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就夸俺和小四了,咋了?”
“那三哥以后要多留个心,这夫子夸赞说明你和四哥够用功,可也会让其他的学生心生不服,多多少少都会针对你们。毕竟你们是刚入学的新生。”
“为啥呀?又不是俺让夫子夸的。”
“这就是人性,他们在学堂的日子比你们久,自认为学的也比你们多,而且有些人出身富贵之家,本来就看不起俺们这样的人家,又哪里能见得你们比他们强了去,所以三哥和四哥以后在县学,除了要认真读书,更要多加小心,别让人算计了去。”
“小五,俺是不是惹祸了?”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俺之前就教过哥哥们,做人要低调,俺们不主动惹事儿,可也不怕事儿。只是不愿让事儿找上门招惹麻烦。可要是事情真发生了,一是要沉着冷静,二是要处变不惊,这样才能看的清想的明处理得当。更不能少了自信让人欺了去。”
四个兄弟坐在炕上听着,这些话小妹以前就讲过,只是当时几人还不太明白,这会儿总算明白了,起初对县学里的期待也淡了几分,四郎更是想回家来跟着司徒嫣学习。司徒嫣自然不肯,遇着事儿就退,可不是她的性格,她要教给几人的是,遇着困难就要想办法解决,男子汉大丈夫,怎能退缩。当然这可不包括有性命之忧之时。
司徒嫣又问了问蒋夫子教了些什么,县学里有三个夫子,一个姓张给初入学堂的孩子开蒙,一个姓卫举人出身,专给秀才们讲经论史,再一个就是蒋夫子比起不太会授课的卫夫子,蒋夫子虽是秀才出身,却更得学生们的喜欢,而蒋夫子这会儿教的正是《大学》。
《大学》这本书司徒嫣只在书铺里抄书时抄过一次,有些印象,就将自己对这本书的理解说与四兄弟,至于一些细节的内容,还得让蒋夫子来教。三郎也把蒋夫子今天讲的内容讲给了大郎和二郎听,偶尔四郎也补充一下,即让三郎和四郎多了一次课后复习的机会,加深了印象,又让大郎和二郎学了新的知识。
接下来一直到正月二十七惊蛰,土地才开化,三郎和四郎还要等几天才会放春耕假,这几天三郎和四郎早上跟小羊儿兄弟一起去县学,中午李大郎会赶着骡车去接,空闲的时间,兄弟几个就赶着骡子先把后院的地翻耕施肥浇水,因着村正家的牛还要再等半个月才能租到,所以官田也要慢几日才能动土。
四兄弟忙着耕地,司徒嫣就忙着育苗,因倒座房里堆着粮食和饲料,所以司徒嫣把育苗床摆进了灶房和净房。
二月十二春分过后第三天,后院的三亩水田已经灌水插秧,连着三亩的旱地都已经种了苗。村正家的官牛也已经牵了回来,三郎和四郎已经开始歇春耕假,李大郎就领着弟弟们去翻耕官田、施肥浇水,并将司徒嫣浸好的种子下地。
去年冬大雪也下了几场,可这春分才过,桃树、迎春全都开满了枝丫,原来能开上一个月的花期,却在几日间就全开了,这根本不是正常的自然现象。司徒嫣更加担心,花树这样的自然现象前世她从新闻里见过。花树的这种现象通常是认为自己快要渴死了才会将花开尽,把自己最美的一刻留下。可见今年定是个大旱之年。所以除了存雪水,还在官田地边又挖了两个水窖。
而且比去年早了近十天育苗,这样后院的地就要要比去年还要早收成几天。初春的早上还是有些凉,而且还会有晚霜,为了防止早种的秧苗冻害死亡,司徒嫣通常寅时会起来将堆在后院田边的柴堆点上,一直烧到太阳初升,气温回暖才歇了。这开了春,柴火用的比冬日里还凶,为着这,李大郎几个也比平日早起半个时辰,打了拳就进山去捡柴。
二月二十七清明一大早,司徒嫣是在一阵燕啼声中醒来的,去年那对回南方过冬的燕子夫妻又飞回来了,喜得司徒嫣叫了李大郎几个一起来看。只是雪狼蹲在燕窝下低吼,好像对司徒嫣喜欢燕子有些吃醋。
吃过早饭,祭了祖坟,兄弟几个又下地去忙。过了清明天气又暖了几分,不用再早起点柴驱霜,司徒嫣休息好了也有精神背起篓子进山,采上半天的草药顺便找水源,是她每天必做的事。当然有了雪狼,司徒嫣还会往深山里多走远些,发现的草药也就多些、珍贵些。只是司徒嫣再没去卖过草药,所有采回来的草药炮制后全收进了戒指里,为着以后开药铺做着准备。
打从李大郎去村正家把牛牵回来,他家的官田边就没断过打探的人。村里人也不知从哪里得知,虽然去年干旱,可李大郎家地里的粮食,却比别人的早收了近一个月,虽说也有损失,可至少没有颗粒无收。所以这村里人都跑来看个究竟。
三月初一村里服役的男人就回来了。见着李大郎开始耕地翻土,他们也跟着学。
斗罗书:(www.douluosh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