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罗小说网

第一百五十七章 万年剑灵

4个月前 作者: 眼角眉稍

恭喜您获得一张月票

声浪中,小优很不满,她一直以为苏音会跟林铭在一起。顾允淡定地道:“这样好吗?你不做些什么?”林铭故作轻松,扯唇一笑:“只要是她想要的,我都会去做!再说了,葛陆还配不起她,我相信她这么做一定有自己的打算。”顾允撇唇,不置可否,良久才道:“与其让给他人,看她承受风雨,不如圈起来,也少了许多祸患。”林铭突然笑了:“她的羽翼,不会再被折断了。被圈养?你也想得出来!别被我听到第二次,不然小命难保哦!”

扰动过后,她忍不住会场上熏热,出来花苑吹风。隆冬季节,才一出来她便狠狠一个寒颤。一件外套搭在肩上,她转头,见是齐修。齐修脸色奇差,狠狠耽着她:“你为什么这么做?”她淡然地看他,并不回应,看他眼神黑潮汹涌翻滚。齐修被她冷淡的眼神看得心头起火,他竟然害怕看她露出这样的眼神,好像对他,已经没有了感情!

她回头,“我有必要的事情要做!”“是什么?”齐修的语气忍不住带上质问,她不回,“是什么?”他却锲而不舍,态度忍不住地焦躁。

“你说话!你说话啊!为什么不说话!啊!”齐修情绪彻底暴躁了,一把抓住她双肩,推向一边墙壁,凑上来就亲!野兽一样的亲吻,没了往日的温柔!血腥气息混在唇间,他撬不开她贝齿,越加焦躁。

“碰!”身上一轻,齐修被摔开,噔噔后退了数步才停下,抹去嘴角血迹,他阴狠瞪着林铭,林铭居高临下睥睨的眼神,让他憋气。

“苏音说了,有必要的原因,你的表现真叫人失望啊,齐少!”那声称呼尾调拖长,显得讽刺意味十足。

齐修转身走了,苏音遥望他的背影,林铭突然笑了一声:“这样对他好吗?毕竟他是齐修,不是……”她摇头:“是与不是,到了时候,自然会知道!他会怎么选择,我们看着就好!”

林铭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给她披上,齐修的掉在地上,已经踩脏了。“你要怎样都行,我听你的!”

苏易刷的抬头看他,盯着那双深邃眸子,越靠越近:“其实吧,林铭,你何必这样对我呢?从我这里,你能得到什么呢?还是,你想要这个?”相触的唇温润柔软,林铭气息陡地乱了,却还是没有主动,而是任她施为。

添了一圈,感觉林铭高大的身躯竟也抖了一下,她放开他,抚上他的脸颊轻笑:“太过顺从的男人,可是不会获得女人的芳心的哦!你若要,就得努力去争取!”林铭环住她的腰,笑道:“那也要对人对事!太过珍视,就会不知所措!等待也不会毫无结果,至少,你现在肯主动吻我了,我已很满足!”

她笑:“这样就满足了?林铭,我该说你君子呢,还是呆板!”“哎呀呀!,你这样说,我可是会心痛的耶!”一对璧人,月华潋滟,萋萋芳树,相拥笑言,一幅绝世好画。暗处窥看的人忍不住怒意,转身离去。

林铭往那处瞟了一眼才挨近她耳边,喃喃:“接下来,你要怎么做?”她敛下笑意:“我要回去一趟!”“回去?”

葛家书房,叶曼云与她密谈许久。她表明来意,要葛家手上的玉块!叶曼云抓住机会提出要求,要她与葛陆定下婚约。她答应下来,心里却暗笑叶曼云天真,只想着重建家族。可转念一想,既然其他三家都有着玉块,没道理姬家会没有!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家族至宝?

也对!当初与王之案谈交易的时候,他并不知道玉块的价值,只知道是家族传承下来的,看样子,叶曼云也不清楚。有可能清楚内情,估计是齐修!一想到齐修可能会需要这东西做什么,她眼神就沉郁了下来。

身后树丛窸窣,她往后一看:“谁在那里?”出来的人,纤瘦俊美。一段时间不见他,那张脸越见英气。“我刚才听说了,你要交给我哥,当我嫂子了。也就是说,你要当葛家未来的主母了?”

葛生的神情语气都显得暧昧不明,她回转身,淡淡:“没错,就是这样!”一双手环上她纤瘦腰肢,温暖的感觉从背后熨帖着她。葛生在她耳边,轻声:“如果你一定要这么做,那么我也可以不是吗?选我吧,我也可以帮你完成任务!”

她没有挣开他,只是哂笑:“你听到了?那天你母亲与我说的话?”葛生沉默,表示默认。“与葛陆比起来,你又有什么优势呢?他是长子,天生才华横溢,日后一定会继承葛家,你有什么?”

葛陆突然用力将她掰过来,脸色很阴沉,明媚的眸子里也积淀了晦涩:“你选择我,我就愿意为你夺得家族之位!”她看了他很久,没说话,末了,淡淡笑开:“阿生!你既然爱他,又为何不去与他说?该争取的时候就要去搏一搏,你娶了我并没有什么用,没了我,以后呢?还是会有许多个女孩,许多次可能,你都要一一娶回来?别傻了。”

肩上的双手无力地滑下,葛生神情飘忽,隐隐一丝痛苦:“我与他,是亲兄弟!”她突然讽笑:“亲兄弟又如何,我们这样的人,几曾在乎过这些,人生路漫长寥落,总要做些什么!你听我一句,去试一试!葛陆没你想的那么坚定!”

葛生又苦恼地想了许多,她看了他一眼,拢拢西服外套,脸色严肃了下来:“说正事。”葛生立即收敛,肃道:“恩,事情已经有了眉目!这也算巧,有一个地方很是奇怪,最近出了许多怪事。上面丢下来要我们处理,我查到那地方就在附近,我想是否可以趁着这次历练,使点手段,可以名正言顺地过去,也好方便行动!具体的,我会在文件里详细说明。”

她点头:“恩,另一件事情如何?”语气稍稍一顿,他似乎有些疑惑:“你要我查的那个陈灵清也很奇怪。我本来以为不会查到什么,只因这回得了之案哥的助力,才查出来。那陈灵清出身名门,本家并不在国内。他身家清白,经历也都可圈可点,没有可疑之处!学历,外貌,家世,头脑样样优秀。可谓,童话里都找不太出来的皇太子!”

她狠狠蹙眉,不解:“他的经历是怎样,没有一处奇怪的地方吗?”葛生像是突然忆起:“一定要说的话,倒是有一点比较奇怪。他在十年前曾出过一次车祸,醒来后整个人都变了。曾经是纨绔子弟样的人物,突然变得能干而优秀,着实惹人议论了一番,说他经历了一回生死,突然就开了窍了!不过,这样的例子也不能说明什么。”

葛生说的没错,确实不能说明什么。但她还是觉得奇怪,陈灵清此人给她一种很熟悉的感觉,而且,他的怪异很大一部分,也体现在他对她的熟稔!

宴会估计会持续到天明,往后会休息两日,再进行最后一轮历练。也就是说,她必须赶在两天之内回去一次,回到自己所谓的“故乡”。

“感觉怎么样?你可以在车上睡一觉,到了我会叫醒你!”回头看过来的脸,五官精致,却毫不显得女气!是陈灵清,他早就接到她的指示,等在外面接应。这一回,由他陪着她回去,至于其余人,自然有别的事要做!

她缓缓点头,却是神色一凛,手往后一挥,虚空中就滚出一个人来!“哇啊!好痛哦!”那人蹲在地上捂头痛叫,刚刚他是以头抢地。她走到他眼前,“你跟着我做什么?”禁卫不甘地抬头瞪她,满脸倔强:“你出尔反尔,明明说过要跟我结婚的,却突然和陆哥订婚了!我要你马上取消婚约,从现在开始,不管你去哪里,我都会跟到底!”

她乌沉沉地耽着他,将他看的神色戚戚,却还是不肯让步。“我从未说过我要与你结婚,再者,你还未成年!最后,我有千万种方法让你没办法跟上来,把你手脚封住怎样?反正你一直都装作残废了的,也不会有人发现。”

禁卫狠狠打了一个寒颤,却还是不甘心:“你不能这么对我!哼!我知道你要去找什么?我告诉你,那东西统共有五块,你就算找死了,也只能得四块!那最后一块,你可知道在哪儿?”

她和陈灵清脸色瞬地变了,禁卫看了不免得意:“哼!如果想知道,就要带着我!”他下巴上翘,一副势在必行的模样。她看了他良久,微微点头:“好!你母亲那儿,自己去解释!”

他欣喜若狂:“不用解释,不用解释!她早就习惯了我溜出去,而且我有给她留纸条,这回可是有正当理由的!我要给她争个好儿媳回来呢!”

她直接无视了他,陈灵清打开车门,她自顾坐了进去,躺倒便睡!占了整个后车厢,也亏得这车子宽敞舒适,她能完全躺直睡下。身上盖着陈灵清脱下的外套,车子稳稳开动,微微摇晃好像身处幼儿摇篮,她没有多想便睡去了!

听她鼻息深沉,是真的极累了,陈灵清往后瞄一眼,尽量将车子开的更稳当一些。往边上看一眼,从刚刚开始,这张家三少就拿眼瞪着他,不屈不饶,好似与他有深仇大恨呢!

他不禁起兴要逗他一逗,嘴角一提:“你想娶苏音为妻?”禁卫突地眼神变了,冷而沉,这让陈灵清暗自惊了一下,张家的人果然没有几个简单的。这张禁卫才十几年岁,便有了这样的眼神气度和深沉心思。

“你接近苏音,有什么目的?”他笑:“我自然有我的目的,又何必跟你说。”禁卫压低声调,冷冰冰道:“我不管你有什么目的,要是伤到了苏音!不说我,还有许多人都会让你生不如死!”陈灵清反倒开心一笑:“是啊,不论什么时候,她的魅力总是那么大,总有这许多人为她赴汤蹈火!”

禁卫听不清这话里的情绪,只是不想再多说了,自己也闭眼睡了,浅浅眠着,自觉当了监视他的人!

车子驶进了一条宽阔静谧的林荫道,两边黄叶漫天,飘飘而落,很是静谧。偶尔会有车辆行人经过,这里是某一处高级住宅区。眼前的一切无比熟悉,她望向窗外,看一栋栋尖尖屋顶在树枝缝隙间闪过。

终于,她看到了站在屋前翘首以待的男人!男人在家从来只穿家居服,没有职场上的干练精明,多了身为父亲的和蔼慈祥。季绍安是个好男人,也是个好父亲!

从车里下来,父女两对视良久才相拥。再度回到这温暖的怀抱,她竟也忍不住热了眼眶!如果要她放弃整个世界,那么这里存在的一切,将会是她最后的无法割舍!

季绍安不算老,看着只有三十五六,实则已经四十多岁,长相端正英气,看得出年轻时的英俊。此时这傻父亲红着眼眶,对他的宝贝女儿连连训斥:“你这没良心的丫头,这么久也不知道打回来一通电话!寒假了也没有回来,这是要闹哪样?”

她一梗,为自己父亲蹦粗来的词汇囧了一下!“对不起,爸!”季绍安也舍不得骂她,扶着她后背往里走:“好了,好了,回来就好了。爸给你做了你喜欢吃的菜,吃完好好休息啊!”她顺着往前走了几步,艰难地往后看:“那个,灵清,禁卫,你们也进来吧。”季绍安这才回头,不善地耽着一大一小俩男人(孩),不爽之情溢于言表,“都进来吧!”

“谢谢伯父!”陈灵清点头致谢,彬彬有礼。“多谢伯父!”禁卫扬起可爱阳光的笑靥,叫的甜丝丝的。“恩,进来吃饭!”季绍安脸色不免柔和了许多,随意招手,便拥着女儿进屋了。

餐桌上难得有片刻的寂静,她眼观鼻鼻观心自顾自吃饭,季绍安手上虽动作着,一双犀利的眼却是望着对桌的两了!那俩还挺坚挺地任君打量,都是一脸小模样,两人本就长得出众,不用刻意也很扎人眼球了。

“来,苏音,吃这个,很好吃哦,没想到伯父不仅年轻帅气,就连手艺这么好!”陈灵清一派温和,为她夹菜,筷子一转又为季绍安夹了菜,“伯父,你也吃啊!”

一旁禁卫暗自愤恨,被占得先机,立刻站起来问季绍安:“伯父,家里应该有柠檬汁的吧?”季绍安点头,以为他自己要喝,哪想他起身就走,不久转回来将水杯放在苏音和季绍安手边,独独没有陈灵清那一份儿。这么直白的行为,虽然透着幼稚,倒着实惹得季绍安笑了一把,转头对苏音:“你哪里惹来这俩小仔啊?”她瞟了两人一眼,没吭声。陈灵清却是笑盈盈对季绍安道:“没有哦,伯父,苏音没有来惹我们,是我们贴上去的。”

季绍安脸一拉,看了他们几眼,眼神有片刻复杂,最后转为笑意,招呼着他们和谐地吃完了一餐饭。

她难得回来,季绍安请了几天假,在家里陪她!多少年来,这还是第一次!好几次,她都像单独与季绍安说些什么,但到底还是忍下来没有开口。

待到夜半时分,一切都归于沉睡之时。她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她很奇怪,季绍安对她的态度一如往常!按理来说,如今的她,比之以往是改变很大的!单说外貌,就与以往大不相同!可是父女相逢,季绍安竟然连眼神也没变一下,这让一直暗暗留意的她很是意外!

实在睡不着,她起身去楼下厨房喝水。靠在流理台上,她没有开灯,月华下,屋中种种也能看出轮廓。

“咔哒!”寂静中突然响起的声音很惊人!她猛地转头去看,幽暗深长的走廊,静静潜伏在那里。慢慢走向走廊尽头,那里只有一扇小门,先前离开这个家的时候,她曾想要进去,也做过一个奇怪的梦!

那个身穿白色纺纱睡裙的无脸女人,那张婴儿床……

那个女人,是谁?

心中闪过无数个念头,她慢慢转动门把手,本以为一样会打不开时,却顺利地转开了。她吓一跳,瞪大眼睛,不知道怎么的,心跳竟然有些加速。

“吱~……”门被慢慢推开了一道缝隙,门里是黑乎乎的。推开门的动作突地顿住了,她低头想了半晌,慢慢收回力道想要将门关上离去。不想后背猛的被撞了一下。

咕噜噜,她跌在地上滚了一圈。也是她没防备心不在焉,竟然跌倒得这么狼狈。

“谁?”她还没爬起来,就转头往后看。空无一人!怎么回事?刚才是谁推了她?居然让她毫无所觉!

爬起来,四处看了看。这里并没有堆积很多杂物,布置与她梦中的,如出一辙!靠墙角一张婴儿床,床格上挂下来一个青铜铃铛。这里纤尘不染,空气洁净,应该有时常打扫!可是这里,让她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往四处看了又看,又实在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

“你在这儿做什么?你怎么进来的?”她吓一跳,淡定转身,看向站在门口的季绍安!季绍安神色严肃,眉宇蹙紧,刚刚说话的语气也与往常大不相同,竟是十分严厉。

“我下来喝水,听到奇怪的声音,就进来看看。怎么,这里有什么吗?”她仔细观察季绍安神情,发现他起先显得紧张,最后竟然强行收敛,归于平静。季绍安在隐瞒!

“没有,这间房间好久没用了,没什么的,我们出去吧。时间已经很晚了,你早些睡!”季绍安恢复笑样对她说,她却不动,盯着他看:“爸,你说这房间好久没用,可是这里纤尘不染。你一定常常来打扫吧!如果是普通的屋子,你不必瞒着我,不让我进来!这里有什么?”

她语气平和,没有丝毫情绪,等季绍安回答。可季绍安一瞬有些慌的样子,更是让她疑心四起!看季绍安明显不想回答的样子,她继续道:“其实在离开家里的那一晚,我就梦到过这里,我见到了一个女人,她穿着白色纺纱睡裙,黑长发,就坐在那个婴儿床旁边。爸,她是谁?”

她很坚持地盯住季绍安,眼神坚决。末了,季绍安知道拗不过,只能叹息,对她招手去客厅细说。

沉吟良久,季绍安才掩着鼻子以下对她说:“你见到的那个人,是你母亲叶蔓笙!那间屋子,曾经是你的婴儿房!”季绍安说的言简意赅,非常直接,可她还是觉得不够,“你为什么不让我知道那间屋子?一间婴儿房,有什么理由不能让我知道吗?”

“我只是想保留起来,留作纪念罢了!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你想太多了!”季绍安还在否认,她却不信,与他对视半晌,才缓缓道:“爸,我跟以前已经不同了。你不觉得很奇怪?”

季绍安笑了,“儿女总归要成长,不管你变成什么模样,也都是我的女儿啊!”

“那,如果我不是你的亲生女儿呢?”季绍安的表情瞬间就变了,那一刻望向她的眼神,满是陌生疑惑与惊恐!

“你知道了什么?”季绍安紧张地看向她,满脸惶色。她不说话,回看。季绍安很是挫败地搓动脸皮,往沙发上一靠,喃喃自语:“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总会有那么一天……总会有这一天……”

“爸,不论怎样,你都是我父亲,这个世界上我最重要的人!”她紧抓他的手掌,平静而坚定!季绍安看了她良久,才呼出一口气,露出欣慰的笑:“苏音,你也大了,是该让你知道了!”

季绍安给她讲了一个故事,短暂而美丽。

当时他还年轻,满怀抱负,留洋回来,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等到工作稳定,人生正处于上升阶段。便是在那时,他遇见了一名神秘而美丽的女子。

就像聊斋里说的一样,雷雨夜,暴风呼啸。女子晕倒在他门前,他救回了她,第一眼就被那女子的温婉美丽而折服。只是下一刻,他便发现女子已经身怀有孕,肚腹已是高高隆起了。

虽然失望,可他毕竟是君子,尽心尽力照顾女子。女子发着高烧,因为有孕在身,并不敢用药,只能强撑。好容易在四天后退烧醒转,她向他道谢,想要立刻离开。奈何身体太差,他也是鬼迷心窍,竟不舍她孤身在外又怀着身孕,徒增危险。便央求她留下来,先将孩子平安产下再说。

为了成功留下她,他撒谎说自己正寻一保姆,为他打理家事,如果可以,她可留下。她犹豫再三,终是应下了。

合该郎才女貌,日久生情。在一起之后,他发现她行为有些奇怪,而且经常忧心忡忡。问她也总不说,他也只好不问。

临盆日期将近,她情绪越发不稳,经常午夜被恶梦惊醒,捂着肚子痛苦失神。他吓坏了,却实在不清楚她到底是怎么了。

直到有一天,她突然变了,又变回他初相识的那个美丽女子。他们度过了一段极其美好的时光,虽然短暂,却令他一声追忆。

可是美好的事情终究不会长久,那一天,她向他坦白自己之所以来到这里是遭人追杀,对于自己的身份也粗略做了交代,他震惊之余,只觉不可思议。末了,她将肚子里即将出世的孩子托付给他,只求她一生平安。

为了不让那些人找到孩子,她告诉他自己将会施展一种秘术,将孩子的灵力全数封印起来,但是必须付出代价。他担心她,却不得不答应。分娩那天,她忍着产子之痛。拼尽全力施展了秘术。

自那以后,他便独自抚养孩子直至今日,一直没有结过婚!

故事结尾了,苏音看着眼前陷入回忆的季绍安!这个男人,可以为了初相识不足一年的女人,而且是来路不明,还遭人追杀的危险女人放弃娶妻生子,孤寡一生,还帮那女人把不是自己的孩子抚养长大!不论她所谓的“母亲”大人的魅力有多大,眼前这人的痴心不改确实深笃,难得异常!

无疑,那孩子是她,而那女子就是叶蔓笙了!只是,“那个代价,是什么?”她很认真地看着季绍安静静看向她……

季绍安带她再次进了那间屋子,直直走到墙前,将壁上的画像往左一推,那画像自动滑开,露出后面嵌入墙内的电子表!对着电子表,季绍安极快地摁下一串数字,接着将脸凑近验了眼膜,接着是指模与声音确认!

经历一番严密检查,墙壁才露出缝隙,微微往外推了一些,露出一扇门的形状,门无声地自动往侧旁打开,露出里面的密室!

她这才反应过来,这里哪里奇怪了,整个空间的缩小,使得整体布局有了微妙的改变,就会给人以奇怪的空间感。

季绍安率先步下楼梯,“走吧!”她无声跟着往下走。沿途壁灯,季绍安将屋子地下打通作出一间密室。

撩开层层纯色幔帐,她看到了那张柔软床上安睡的美丽女人,女人真的很美,见之忘俗。女人双手交握于胸,面色有些苍白,却是安详隐隐带着笑意。

缓缓坐在床边,她忍不住轻轻握住了女人的手腕,触之冰凉,她忍不住手一抖,下一秒却感受到了微弱的脉搏跳动!吃惊地转向季绍安:“她……”季绍安眷恋地看着女人,点点头:“你妈妈并没有死去,只是从那天以后再也没有醒过来罢了!”

微微从与母亲相认的震惊欣喜情绪中缓过来,她猛然想起自己回来的初衷。

她问季绍安:“我妈,她当年有没有交给你一件重要的东西,比如……一块碎玉之类的……”季绍安明显有些惊,接着装作茫然摇头:“……不……并没有……你妈……她没有交给我这样东西!”

她望着季绍安,心里突然涌起不安,但总归是信他:“爸,那样东西很重要,我需要它!”她的话再明白不过。季绍安勉力笑着,点点头:“是吗?或许你妈有留下来这样东西也不一定!只是过得久了,我给忘了,要不然我想想?我想想,然后给你找找,找到了就给你!”

她只能点头:“恩!那个真的很重要,而且,非常紧急!”

回到各自屋里休息,她还是久不成眠,为自己母亲还活在世上的吃惊与喜悦,为季绍安的犹豫紧张,为久奈的担忧,为未来的担忧迷惘!

各种情绪交杂,她不由狠狠吐出一口气。正此时,手机却震动了一下,拿来一看,是陈灵清发来的信息。接通后,她问:“这么晚,怎么还不睡?”对方笑了一笑,道:“你不也没睡吗?我只是碰碰运气,没想到你还真没睡?怎么,心里担心得睡不着吗?你放心,有了玉璧,久奈一定可以平安无事的!”

“恩……”她轻声应,“很晚了,早点睡,我们明晚就要回去了吧。”“恩……”挂断电话,只有一天的时间,季绍安真的不知道玉块的事吗?……

第二天,季绍安带他们出门走走。那是一处风景很好的地方,平常也少有人来,偶尔几位年老的人来锻炼身体,这里季绍安常常带小时候的她来,是个承载着记忆的地方。

陈灵清与禁卫知道他们父女两需要时间独处,到了后都各自走开了。她勾着季绍安手肘,两人慢慢行在林荫道上,林荫道很窄,只够两人并排行走,两边是茂密的树丛,冬天了,还在掉细小的红色叶片,踩在上面发出细小的声音。

“上次来这里,还是三年前了!”季绍安有感慨,他这些年打拼事业,实际陪在她身边的时间很有限,他还是会有愧疚之心。

“爸,你做的很好!一直都很好!活到现在,我一直都很开心!”即使因为自己的与众不同,而时常受人排挤非议,即使经常要对想要成为朋友的人有所隐瞒,即使亲眼看到朋友死在自己面前……

“你妈妈,以前也经常和我来这里散步,那时候你还在你妈妈的肚子里,我们一家三口,真的很幸福!”季绍安的话,带着浓浓的眷恋。

“恩。”她轻轻将头靠在他肩头,体味这难得的悠闲时光!过去半年,她一直处在迷乱之中,心里时常惊慌无措,随波逐流,不知道该怎么走,怎么做。如今明了路径,却又免不了满心复杂……

“你要的东西,确实有……”宁谧氛围中,季绍安突然说出了这样的话。她眨眨眼,轻声问:“在哪里?可以给我吗?”没料想季绍安竟然摇头了,她有些不解,季绍安对她几乎可以算是毫无保留。“为什么?”

季绍安的神情很为难,透着几分痛苦,他没说什么,而是将她领回了家,来到叶蔓笙身边。“如果将东西给了你,你妈,就会离开我们!”什么?她愣在当场!

叶蔓笙当年用那块玉当了祭器,如果拿了那玉块,叶蔓笙便会真正地离开这个世界。

季绍安毕竟舍不得,守了那么多年,如今要亲手毁灭,他怎么舍得!明白了这其中利害关系,她也沉默了!

静谧中,陡然一阵风吹过,幔帐飘飘而起又落下。密室有特殊的通风口,不会无故生风!脑中才一闪念,便觉不好!她凭感觉一把扑向季绍安,两人抱作一团往旁边滚倒,躲过了一串风刃!

幔帐被碎成许多片,纷纷扬扬,乱了视野。怎么回事?她与季绍安躲在幔帐间,屏住呼吸,紧张地四处查看!“怎么回事?”季绍安慌乱间压低声音问,她忙一把抱着他闪了开,幔帐碎裂声。示意他屏气敛声,她尽力沉下心来感觉。密室里一共来了七八人,这是被感觉到的,说明是普通人!还有,刚刚那个使出风刃的家伙!

敌众我寡,季绍安是个遵礼守法的商人,还有一个躺在床上的活死人母亲!情况不容乐观,从刚刚一举来看,对方明显有杀意!

“蔓笙!”身后季绍安一声喊,将对峙的局面打破。一道人影靠近了床上的叶蔓笙,季绍安情急扑过去挡。她咬牙手快一把扯住了,堪堪避开一连串射击。“噗噗噗”声音,装了消音器的!

她一阵后怕,刚刚要不是她及时,季绍安身上就会多了许多弹孔!惊惧之后是怒意!她发狠了并指甩出一串风刃,又快又狠!闷哼几声,有三个人被做了,再甩第二次的时候,那边也反应过来,升起障壁全数挡了下来!

两边陷入激战,她刻意将动静弄得很大,只盼这密室做得不要太好,把声音都隔住了,让陈灵清他们听不到,无法赶来救急!

对方似乎猜出她的用意,不免更加肆无忌惮,有人在喊:“别白费力了,他们早就被收拾了,你等不到他们来救你了!”她一怔,怒火更盛,陈灵清他们栽了?

也就一怔神的功夫,季绍安就被对方逮住,掐了脖子,威胁她:“劝你不要轻举妄动!不然,我手没控制好力度,会伤了令尊!”她咬牙:“你想怎么样?你们是谁派来的?想干什么?”

她问了一串,对方只是讽笑:“别紧张,我们来这儿,只是想拿一样东西罢了。是什么,相信苏音小姐也明白!”“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她否认,脑子里转的飞快。

那人脸色很冷,黑色墨镜,全副武装,讥笑:“苏音小姐,我们明人不说暗话!你把东西交出来,我也不会惹麻烦,如何?”她陷入两难境地,盯着对方手中紧紧扼着的季绍安,又看床上躺着的叶蔓笙,来回几次,脑门不禁沁出了汗!

“苏音小姐,请快些做决定,我可不喜欢等人!”那家伙轻飘飘的语气,非常惹人生厌!可是她也不敢轻举妄动,五六只黑洞洞的枪口正对着他们呢!她倒是可以躲开,那季绍安和叶蔓笙呢?

牙渐渐咬紧,她准备拼死一搏,不想手势才起,一阵阴风刮得她一个趔趄倒几乎倒地。这风吹得极其阴冷和邪乎,整个密室中呜呜作响,所有人站立不稳,拿手臂挡住被吹得生疼的眼睛。

“哪里来的恶灵,竟敢来这里作乱!”那人铁青着脸,从怀里掏出一张金色驱灵符,正要起手发动,她起身踉跄几步挡在床前。“啪喀!”“呼~”密室门竟被掀下来,金属制的门极其重,呼啸着拍向那人!

“哐!”巨响,门拍在墙上,凹成诡异的弧度。那人面上涌起怒意,转脸看向这边,她看出他眼底森寒的杀意。两人同时起手,她总归快了一步,再加上陡地一声喊:“魏坤!”那人立刻转脸,她瞅准空隙,一手甩了出去。

魏坤被狠狠摔上墙壁,跌下来时呕出几口黑血,受了重伤。跌跌撞撞冲进来的,是张禁卫,他与陈灵清遭人突袭,陈灵清心思深,想办法混过了他们的眼,让他装昏自己却真的被弄晕了,只留他关键时刻出来救她一救!

他早就认出来人是魏坤,她母亲的得力干将!这次亲自出手,可见王汍澜真的要动手了!

将季绍安扶起来护在身后,他拦在魏坤前面,“你们不准对苏音出手!”魏坤咳了几声,才捂住胸口站起来,邪邪一笑:“三少爷,我只听命于你母亲!请让开,我可不想对你动手!”

正对峙间,阴风渐渐停了,灯却开始明明灭灭,他们互相瞪着,眼也不眨,形势一触即发!

“苏音,东西在我胸口,你拿了,就快走!”这声音极轻极细,微微钻进她耳朵里。偏偏脑袋,现场除了她,没有人听见的样子!不动声色手往后摸,触手冰凉,抓到那只手掌的时候,微微的跳动刮了一下她的手。

一秒间的犹豫,那声音在她耳边说:“拔吧!”她用力一拉,东西到手!瞬间,眼眶炙热得她无法控制,身体深处也涌动着不明的情绪,不舍,愤怒与爱意!

“呼~”以她为中心,阴风猛地大作!一道白影从她身后慢慢移出来,看得禁卫和魏坤一愣。“啊……”心口一痛,她跪在地上,紧紧捂住胸口的位置。那白影已经从苏易体内抽出了大半躯体,模模糊糊看不清样貌,但体态约莫是女性。

想到苏音身份,魏坤不禁惊慌了,惊恐之下便成了穷凶极恶!他不顾一切抬枪对着苏音一个点射,正对头顶!张禁卫见了,眼眶瞪大,高喊之前身体已自动扑向苏音。

“砰!”枪声在风呼啸中几乎听不见,此时听在众人耳里,犹如雷击,都傻在了那里!

她仰头与张禁卫对视,惊恐极了。他慢慢跪下来,倒在她肩上,她环住他后背撑着,一手温热。他没有力气抬头,就搁在了她肩头,说出来的声音轻柔:“苏音啊!你……拒绝陆哥……嫁给我……好不好?……”

“好……好……呜……你撑住好不好?……别睡,别睡!我嫁给你,真的!”张禁卫慢慢闭上眼睛,身体歪向一边,她吃力地摆正他软垂的脑袋,叠声哄着,声音带着自己也察觉不到的哭腔。

“哇啊啊啊~”“啊”一连串惨叫,白影过处一蓬蓬血雾飞溅,他们捧着脖子,极其痛苦地倒地死去。她抱着禁卫,眼睛几乎瞪出血来,瞪向魏坤。

魏坤吓得往后倒退数步,再看向张禁卫,脸上惊慌惶恐,以及对死亡的恐惧和对自己错手的懊悔!“你不该这么做!”她仇恨地耽他,咬牙切齿,“你不该来惹我!”

“呼~”劲风猛地吹起她的衣服头发,魏坤被冲撞得再次撞向墙壁,直接在墙上喷上血花!艰难地爬起来,魏坤捂着肋骨不知断了几根的胸口,一手对她举着:“咳咳……慢……慢着!我可以救他,我可以救他!真的!只要你马上把他给我,我带回去,王夫人一定会有办法的!”

瞪着他,她在猜测他话中真意!煞气随之敛下不少,脸上凶狠退去,透出疑惑猜忌!

“真的!你也去过那个地宫了,有些东西你也看见了!你知道吴雪艳吧!既然他可以,少爷也一定可以!相信我吧,来,把他给我,给我!”魏坤向她伸出双手,作讨要的手势,脸上神情也转为诚恳央求!

艰难地抱住禁卫,她慢慢站起来,一步步走向魏坤。魏坤点头,眼神满含希冀。

将禁卫交到魏坤手里,他复杂地看了她一眼,转身急速掠走。

“苏音……”她转头,看见一道白色背影,依稀看得出白色纺纱睡裙的模样。白影低头看着晕过去的季绍安,慢慢侧头向她。“我要走了。”她没动,看见白影身影渐淡,脚底已经看不见了。

叶蔓笙慢慢凑在季绍安耳边,再抬起时已随风消散。她忍住眼泪,摊开手掌,一条老式项链,玉块嵌在中间,盖的内侧一张照片,一家三口,郎才女貌,笑得幸福满足。“啪嗒”一滴泪掉在上面,被她紧张地擦去……

“苏音,走了。”陈灵清为她打开车门,她最后往屋里看了一眼,没有瞧见季绍安,只得低头钻进了车厢,车子迅速驶离。她看不见,季绍安站在二楼窗帘后面,眼眶盈满了泪。见车子走了,才坐到床上,手掌间一张相片,眼泪啪嗒啪嗒掉在上面又滑下来,像下雨。弓着的腰背,远看就像老了许多岁!

叶蔓笙从她出生起,便用禁术将自己的生魂剥离出体外,附在了年幼的她身上,强行充当了守护灵!灵魂离体太久,肉身便会衰竭,凭着玉块,叶蔓笙才能撑了这么多年,无数次明里暗里,护她周全!

陈灵清知她心情不好,路上也没说什么话,留她一个人静静望向窗外。这个节骨眼,连悲痛伤感,躲起来舔伤口也是一种奢侈!

没有再去张家,他们直接在机场会合去了选定的试炼地!地方在西南一处乡镇,地方极其偏僻。去了该省会城市后,还要搭火车,再转搭客车,最后拦了几辆牛车把他们拉过去。

这里交通真是差到一种程度,汽车根本就进不去。坑坑洼洼的土泥路,牛车驶在上面,走得又慢又晃!“唔呕~呕~”之语本就晕车,碰上这种路况,不禁吐了又吐,生不如死脸色发青的模样,看得他们同情不已!

唯一的好处就是,之语忙着呕吐去了,再没多余时间和精力去挤兑试探多出来的陈灵清了,她顿时清净不少!

“来,苏音,喝点水!”躺在行李包上仰头看天,冷不丁一壶水占据了视线。淡淡接过水壶,随意喝了一口再还给他。“苏音,你饿了吗?要不要吃点什么?”她轻轻摇头。一路上,陈灵清对她呵护备至,她知道他担心自己,也不好拂了他的意,只是神情总是淡淡,他也不在意!

可其他人就很在意了,从启程开始,齐修林铭脸色就没好过,对着他们拉得老长老长,林铭问她,她也不理。齐修就盯着她看,不靠近不离开也不问,老这个死样子,她就更不会理了。因此,一路上,就陈灵清围着她转了!

这会儿,赶车的老汉被林铭引着说话。起先,那老汉对他们这一帮子人还存有戒备,也是,老汉一生在这穷苦地方讨生活,除了在电视里见过,平日里哪里见过这么些人物,男的俊女的靓,好看得紧,气质绝非寻常人!

他们对外只说是生物考察队,小优这几个孩子被说成是天才少年,跟着来看看的。那老汉虽说也还怀疑,哪里有考察队带着这么小的娃儿的?不过,看他们也长得面善,不像是坏人,也就没什么了。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老汉们还是禀性憨厚老实的,见他们问起这地方有什么见闻,便都如打开了话闸子,拉拉杂杂说了一大堆。穷乡僻壤的地方,开发得不够,总有许多诡异的地方,奇怪的事情。

他们这一次来,明面上也是为了解决上面交代下来的任务!术界中人,解决的自然是非自然的事件!能请动他们,相信这事件已经引起了足够的重视,在某方面来说是有些严重的!

老汉们说了很多奇怪的事,最能引起他们注意的,还是年前的一件怪事!听老汉说,他们那地方每隔个一里地左右就是一个村,村子姓氏不一。离他们最远的村子,本来都姓陈,后来分成了两个村,东村和西村。西村靠的更远些,一年前,西村突然爆发出了一场怪病!很多人在一夜之间颈项上就长出了许多黑色丝线,那些线附着在皮肤上,怎么样都拿不下来。得了病的人会慢慢没有力气,不出七天就会力竭死去。死后尸体也会很快腐烂,化为枯骨!

他们听了,面面相觑,葛陆不禁问老汉,他们怎么没去外面就医。老汉连声叹。找了,怎么没找。可那病是传染的,凡是碰了染了病的,马上也会发病!也有人强撑着去外面就医,可怎么也没办法,还没找出医治的法子呢,人就死了个透,还医什么。听说,还连累医院里的医生死了几个。上面发现这种情况,立即派了许多人下来,在他们那村子里住了很久,也没找出法子来。最后实在没办法,只能把那村子封了,不准人随意进出。连着东村也遭了秧,他们这些临近的村子就更不敢靠近了。

这么一年下来,听说里面人都死绝了的,是个死村了!外面派来的人,来来去去走了十几批,事情还是没有得到解决,村里老人都说是那黑山下的诅咒,也有说是那陈家村分寸惹怒了祖上,这才断子绝孙了,等等,各式各样的猜测不一而足!

末了,老汉还好心提醒他们,往年也有他们这样的登山客或是大学生团体来写生啊什么的,所以他们的到来也不会引起多大注意,只是自从出了那事后,年前也有一队登山客正是住在了西村的,到如今也没有出来,该是死在里面了的!他们要是要去考察,一定要避着那地方!

他们自然是一番道谢,齐修更是挂起淡笑,继续套着老汉的话。瞟了齐修一眼,她没想到齐修还会这么一面,变脸如翻书,演技这么棒,眼前这几个都该去竞争当影帝!

心里吐槽一番,她继续当旁听的,一边消化思索,那怪病的症状很奇怪,估计他们这次来,就是要解决这件事了……

他们正行在一处山道,这样蜿蜒难行的山道一直向上,他们要到深夜才能到地方。夜间,山里狼声四起,老汉们在车前挂上一盏灯,车子疾行而过。他们依稀看见山壁上有灯笼样的蓝绿眼睛,随着他们往前奔走,一声声狼嚎,嚎得他们心紧紧的。

老汉们也是一脸紧张,专注赶车,只盼尽快走离这地方。一路有惊无险,他们顺利到达了老汉们所在的村子。林铭多给了老汉好几张红票子,这路难走,再加上一路上这许多话。老汉感激不尽,拖着他们要亲自给他们介绍住的地方。

老汉领他们去的地方,是村里最好的一户人家,单独院落,三层楼房,还有一间石屋子,前院养着鸡鸭,后院养着牛羊。

屋主是一对年迈的老夫妇和一名八岁小女娃,老夫妇看着慈祥面善,对他们招呼起来热情周到,小女娃脸白嫩嫩水灵灵的,长得只算清秀但胜在机灵,也不怕生,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瞅着他们这群人,尤其是看到小优和小吴的时候,眼睛立刻亮了一亮。

在外人看来,小优和小吴生的就跟娃娃似的,精致可爱,那女娃与他们年龄相仿,自然被他们吸引了注意。

他们被安排住在二楼和三楼,老人带着孩子住在一楼,石屋是厨房和厕所。老人的儿女都在外打拼,寄钱回来盖了屋子,只留一个孙女在家陪着。看到这么多年轻的娃仔来,老人自然开心,带着他们放好行李,便拉着说了许多话。

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听那老汉提起,那困在西村的登山客出发之前,就是住在这一家!聊了半天,老妇领着孙女去给他们做饭,之语和两名护卫跟去帮忙。他们其余人都围坐在屋里烤火,夜里湿气重,冷得异常。

老人吸着烟管,对他们说起这村子里的一些古老的故事。顾允极其巧妙地将话题引到附近的山上,这就不得不提及那队被困的登山客了。老人盯着火,连着吸了三口烟,这才重重叹息了一声,说那队登山客当初登的山,就是先前老汉说过的黑山。

黑山坐落在西村往西,山上土石皆是黑色的,整座山寸草不生!听老人说,那座山从他的祖辈的祖辈的祖辈,总之很久远开始起,就一直是个神秘而危险的地方!那座山形势陡峭,怪石嶙峋,绝对是座穷山!附近村里的牲畜勿进了去,一般是找不回来了的。就算有人去找了,结果那去找的人也没了踪迹,连尸体也寻不回!久而久之,那地方就被告诫是个去不得的地方……

“咔咔”老烟管磕在火盆边上,老人微眯的混沌双眼瞄了他们一眼,慢吞吞说他在登山队没走前就多次劝告了,他们没听,就这么没了。沉吟半晌,老人又说了一句话,音量不大,倒是说得他们心里一动。

老人说,那登山队不像是普通的登山队。于是,他们就问了,怎么个不像法儿。老头又吸了一口,慢慢吐出来才说,那队人个个满身悍气,脸冰成一个坨坨,几日里没见说一句话,一看就不是什么善茬子。

说到这里顿了顿,他们不约而同看向齐修和几位保镖,自进了村,齐修又恢复成面瘫样了。见他们看自己,那几名保镖不约而同露出尴尬的神色,齐修倒是雷打不动,脸皮抽也没抽一下。

老人继续说,而且那群人之间的等级看得分明,都听从其中一个男子的,看样子,他们是直奔那黑山去的,黑山虽然险峻,可旁边的几座山也都险峻,为啥子他们不爬那几座,偏偏要去这寸草不生的黑山哩?

老人毕竟年岁大了,看人看事都是通透得很,特别是他们进去后,这里便发了怪病,他不免要怀疑,只是从不对人说罢了。

说到这里,老人又是狠叹一气,若有所思道:“娃子们,你们要是一定要去考察,记得老汉一句劝,避着那邪山一些些儿,老汉看你们面善,应不算坏仔,留条命比啥子都重要嘞!”正碰上老妇来请他们去吃饭,这话便先说到这里了。

饭后,他们聚在三楼谈论情况。这里的情形,实际上早有上面的给过资料,可是极其有限,还不及这次问老汉们说的详细。这便是最考验他们的地方,对方到底是什么,他们也搞不清楚,十分被动!

很明显,最有疑点的地方有两个,一是西村,一是黑山!资料太少,他们只能进去调查。黑山情况更加不明,他们决定明天出发去西村,今夜先休整再说。

坐了那么久的车,他们都疲累不堪,很早就都回屋睡觉去了。而且山里大多睡得早,他们这算是入乡随俗了!她与小优睡一张床,之语睡在旁边的小床上。快要睡去的时候,之语突然轻声说话:“为什么这么突然?”

睡意顿时醒了不少,为睡成一团的小优压压被角,她轻声回:“权宜之计,算不得数!”之语转头看了看她,又转身背过去,声音闷闷的,“你知道的,我曾说过,我宁愿是你……”她没回,盯着木质天花板,直到之语睡去,鼻息深沉,直到月华从窗台慢慢铺洒到床铺上。

关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