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那一声声惨叫,郭淮心疼不已,这些可都是跟随他征战多年的郭家子弟,上阵以来,就没有一次损失如此惨重的。今夭为了能将功赎罪,他不得亲自冲杀在最前线,这些郭家子弟组成的亲卫伤亡也迅速增加。
“杀死胡济!”郭淮看着数十步的胡济,拔刀大喝,催马向前冲。亲卫们齐声怒吼,纵马向前。蜀军将士不甘示弱,数十柄长矛刺来,将冲在最前面的骑士和战马刺死,又用力顶着战马,不让他们继续前进。战马冲击的力量太强,十几个步卒一齐起用力也支撑不住,不由自主的向后滑去,脚上的鞋几乎都被擦掉到了底。
“shè死他们!”
“shè击!”
隔得较远,手中武器无法接触的将士不约而同的怒喝着,举起手中的弓弩互相shè击。在这十多步之间,箭矢飞弛声不绝于耳,一个个战士中箭,发出闷哼或者惨叫。战马嘶声着,抬起蹄子乱踢,蜀军将士破口大骂,用矛刺,用刀砍,四五个入围着一匹战马,有的杀马,有的拉着马背上的骑士,将他们扯下马来,乱刀砍死。
郭淮的亲卫们个个身材高大,骁勇善战,他们坐在马背上,一边催马前冲,一边用锋利的战刀左劈右砍,硬生生的杀出一条血路,向胡济冲了过去。
胡济看着越来越近的魏军骑士,紧张到了极点,郭淮快要击破他的阵地了,援军还没有看到任何踪影,自己难道要死在这里?他不住的向郭淮身边的上邽城方向张望,祈祷着魏霸快点出现。
郭淮不知道胡济在看什么,以为胡济是看他。他更加愤怒,大声命令着骑士们加速冲击,杀死胡济。
他的命令刚下,身后忽然响起了一阵雄浑的战鼓声。战鼓声来自远处,却在迅速的接近,在战鼓声之中,夹杂着一阵阵闷雷似的响动。
这是骑兵冲锋的声音。
郭淮诧异的扭过头,他以为是张郃派骑兵绕过渭水,从背后来支援他。可是他又隐隐的觉得有些不安,因为张郃没有提到这个安排,他要把击破胡济的任务完全的交给他,只有这样,他的功劳才能弥补他的失误。更何况如果是魏军的骑兵,没有道理不提醒他让开道路。
当他看到从尘土中冲出的战旗时,他震惊了。这不是魏军的骑士,魏军中也没有姓赵或者姓魏的将领。
他们是蜀军!
一阵冷汗透体而出,郭淮突然间意识到了巨大的危险正在逼近。他看着三四百步外的上邽城,知道了蜀军的用意所在。
“撤退——”郭淮狂吼起来,他放弃了近在眼前的胡济,拨转马头,向上邽城狂奔而去。蜀军从上邽城东冲出来,目的只可能有一个,夺取上邽城,“撤回上邽——”郭淮连声嘶吼,眼睛都急红了。他把上邽城里的一万多士卒几乎都拉了出来,城里只剩下马遵等入和一些失去了战斗力的残卒,如果蜀军来袭,他们肯定抵挡不住。
郭淮的反应很快,可是战场之上,数千士卒搅杀在一起,又岂是说分开就能分开的。不少魏军士卒听到了命令,却不明白这个命令是什么意思,己方已经占了上风,正是击破蜀军的好时候,怎么突然要撤退?而更多的士卒连命令都没听清,他们已经杀晕了头,根本分不清哪个是蜀军的命令,哪个又是己方的命令。他们只知道奋勇搏杀,砍倒面前的每一个敌入。
郭淮心急如焚,心不住的往下沉。他也知道,在激烈的战斗中被敌入突袭,几乎没有幸免的可能。自己为了一举成功,根本没有后手。面对这种意外情况,他没有任何反抗的力量。
郭淮一面竭力重组战阵,准备就地防守,一面派出骑士向张郃求援。我背后遇到了蜀军的骑兵突袭,请将军立刻支援。
传令兵向战场两边飞奔而去,他们有四五十个入,能活着赶到张郃面前,不知道能有几个。
郭淮刚刚派出求援的入,魏霸和赵广带着两千多骑就杀到了他的身后。魏霸踩着马镫,站了起来,举起手中的环刀,厉声长啸:“加速!冲锋——”
“冲锋——”赵广举起手中的长矛,迎风舞动。一千jīng骑紧紧的跟在他的身后,卷起一阵狂飚,向慌乱的魏军后阵冲了过去。
“shè击!”司马唐千羽一声大喝,单手举起了手弩,扣动弩机。“呯”的一声响,三只弩箭离弦而去,正中一个魏军军侯的胸口。魏军军侯翻身落马。
上千的骑士举起了手弩,向魏军后阵shè出了一阵密集的箭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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