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郝瘸子这人什么来历。郝瘸子摇了摇头,说他也是今天回来的时候,于暗处察觉到了不对,这才悄然躲进了屋里。我问他现在怎么办,他想了一下,让我出去注意下来叔,务必确定他今夜是离开了还是住了下来。
我面色发苦,说能让你忌惮的人肯定不是一般的小角色,让我去跟踪岂不是白送?肯定得被发现。郝瘸子对我训斥说,这一行的人无非通些篡逆阴阳之术,身体发肤皆与正常人无异,只要小心谨慎一点,他又如何能发觉?而且身为男儿,没有一身胆气能做成什么事?
被他这一训斥,我也有些脸红,硬着头皮便出去了。
等我出来之后,正好撞到杨姐在收拾东西,准备关门。我问杨姐见没见来叔,杨姐说刚刚才走。我赶紧追了出去,一路走到停车场,正好看见来叔的车开出来,往白沙方向去了。
我放下心来,回去跟郝瘸子复命。得到消息,他面色也松缓了些,看得出来,来叔此人绝对不简单,我还从来没见郝瘸子对一个人如此谨慎过。
我又问郝瘸子来叔的来历,他只是摇头,什么都没说。这时候我开始怀念起老李了,有他在,好歹能给我透漏出来一点大概,不像郝瘸子这样,一点不把我当成同伴。
一夜无话,第二天我天刚亮就起来了,准备过去找郝瘸子。昨晚上我想好了,既然跟着郝瘸子出来了,不能这样游手好闲,无所事事。不知道郝瘸子怎么考虑。但我觉得得自己去争取一下。就像郝瘸子说的那样,我得有点胆气。
但刚进去郝瘸子的屋里,就发现他坐在那里,嘴里吧嗒着旱烟,面色似乎有些不对。
不等我开口,郝瘸子先问我说,你确定昨天亲眼看到来叔离开了吗?
我说是啊,发生了什么事情吗?郝瘸子点点头,面色凝重的说鬼蝽不见了。
鬼蝽,我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个词,见我疑惑,他解释说就是从狗肚子里挖出来的那个鬼脸肉虫。
从郝瘸子当初的凝重态度中,我能感觉到这东西绝对很重要,忙问他鬼蝽究竟是什么玩意儿。郝瘸子只是了句那是传说中的东西,不该在这个世界上存在。
说完他把烟杆在桌边磕了两下,就起身准备出去了。这时候屋外传来敲门声,郝瘸子过去打开门。
特蕾莎站在门口,笑着冲我俩说,有个客人来这里,想跟我们见见面。我问是谁,特蕾莎说,来叔。
没听说过偷了东西还敢上门拜访的,我一激动就想往外走,郝瘸子瞪了我一眼,让我跟在他后面,别多说话。
来到后院的茶亭,来叔坐在那里,依然是一副和煦模样,看见郝瘸子过去,连忙客气的起身打招呼。郝瘸子黑着脸坐下来,冷冷的问道,你找我什么事?
来叔干瘪的嘴巴笑笑,不慌不忙的先把泡好的茶给我俩倒上,然后说也没什么事,听特蕾莎说我们帮她做过法事,有心想来跟我们结交一下。
郝瘸子冷冷看了他一眼,转头对跟进来的特蕾莎说了句,你先出去,我们有事情要谈。这老家伙说话还是如此生硬,根本不会做人。
等特蕾莎出去之后,郝瘸子便直截了当的说,明人不说暗话,你究竟要做什么?
来叔干瘪的脸上依然笑着,整个人却忽然站了起来。他没有说话,却把自己的衣服慢慢解开,露出肚子上的一条蜿蜒伤口。
然后,我就看见了恐怖恶心的一幕。
来叔诡异的笑着,枯瘦干瘪,如同动物爪子的手直接从那伤口中硬塞进了腹中,扯出来一团血肉模糊的东西,我仔细一看,正是那日见过的鬼蝽,面部似笑似哭的鬼脸在血水下面,显得更加妖异。
更妖异的是,生生将身体撕开的来叔,竟然没有一丝痛苦的表情,依然笑着,用蹩脚的普通话问,你是要找这个东西吗?
我几乎要恶心的吐了出来,但郝瘸子面色不动,冷冷的看着来叔,一言不发。
来叔把衣服放下来,掩盖住那巨大伤口,下面竟然没有一丝血迹浸染出来。他重新坐了下来,将手中手臂粗细的鬼蝽猛的塞进口中,一点一点硬生生沿着食道吞进腹中。
做完这一切,来叔脸上又恢复了之前的和煦,但看着他那枯瘦的脸,我只感觉无比的阴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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