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吉天佑找到黑狗的时候,他正呼呼大睡呢。
“喂。”吉天佑气急败坏的踢他一脚,“你还有心思睡觉?我都快担心死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儿?”
黑狗吃痛的叫一声,从树洞中钻出来,环顾四周,“没人跟来吧?”他一瘸一拐的朝前面走去。找一个安全的地方,坐下来谈话。
“你的腿怎么了?”吉天佑觉得自己没怎么用力,就把人给踢成这样了?
“****的山田。”黑狗咒骂一句,又忍不住摸摸自己的脚腕,“让他的狗爪子踩了一脚。”
黑狗开始讲述发生在凌晨的事儿,他按照吉天佑的交代去找了江义含,事情办妥之后就摸黑往城里走,快进阳城的时候,忽然听到不远处有叫喊声,好奇心重的他悄悄摸过去一探究竟,却发现是一对日本人,大概有五六个,也不知道在哪儿抢来的姑娘,压在地上羞辱呢,其他人围着火堆在排号,宰了样烤着吃,那姑娘像杀猪一般的嚎叫着,殊死抵抗,许是那个矮个子日本兵年纪小,几番都没有成功,惹得其他人集体哄笑。
本来黑狗是不敢贸然行动的,毕竟他们的人太多,可是这时候山田本野站出来了。
他跟那矮个子鬼子说了些什么,然后就换成他来,或许是不想被人当众看着,他拖着那姑娘往路旁的树林里走一点儿,黑狗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
然后瞅准时机,朝着山田的后脑勺就是一棍子,那姑娘赶紧跑了,这时候黑狗跑了就没事儿了,可他偏偏走到半路又回来,心想着打都打了,为什么不干脆杀了,于是又走回来杀他。
抢了山田的枪,也不敢用,就用刀朝他心脏扎去,大概是感受到了疼痛,山田醒了过来,开始大声呼救,黑狗着急捂他的嘴巴,脚在这时候被山田狠踢了一下,一番挣扎,很快被其他鬼子发现,好在他迅速脱身,逃走了。
“事情的经过就是这个样子。”黑狗揉揉自己的脚腕不禁又咒骂一声,“小鬼子的皮鞋真是厉害,等哪天老子也抢一双来试试。”
吉天佑听完了经过,狠狠在他头顶上拍一巴掌,“你让我说你什么好,走了就走了,干嘛还回来,我问你,山田是不是看见你的脸了,其他还有谁看到了?”
黑狗点点头,“就只有山田,其他人只看到我的背影,在他们赶过来之前,我早就跑了,不过那个山本不死也得重伤,应该认不出我吧。”
“应该?”吉天佑简直要被他气死了,忍不住又是一巴掌,“你知不知道你捅了多大的篓子,在这节骨眼儿你瞎添什么乱!”
黑狗低着头不做声了,看着吉天佑忧心忡忡的样子,开始自责起来。
“算了,我再去打探一下消息,最好是山田死了,要不然,可有你......”吉天佑起身,忽然想到什么,笑颜逐开道,“对啊,我真是笨,还指望什么啊,直接让他死不就得了?”
“少夫人,你是要?”二愣子和黑狗同时愣在那里。
吉天佑悠重新坐下来,问道,“江义含那边什么答复?”
黑狗想了想,说道,“他答应得很爽快,说上面已经批准了,再具体研究一下方案,这两日就行动。”
“不行,”吉天佑显然已经等不及了,她又站起身,“我还是得亲自去一趟,走,现在就去。”
三人坐着马车赶往柳镇。
偏巧江义含不在,江子离接待她。
“小娣呢?“吉天佑看看清冷的院子,不经意的问道。
江子离坐在对面的椅子上,侍弄桌上的一盆花草,”她呀,这几日又不知到哪里野去了,整天不着家,大哥忙,她也跟着忙,眼里早就没我这么个闲人了。”他用自嘲的口吻笑了笑,嘴角浅浅的酒窝若隐若现。
吉天佑才想他们一定忙着商量营救计划,想来自己是来错了地方,直接去据点儿就好了。
“你忙了那么多年,现在好不容易休息,也该满足了,我瞧你倒是很享受现在的清闲,就不要跟我在这儿卖乖了。”她掩嘴而笑,一脸嗔责。
“哈哈,果然什么事儿都瞒不了你,”江子离放下手中的剪刀,领着她来看,“瞧,这是我最新培育的牡丹,我母亲最喜欢它们簇拥开放的样子,不争不抢,神态迥然。”
说到他的母亲,吉天佑巧言浅笑,她抬起手腕晃晃上面的玉镯。
“你还带着呢?”江子离感到很惊讶,“我还以为我送给你的东西,你从来都不喜欢呢。”
“怎么会。”她咯咯笑起来,指指他手上带着的戒指道,“你原来送给这个的时候,我也贴身带着,只是你没发现而已。不过,相比而言,我更喜欢这个玉镯,不知为什么,看到它会有种很奇怪的感觉,一想到在我戴过之后还会有其他人戴着,总觉得感动,人往往自负长久,却不过是个过客而已,我就是她的过客,就像你的母亲,不知道这样说,算不算冒犯。”
“怎么会呢?”江子离看着他的眼睛闪闪发光,若有所思的笑着,“我倒觉得你不嫌弃一个离开的人晦气而感到欣慰,你知道的,小娣是不会要的。”
“说到你们,”她望着用他调皮的眨眼睛,“我能冒昧的问一句,什么时候成亲吗?”
江子离抿一下嘴唇,“还不及。”
她撇撇嘴,“我觉得某个人应该很着急吧。”
“不,”他也学着她撇撇嘴,“相反,她现在坚持的很。”
“坚持什么?”
江子离的眼光黯淡下去,转过身叹一口气,望着院外的阳光喃喃道:“她坚持等到抗战胜利。”
气氛凝结在那里,吉天佑想起江义若说的他常常跟二姨太走得很近的神秘举动。
“抗战。”她停顿一下,直直盯着他的侧脸,“跟你们有什么关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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