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便到了六月十八,蓝怡及笄的日子。郑氏早早就为女儿准备着及笄之礼的各项事宜,蓝怡的父亲王承德也在这一日前三天赶了过来,帮着妻子筹备。
王承德对女儿的及笄之礼的重视丝毫不亚于女儿的婚礼,及笄对女子来说是一生中最重要的事件之一,同重于男子的加冠之礼。
在王承德的眼里,他的女儿是全大周最出色的,及笄之礼自不可随便糊弄,到了北沟村后,他先邀请了无名先生和雷天泽来参加女儿的及笄之礼,两人欣然允之。
女子十五许嫁,即可行笄礼。其实,按照正规的礼仪,观礼之宾应也应为女性,邀请无名先生和雷天泽并不合适。但是,蓝怡现在是寡妇身份,在村里人眼中,她已是嫁做人妇、已为人母的成年女子,也只有王二叔一家和恩师无名、义兄雷天泽晓得她的真实身份,所以王承德能邀请的人,也只这几个。且这二人皆非凡品,他们能来参加女儿的笄礼,在王承德看来乃是女儿的荣幸、他们全家的荣幸。
他们愿意来,看重的不是自己这个做父亲的,而是因为对自己女儿的认可,这一点没有让王承德有丝毫的沮丧,反而升起浓浓的为人父母的自豪感。瞧瞧,这就是他王承德的女儿,丝毫不差于那些大家闺秀,乃是全大周最好的女儿!
仪式定于午时举行,今日非逢九,义学学生需要上课,无名先生和雷天泽都是不能休息的。
十八日早晨吃过早饭,郑氏和贾氏便紧张忙碌地给蓝怡准备及笄之礼需要用到的各项物品。两人不时碰头商量具体的细节,叮嘱蓝怡要注意的事项。
蓝怡被娘亲搞得紧张兮兮地,只这典礼仪式就有十几步之多,还好她只需要或站或跪,说不了几句话,否则她真想列个清单出来。
郑氏叮嘱着,见女儿又开始发呆。顿时怒气上升。“你这死丫头,都什么时候了还敢给我发呆!娘可告诉你,待会儿你二婶她们来了。你可得给我精神着点,否则……”
蓝怡连连点头,王春荣进门见到身着粉色采衣的小妹垂头丧气的模样,笑着替她解围。“娘,今儿个可是妹妹的大日子。你就少唠叨几句吧,待会儿宾客们来了,见着也不好不是?”
王承德抬了八仙桌出来,放在院子里。笑道:“咱们桃儿哪里是在发呆,明明就是在想事情,她娘。她这是好习惯,随我。你快别唠叨了。从梅县带过来的醴酒和酒具呢,快来帮我找找。”
“我放哪里来着,哎呀,我明明记得就在外边呢,不成,得快点找出来,时辰快到了。”郑氏顾不得训女,拍着额头快步走进屋子。
蓝怡长出一口气,抬头看看太阳,此时辰时方过半,离着巳时还有一个半时辰,娘亲也太紧张了些。她冲着父亲和大哥感激地笑笑,娘亲的轰炸功夫,着实了得。
王春荣笑道:“妹妹,你也别怪娘亲唠叨你,这可是大事,你待会可得提起精神来,否则娘亲得唠叨你一辈子。”
这个蓝怡自然知道,她整整身上的采衣,“爹,女儿穿成这样子,好奇怪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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