地瞟了关天养一眼,冷冷哼道:“哪家的娃儿,尽在这胡吹大气!”衣袖一拂,一道暗劲隔空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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