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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赵德清推荐给赵俊臣的那些赵家子弟,究竟有没有真才实学,连赵德清自己也不大清楚。
毕竟,赵德清之前准备推荐名单的时候,只考虑了这些赵家子弟与自己的关系远近、血缘亲疏,并没有认真考察过他们的学问与人品。
当初,在京城的时候,虽然赵俊臣曾经一再叮嘱过赵德清,让赵德清在挑选国子监人选的时候,一定要挑选那些有真才实学的赵家子弟,当时赵德清也郑重其事的答应了,奈何赵德清毕竟只是一介俗人,到头来终究还是不能抵过“私心”二字,等他回到扬州之后,竟是将赵俊臣的叮嘱全然忘干净了。
所以,如今听赵俊臣说要去赵家学堂考校自己所推荐的那些赵家子弟,赵德清心中不由有些慌乱,生怕事情败露之后赵俊臣会雷霆大怒,并且当众责骂自己,这样一来,赵德清在赵家的威望必然会降低许多。
此时的赵德清,还没有察觉赵俊臣意欲更换赵家家主的心思,否则赵德清的心情恐怕就不仅仅只是慌乱这么简单了。
可惜,因为事发突然,而且赵俊臣就在一旁盯着,所以赵德清也不敢在私下里做什么小动作,只是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陪着赵俊臣来到赵家学堂。
幸好,因为赵俊臣驾临赵家祖宅的缘故,赵家的族人们这两天都还算是安分守己,当赵德清等人陪着赵俊臣来到赵家学堂之后,并没有发现缺席旷课、或者聚众嘻闹的赵家子弟——或许是因为他们提前得到了消息的缘故,此时的赵家学堂之内,赵家子弟们一个个皆是正襟危坐、一副认真苦读的模样,总算没有在赵俊臣面前丢脸,让赵德清稍稍松了一口气。
而赵俊臣站在赵家学堂外面观摩了片刻,对于赵家子弟们的学习态度似乎也非常满意,转头向赵德清以及一众赵家耆老们笑道:“很不错,赵家子弟读书时的态度都很认真,若是他们能够坚持下去,假以时日未必不能杏榜题名。若是这里能够出现几位进士,扬州赵家从此也就算是书香门第了。”
赵德清听到赵俊臣的话语后,连忙恭维道:“大人您是状元出身,扬州虽然一向是人杰地灵,但这几百年来也没出过几位状元,在赵家子弟的眼中,大人您的存在既是鞭策、也是榜样,如此一来,他们自然是用功苦读了。”
顿了顿后,赵德清终于说出了自己的真实心思:“大人,既然赵家子弟们都在认真苦读,咱们也不方便在这个时候打扰,您不妨换个时间考校他们吧。”
此时,赵德清一心想要支开赵俊臣、并且拖延时间,也让他有一个准备的机会。
可惜,赵俊臣并没有同意,说道:“无妨,若是他们一直都在用心苦读,也不怕耽误这么一点时间。”
说话之间,不待赵德清阻拦,赵俊臣已是推门进入了赵家学堂之内。
其实,学堂内的赵家子弟们早已经发现了门外的赵俊臣,刚才他们的用功模样,也大都是装给赵俊臣看的,此时见到赵俊臣推门而入,自然皆是不再伪装,纷纷将炙热得目光投在赵俊臣身上。
赵俊臣环目打量,发现学堂内空间很大,里面大约有三、四十位学子,皆是赵家九族内的适龄男子,这次赵德清、肖文轩、苏西卿等人推荐给赵俊臣的国子监名单,也皆是在这些学子之中挑选的。
不过,学子虽然很多,但教书先生只有一位,这位教书先生年纪并不大,看起来也不似胸中有大才的样子,想来只是庸庸之辈,显然赵家学堂的教学条件并不似赵德清吹嘘得那么好。
在赵俊臣打量之间,赵德清以及一众赵家耆老也纷纷跟着进入了学堂之内,然后赵德清扬声道:“各位赵家子弟,赵大人来看望你们了,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向赵大人行礼问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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