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幕遮摇头,“不是,是何潇告诉我的。她当时目睹了那场过程,所见到的杀人者的确是林筱筱,而吴越是帮她抛尸,并且替她顶罪的,至于原因,则是因为她喜欢林筱筱,并且坚信她的家人能够把她救出来。”
其实后面这个原因才是重点。
队长面色古怪,“你确定林筱筱所说的话,都是真的?”
苏幕遮回答道,“我觉得她没有理由撒谎。我看过你们录的口供,何潇所说的,除了杀人者之外其他的细节,都跟口供上的完全相符。”
“好,那我们回去继续审问林筱筱。”队长的面色顿时变得严肃起来,虽然杀人者与包庇杀人者同样可恨,但是究竟是谁杀了人,还是十分有必要弄清楚的。
“我猜吴越的父母今天会从Y市赶过来。”苏幕遮话锋一转,突然提到了这个话里。
“你是谁,他们会想办法阻碍我们的办案?”
苏幕遮却道,“若是他们的女儿是杀人凶手的话,他们也可能会这么做,但是现在真正的杀人者却是林筱筱,他们不仅不会阻碍,反而还会在其中推一把,毕竟他们不想看着他们的女儿锒铛入狱。”
吴越只考虑了自己对于林筱筱的感情,却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父母知道这件事之后,会怎么想。吴越的父母就算是再喜欢林筱筱,恐怕也不可能愿意让自己的女儿替林筱筱顶罪。所以他们最可能的做法,就是将所有的罪责推到林筱筱的身上,然后将他们的女儿从这件事中指摘出来。 队长一听,立即放心了许多,只要不过来指手画脚,碍手碍脚得就成——虽然他们不会被威胁利诱到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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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腾了这么一晚上的时间,到晚上三点多的时候,大家终于回到了警察局,也带回了冷眉的尸体,这起案件,终于可以说是告一段落了。
很多参与晚上行动的警察都觉得十分困倦,于是队长安排了一次换班。赵礼和其他法医将尸体带走,去验尸去了。
苏幕遮则跟着队长一起,重新回到了审讯室里。
门被推开,门前躺着一个人,让大步走进去的队长差点绊到。
他仔细一看,发现这人竟然是冷全峰——他好像已经昏迷了过去,脸上都是鼻涕眼泪,还有许多污迹,看起来真的是埋汰得不行,嘴角也有血液渗出。队长蹲下身,掐住人的嘴一看,发现他只是咬破了舌头,并无大碍,便放下心来。
“这是……”队长顿时想起之前苏幕遮所说的话,
苏幕遮点头,“一点小教训罢了。”
队长就更加不担心了,他知道苏幕遮出手有分寸。
冷全峰受到什么肉体上的伤害了么?当然是没有的,苏幕遮贴到那张符纸,只是让他想起了过去岁月中的一些“悲惨”经历而已。
如果换作其他普通人,这“悲惨经历”顶多只有一点点惨而已。最多只有一点点。但是换在冷全峰的身上,就不一样了。
因为他赌博。
因为赌博,冷全峰的妻子忍无可忍地跟他提出了离婚;因为赌博,冷全峰身陷囹圄,出狱后仍不知悔改,所以被认定为“已死亡”:因为赌博,他不管自己的亲生女儿不说,还不知廉耻地压榨自己的女儿,跟她要钱……
最重要的是。因为赌博,冷全峰得罪了不少人,欠了不少钱,挨了不少打,甚至有几次,被人拿刀架在脖子上,威胁他不还钱就弄死他?
冷全峰那只毁掉的眼睛,以及脸上的那道伤疤,就是因为没钱还,被那群人弄成那样的。
可以说,冷全峰原本应该幸福美满的人生。都被赌博,被他自己给毁掉了。
直到现在,冷全峰都不能忘记自己被无数次殴打的痛苦遭遇,但即使是这样,他仍旧没有想过悔改。
于是苏幕遮就让他再体会一遍这样的痛苦,算作是对他的惩罚。
将冷全峰扔在一边的椅子上,队长才有空去搭理吴越和林筱筱二人。可是这两个女孩儿却被冷全峰刚刚“发作”的模样吓破了胆,看到苏幕遮就跟看到了魔鬼一样,恨不得缩起来让苏幕遮再也看不到她们。
就在苏幕遮离开不久之后,冷全峰就“发作”了,刚开始是抱着脑袋凄厉地哀嚎,声音惨的跟杀猪似的;嚎着嚎着就倒在了地上,开始满地打滚,脸上胳膊上冒出了条条青筋,眼泪鼻涕全都流了出来,痛哭流涕,不能自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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