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风骤雨拉近了秘书长灵魂与乡下人的距离,也拉近了彼此之间的感情,乡下人看见秘书长灵魂并不是梅子说的那样是一个忘恩负义的人,他还是豪情满怀的人,还是心甘情愿帮助人的人,如果说有什么烦人处就是他爱打听闲事了。
谈到欣喜,老神树说:“欣喜就是一个二愣子,给马就绮,指道就走的傻子。当他闲不住时,我告诉他过去老话讲君不正臣外逃,父不正子外游,我们乡下人不是不正,可是我们乡下人是外出赚钱,于是他动了离开的念头,如果他不找你们不可能发生这种事,怎能成了杀人犯,我至今不能相信他是杀人犯,现在又说你是杀人犯,我们相信谁呀……”
秘书长灵魂说:“说我是杀人犯是要有证据的,不能凭空捏造,不是有句话吗,事实胜于雄辩……”老神树说:“我们也不相信呀,可是梅子说得有鼻子有眼睛的我们不得不相信她说的,你跟她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关系这样复杂,连我们乡下人看着都眼花缭乱的……”秘书长灵魂说:“说来话长了,我跟她是多少年的关系多少年的感情了,可是我就是没想到她是这种人,她在我面前一套,在我背后一套,最后是出卖我,转移我的钱财,你说她这种人让我说什么?”
提到梅子,秘书长灵魂气不打一处来,他气昂昂地对老神树说:“不是我在这里说她,我就是来找她要公司的,你说我是公司总裁,可是她把我公司卖出价了,而她躲起来了不见我,这算什么事呀……”老神树说:“这种事要慢慢来,有时着急了对双方没好处,你们不是要结婚了吗,不是已经有孩子了吗,孩子生下来了吗,在哪里呢?”
秘书长灵魂哭丧着脸说:“我哪能知道孩子生在哪里了,有人说掉了,有人说生了,我至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躲躲闪闪的有事不说事,说清了不就没事了吗?这种女人就是神出鬼没的,让人不放心,难怪我不能跟她结婚……”老神树说:“不结婚就到一起。不结婚就有孩子,你们这些年轻人真是让我们眼花缭乱,看不惯你们的所作所为……”
“其实我们也看不惯自己,可是现阶段就是这种样式,没有谁能高尚到哪里,彼此彼此了……”秘书长灵魂为自己辩解,可是他也感到牵强附会,于是又说:“我这次来找梅子就是为了解决这种乱七八糟的问题,我们每天练功换来的是这种结果,让人心有余悸,以后是什么样很难说……”老神树说:“如果没有这种事仙台山是多好的地方,现在让人伤心……”
“你们再伤心也没我伤心,我现在是鸡飞蛋打,人没了,钱没了,还担着嫌疑犯,你说我招谁惹谁了?”秘书长灵魂委屈地说着,他现在是见人就说自己的委屈,见人就说找梅子是为了找回自己的公司,可是有多少人相信他呢。
马上就要进入秋了,暴雨不断,山洪顺着仙台山直冲村子,乡下人开始慌张了。老神树是河西村的,他了解这种地方是什么样,知道水朝哪个方向流,他吩咐乡下人把树干捆扎在一起当船,可以捞人,捞漂来的财物,主要是为了救人。
经过紧张忙碌,洪水过去了,仙台山恢复了平静,秘书长灵魂的心仍不平静。他怎能平静呢?没有人相信他,没有人理睬他,除了他救过的人对他哼哈笑笑,此外没有人愿意对他说实话,他想问也没有人愿意说,他成了不受欢迎的人。
尤其是那些被杀死的乡下人的家属找他来拼命,秘书长灵魂想解释也不能,他们根本不给他机会。迫不得已,他只好逃之夭夭,可是他能逃到哪里呢,找不到梅子他不是有嘴说不清吗?从乡下回来,他找小燕子爸爸,拉住他说:“你告诉我吧,梅子在我后面搞了什么阴谋诡计,为什么我到乡下没有人理睬,她到底说了什么……”小燕子爸爸说:“我哪能知道说了什么,如果我知道说了什么我怎能不通知你呢,我看你还是好好问一问老警察,说不上他会告诉你一些秘密……”
又是一个没办法,他只好找老警察,希望从他嘴中得到情况,可是仍是失望而返。老警察不仅没通知他什么,反而嘲笑他没本事,这点事也查不出来,真是没用了。秘书长灵魂有些急了,骂道:“你他妈就跟我装吧,我看装到什么时候为止……”老警察反戈一击:“我装什么装,你的事与我们何干,你查不出来我们就应当为你查吗?照顾你还有错吗?”
老警察的态度生硬,让秘书长灵魂有些猝不及防,他小心眼儿地问:“你照顾我什么了,如果没有你们的照顾我也不可能是现在这种样式,你还有脸说三道四我看就是你的怀疑造成的,恬不知耻……”老警察被他说得脸上挂不住了,愤愤地说:“你不能蛮不讲理,你有事就是我们造成的,你睡女人的时候怎么不说是我们造成的,梅子的事与我们无关……”
秘书长灵魂辩解:“我没说梅子的事与你们有关,我是说你们每天怀疑这个怀疑那个造成多少冤假错案……”老警察听了真是愤怒从心升起,他嘲弄:“你别是有苦朝我们诉吧,警察的职责你比我们清楚,现在怎么变成不清楚了?”
秘书长灵魂一怔,气得脸通红,他知道自己说话过分了慌忙往回拉:“我是清楚,可是再清楚也不能被你们怀疑呀,你说吧,杀人案是不是怀疑我了?”老警察说:“是怎么样,不是又能怎么样,难道不能怀疑吗,你身上没有疑点吗?”
事不过三,吵不通天,两人吵了一阵后还是没有消气,双双沉默不语。这时,外面好象下雨了,一滴一滴好心烦。老警察为秘书长灵魂倒杯水:“喝点水吧,吵时好欢……”秘书长灵魂眼一瞪:“你以为我愿意跟你吵呀?”老警察堵气说:“愿意吵就吵,不愿意吵就走,我们不拦着……”秘书长灵魂站起来:“走就走,怕你不成……”可是他没动,老警察问:“怎么不走呀?”秘书长灵魂说:“有些话我还没问呢,说不明白我是不走了……”老警察说:“问吧……”
老警察等着秘书长灵魂问他,可是等了半天也不见他开口,老警察说:“你不是有话对我说吗?怎么不说了?”秘书长灵魂不满地说:“你这种态度恶劣让我怎么说,你还给我说的时间吗?”老警察心平气和地说:“有话你说吧……”老警察这种心平气和无非是给他们之间的关系火上浇油,秘书长灵魂恼羞成怒,把杯子一摔:“你就跟我装吧……”
秘书长灵魂扬长而去,老警察不慌不忙地说:“走了别回来……”话音未落,秘书长灵魂返身回来了,笑着说:“我有话还没问呢怎能走吧,又受骗上当了,你小子想刺激我是不是?”老警察笑着说:“就你这种德行谁不知道呀……”秘书长灵魂说:“你知道还跟我扯这个,少跟我扯淡……”老警察从柜子里掏出一瓶子好酒对秘书长灵魂说:“如果你想摔就摔这个,我看你想不想摔……”秘书长灵魂见酒又问:“这是从哪里贪污受贿得来的,有菜吗,没菜让我喝什么酒……”
“饺子就酒越喝越有,我家还有饺子,就饺子喝酒吧……”老警察打开冰箱掏出饺子开始下锅,一边煮饺子一边嘱咐秘书长灵魂:“冰箱里还有几个香肠,能吃的都在这里了,你随便吃吧……”秘书长灵魂说:“有这就行了……”
十几分钟后,饺子煮好了,加上香肠,一边喝一边吃,也是有滋有味的。看着屋子里空荡荡的,秘书长灵魂动了恻隐之心,他问:“还是一个人啊,嫂子走了也不想添人吗?”老警察说:“想添呀,可是没机会,每天出门在外哪有闲情逸致,我可不象你朝三暮四……”秘书长灵魂慌忙说:“你打住吧,现在问你呢,孩子呢,怎么不见孩子……”
老警察说:“在校实习呢,毕业后接我的班……”秘书长灵魂说:“这是什么职业呀还想让孩子接班,你忍心吗?”老警察说:“我不忍心有何办法,她就是这种人,非要查出杀她妈妈的凶手,连我这侦察员都找不到线索她能找到吗?”秘书长灵魂感叹地说:“这可是难事,一个人逃之夭夭一百个人也找不到,谁知逃到哪里去了,凶手是谁更是一无所知,就说我吧,案情是错综复杂,可是我们还蒙在鼓里……”秘书长灵魂说着自己的案子,说着自己的经历,仿佛忘记刚才的事。
老警察听他说着,说到动情处他高兴,说到伤心处他难过,最后他还是毫无顾虑地说:“你的事是你造成的,脚上泡是你自己走的,怪不得别人……”秘书长灵魂摇动着脑袋瓜子:“我才不相信呢,没有外人帮助我怎能是这种样子……”他这样一说,马上引起老警察的反感:“你这种样子怪谁呀,路是你走的,谁帮你走了,还不是你一步一步走出来的……”
秘书长灵魂喝下一口酒,看着老警察说:“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你知道我们现在的苦难吗?你知道百姓生活的痛苦吗?”老警察说:“你不是百姓了,百姓痛苦你是不知道的,你看看你现在过的是什么日子,还是百姓吗?”秘书长灵魂说:“我不是百姓是什么,我再有钱不也是百姓吗?不论是高官还是有钱我们始终如一是百姓,我不否定……”
两人又说了很多,老警察问:“你是为了你的事来还是为了其他事来,有没有别的?”秘书长灵魂明白他是想离开了,他问老警察:“你是什么意思,想让我走吗?”老警察说:“我想跟你喝酒,可是有会要开,案情分析研究会……”秘书长灵魂说:“好了我不打扰你开会了,你走吧我自己喝……”老警察说:“你在我这里吃住随便,我走了……”
老警察要走,秘书长灵魂说:“还是慢走,我有话对你说,说完我就走了……”老警察说:“快说越快越好……”秘书长灵魂说:“你看看你我现在变成什么样了,当你把生活放下时,当我把工作放下时,我们就走不到一起了……”老警察说:“你是为了你的梅子,我是为了我的案子,我们追根溯源到底是为了什么,现在可以说是一目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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