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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安等了那个人大半个晚上,看了下手机上的时间显示,截下图,留个纪念,然后长长舒了一口气,想着下决定其实没有那么难。
他把时间截图发给了那个人,写道:“分了吧。”打完后觉得加个“吧”实在矫情,当年自己死皮赖脸缠上来,对方忍他几年也实在是够有耐性了,“吧”个屁呀“吧”,根本不用商量的好不好,那个不怎么喜形于色的人,知道他能自己主动滚蛋,估计会开心地鼓个掌,赞个好。
所以陆安把那个“吧”删掉了,想了想,把前面两个字也删除了,只写道:“我走了,以后不过来了。”
写完,心里有点文艺小青年的蛋疼伤感,手贱又编辑了一条:“恭喜你订婚,照顾好自己。”
陆安觉得自己实在是贱兮兮,写这废话干嘛,酸不拉几的,倒牙,所以又一个字一个字删掉,不再发废话了。
三年的时间,不长不短,没有长到让这段感情刻骨铭心生死相许,也没有短到能拍拍脑袋就忘得烟消云散。
不过,走到这么个终点,他还是有点难过。
陆安站在穿衣镜前打量着自己,有点松垮的闲适家居服,白色棉质短袖t恤上衣,灰麻布长裤,身材还算是可以,皮肤也还算是可以,白皙水嫩什么的描述太肉麻,不过最起码干干净净的,这张脸看着也还不算老,也不算难看。所以,综上所述,他的硬件水准,都是还能过眼的水平,不过离着惊艳什么的,不只是差一丢丢的距离,也就算是中等偏上吧。
陆安自嘲地想着,薛荣那种档次的人,就是一个大写的*奢侈品,能让他留在身边三年之久,估计是薛先生从小吃多了山珍海味吃腻歪了,把他当成粗茶淡饭的斋食,图了一时新鲜。再加上自己费尽心思百般讨好,该暖床时候暖床,该当老妈子就当老妈子,薛荣的吃穿用度全部是他一手打理,为了照顾好薛先生,陆安早就把以前薪水丰厚的工作辞掉了,成了薛荣豪宅里的全职佣人。
估计把薛先生伺候得舒服,薛荣就一直留着他。
如果不知道薛荣订婚,陆安估计还会再这么继续耗下去,他曾经天真地想,等哪天薛荣发现离不开他了,是不是能焐热薛先生石头一样冷硬的心肠呢?
镜花水月的幻想破灭得实在是没有新意,连陆安都觉得乏善可陈,毫无新意:薛先生要结婚,未婚妻找上门,当面要求陆安滚蛋。
陆安事先毫不知情,所以当薛先生未婚妻带着闪亮亮的大钻石戒指出现在陆安面前的时候,陆安没被钻石闪瞎铝和钛狗眼,却还是被钻石耀眼的光芒割碎了噗通噗通跳着的火热心脏。
薛先生的未婚妻江小姐笑容甜美气度优雅地对陆安说着:“希望您尽早搬走,被长辈看见不好解释。”
陆安心里想着解释你麻痹啊,嘴上却笑着道:“当然,当然,你们既然已经订婚了,我这种闲杂人等,应该尽快退散,应该的,不客气。”
江小姐没想到陆安这么好说话,眼神里满是狐疑,陆安好脾气的搓了搓手,说着:“您放心,薛先生对我没什么感情,我算是他半个佣人,江小姐不要想多了,影响你们夫妻生活就不好了,我马上搬走,马上。”
陆安见完了江小姐,在路边长椅上坐了一整天,看天,看人,看车,看得两眼酸涩,头脑发疼,便终于不再看了,他回到薛荣昂贵奢华的大房子里,想等薛荣回家跟他说两句道别的话。
等了大半夜,薛荣也没有回来,看样子今天晚上是不会回来了。
差一点十二点的时候,陆安就不再等了。
他想离开得利落一点,可是三年留下的生活痕迹实在是有点多,陆安没力气大半夜开始收拾,便只带了自己的一些证件,背着个双肩包,准备出门。
手握到门把手的时候,听到门外有人在摁密码,嘀嘀嘀地响得陆安心惊胆战,门被从外面打开,薛荣站在门外,冷着脸皱着眉头盯着陆安。
薛荣比陆安高了半头,长腿一迈进了屋,陆安向来被薛荣瘆人的气场压成狗奴才,一面对薛荣,忍不住想退缩,又忍不住想扑上去。作为一个货真价实的颜控,陆安对薛荣挑不出什么缺点的帅脸,实在是没什么免疫力。
薛荣身上带着酒气,进屋便解领带,应酬了一晚上有些烦闷,目光便更加凌厉起来,他扫过陆安背着的双肩包,问道:“这么晚去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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