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巧不巧,荀久的脚尖刚好勾住后面还没碎裂的一片瓦。
好巧不巧,在她的正下方有一根一人抱粗的朱漆柱子。
荀久借着脚尖那一点依托在身下瓦片尽数碎裂之前抱紧了那根柱子,双腿也跟着攀上去往下一滑。
幸好,顺利到达地面,毫无损伤。
荀久背靠着柱子坐在地上长吁一口气,刚才那一幕可把她吓得不轻,要知道她才刚刚穿越,对于这个未知的世界知之甚少,对于“武功”的接受就更加猝不及防了。
她只是想过扶笙的武功很高,却不曾想能高到这个程度。
倘若……倘若他刚才的力道再大些,那她此刻岂不是如同脚下踩着的碎瓦一般香消玉殒了?
暗自庆幸的同时,荀久又开始磨牙。
这一切都是扶笙的错!
一只手扶着柱子缓缓站起来转过身,荀久正想一把扯开斗笠挑明身份然后好好与他大干一架找回场子,岂料回头一看,茜纱窗微开,夜风涌入,浅金色帷幔泛起层层波光涟漪,浴桶上方袅袅雾气依旧,桶内却空空如也。
人呢?!
荀久心中大骇,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人哪儿去了?
“你身上有血液的腥臭味。”耳边传来一个不咸不淡的声音,隐约带着些许清冷之气。
所以开了窗户透气?
这变态的洁癖!
荀久打了一个寒噤,猛然回头,就见到扶笙不知何时已经穿上了衣服,轻衣缓带,还滴着水的墨发自然垂落,水珠顺着额角一缕发丝滑下直到落在衣襟微敞的锁骨上。
此等极致魅惑的画面要换做平常,荀久铁定得斜卧美人榻单手支颊好好欣赏。
只可惜……对象是扶笙。
他说话的时候,面色异常冷峻,声音明明很平静,却无端让人觉得平添了一层霜寒,冷气逼人。
他站在她三尺之外,眼睛透过她头上斗笠的纬纱直直看过来。
扶笙高出她一个头,所以飘过来的眼神,颇有些居高临下的意味。
这是天生的贵气,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高贵之气,荀久相信,这个时候无论是谁对上扶笙的眸,都会有一刻想要俯首称臣的想法。
荀久彻底放弃了找他干架的冲动,眼珠子四下瞄了瞄,觉得还是逃为上策,反正该看的也看完了,她不亏。
瞄准后门的位置,荀久不管不顾冲了过去,双手已经做好了开门的准备,打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逃离魔王的房间。
“嘭——”一声过后,荀久条件反射式地闭了闭眼睛,她并没有摸到门框甚至是门闩,反而摸到丝般滑润的一只手,感触极好,仿若刚被牛奶浸润过。而她整个人钉墙似的扑在他怀里。
久违了好几个时辰的冷竹香再次入鼻,那幽香中的沁凉之意刺激了荀久的大脑。
她顷刻间反应过来,猛地睁眼,透过纬纱见到扶笙整个后背靠在门上,而胸前,则被她以一种怪异的姿势压住,两人之间除了衣料之外,亲密无间,几乎能感受到彼此肌肤上传来的淡淡体温。
荀久欲哭无泪,胸前的阵痛昭示着她方才撞得不轻。
而且还是关键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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