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要用餐。就见门口白影一闪,雪狼跑了进来。至从那天在河阳县庄子上,雪狼将赤雨给扑倒了以后,一人一犬倒是成了朋友。赤雨是除了司徒嫣以外唯一可以和雪狼亲近的人类。
“雪狼,你吃饱了吗?”虽是这样,可雪狼仍听不懂赤雨的话,瞪着一双闪着精光的眼睛看着赤雨。
“雪狼,你好偏心。这一路我是又打兔子又逮鸡的孝敬你,可你只能听得懂小姐的话,却连我的话都听不懂,你说我是不是该伤心啊!”一边和雪狼聊天,一边吃着小姐为她准备的饭食,赤雨觉得这样的日子过着很是舒心。
等赤雨吃过晚饭,雪狼早不知跑哪儿去玩了,司徒嫣叫来赤雨,向她打听村庄的事情。
“小姐,这北平县虽少山。多平原,可县内没有大河小溪,因地处内陆夏季少雨,冬季少雪,属下去时,很多土地都已干涸。县内百姓的日子并不好过,十村有九都是无粮过冬的!”
“这么严重!”司徒嫣虽然心里有底,可这样的事实仍超出她的预期。毕竟从府衙内的账册中是看不出这些的,而前任县令为了能让自己的政绩好看,这账面上当然是动了手脚的。
“北平一县刚足万户。300多个村庄,近4万人口。可若真是九成以上都无粮过冬,也不知这前任北平县令这官是怎么当的。看来,我还是要逐村去排查一下。不然这心里终归是放不下!”
“小姐,属下已经打听过了,这北平县令虽算不得什么好官,可为了保住这万户名额,每年冬都会在县城外设粥铺施粥,总算是没让这一县的百姓都饿死!”
“治标不治本。终归不是长久之计。”这样的法子,她司徒嫣要是去做,甚至有更好的主意,可她要的可不只是这样,皇上要对突厥用兵,她要给端木玄和李三郎多准备些,等到战事一起,全指着朝廷的粮草,只怕这仗未打就先输了。
“小姐,现在正值秋收之际,虽说今年不是大旱之年,可各村各户怕都是欠收之境,您此时前去,属下担心您自身安危!”
“你家小姐易容的本事,你不是早就见识过,放心吧,出不了事!你也累了一天,去歇着吧!”
“小姐,属下不累!属下去给您烧水,您泡个澡解解乏!”
“我成日里连府门都没出,又能累到哪儿去,你骑马跑了一天,早点儿去歇着吧,明儿还有要事得让你去做!”
“是!属下领命!”赤雨心里甜甜的,行了礼这才退了下去。
司徒嫣将桌上的铺面契约又拿出来细看了一眼,这几间铺面她虽未亲眼所见,可她信得过吴过,这几间铺面的位置虽算不得上及佳,可门面宽,都带着内院,甚至有的还有跨院,司徒嫣买这些铺面一半是为着经营,一半是当仓库。
又将城中五处院子的宅契仔细看了一眼,这才都收进了戒指里,回自己的屋子去休息。今儿她虽未出府,可事情都在按照她的计划行事,这脑力劳动,可比体力劳动更伤心神。回到内院简单洗漱了一下,倒在床上就睡。一夜下来连个梦都没做,天即已大亮
和端木玄、李三郎一起用过早饭,这才带着赤雨出了城。“小姐,大少奶奶的身子看起来比昨儿好多了,今儿早上属下还见大少爷陪着大少奶奶在后花园里遛弯儿呢!”
“怎么,我家赤雨春心暗动了啊?”
“小姐,属下哪有!”赤雨红着一张脸,不好意思又有些羞赧。
“赤雨年纪也不小了,你要是有了心上人,一定要告诉我,我替你做主,一准儿让你风风光光的出嫁!”
“属下不要嫁人,属下要永远陪着小姐!”这是赤雨的真心话,司徒嫣心内很感动,可她也不能真的留赤雨一辈子。
两人易容出行,花了三天的时间,将北平县城东、西、南三面的村子都走了个遍。又花了两天的时间将北面军屯巡视了一圈,总算是做到心中有数。
来到北平县城已近十天,几间铺面已收拾妥当,随时都可以开张。司徒嫣这边是一切顺利,可司徒谨整日里满面愁容,甚至这才不过十天,人竟然看上去瘦了有近一圈,“兄长,大嫂说这些日子你茶饭不思,可是有何心事?”
“没事,县衙上的一些沉年旧案,这些日子看的为兄头痛而已,算不得什么大事!”司徒谨不愿小妹跟着他着急上火,来边城当县令即是他自己的决定,他就要用心去做好。
“眼见秋收过半,可各村上报来的赋税怕是连一成都没有吧?”司徒嫣知道依着司徒谨的性子,就算是累病了,也不会让她跟着受累的。
“嫣儿,你都已知了?”
“兄长,这县衙能有多大,赋税徭役,是一县重中之重,我怎可能不知?兄长又何苦瞒我!”
“北平地处内陆,无河无江流过,年年干旱欠收,为兄不愿压榨那些连吃饭穿衣都没有余力的老百姓,可朝廷的规矩不能破,着实有些心急!”司徒谨心地纯善,虽知官场上那些血腥手段,可却不屑使用。
“兄长初到任上,今年未见天灾,可地里欠收,不如据实向朝廷上报,虽然政绩名声受损,可至少可保全县百姓熬过这个冬季,等明年开春,开荒种地,养草肥田,挖井蓄水,这办法总是会有的,而明年的考绩也就不用再愁了!”
“嫣儿这主意甚好,为兄报个欠收又如何,政绩受损名声受累又怎样,为兄都不在意,怕只怕那冀州刺史未必会如此想!”司徒谨的担心,司徒嫣也明白,她是想的太简单了,毕竟司徒谨上面层层官吏,就算是他不在意,可这些人怎么可能为了司徒谨而坏了自己的名声。
“兄长先别急,这事还需从长计议。总会有解决之法的!”其实以司徒嫣的财力,单凭她自己就可以补足一年的赋税,可这事要是被皇上知道,只怕又会引来不必要的猜忌。如今她已然在皇上的监视之中,此时万不可不按常理出牌。(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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