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圆脸修士收起了惊讶的表情,原来这位小师姐是天灵根的精英弟子。自己叫她师姐却是不妥了,圆脸修士十分恭敬的交还玉牌。“苏师叔,弟子失礼了。”
“无妨。”苏锦歌微微一笑接回玉牌,抬脚进往楼中走去。
望着眼前满架的法术玉简,苏锦歌重重的叹了口气。
重华真君十年未出关,连原本该在十年前出关的师祖也还没出关。别人是精英弟子,她也是精英弟子。别人有师父,她也有师父。怎么她就跟放养的似的。
如今练气大圆满,苏锦歌想要下山历练一下,顺便去寻原著中那个属于自己的大机缘。可总不好一柄水刀闯天下吧。师父不出关,只得靠自己了。
苏锦歌不厌其烦的逐个翻看着架上的玉简,一个下午过去仍没有找到合心的。
苏锦歌掏出一块灵米糕放进口里,另一只手继续翻着玉简。
有道是:当真正的意外来临,往往是毫无预兆的。
苏锦歌现在面对的就是这样的情况。重复几百次的动作再一次做出来,偏偏就是发生了意外。苏锦歌拿起一只玉简,刚探入一点灵力准备查看,玉简中冷不丁飞出一抹灵光,迅速的没入她的眉心。
被咬掉一口的灵米糕跌落在地,苏锦歌也紧跟着倾倒在地板上。
迷蒙中仿佛觉得自己落入了一片深深的湖水中,暖融融的水流包裹着她的每一寸肌肤。一个美人在水中翩然而行,随着她的动作,一道道灵光闪现出来。她的一举手一投足都带着一种微妙的柔和气息,就像是初春的细雨温柔的滋润着万物。
她的身影飘渺模糊,偏偏那每一个动作落在苏锦歌的眼中都清晰无比。
幻梦中时间仿佛很长,长到似乎能让一个人韶华至白首。现实里却才刚刚过了几十息。
苏锦歌坐起来,表情呆呆的望着自窗口透过的阳光懒洋洋的铺洒满地。此刻内心的情绪已是滔天的汹涌。
摔啊!一般神奇的功法、法术不都是放在不起眼的角落吗?不都是应该外形古怪落上灰尘吗?怎么就这么大咧咧的掺合在普通法术中?!好死不死被她摸到,还强买强卖的非叫她学不可。
低头瞅着地上那已经碎掉的玉简,苏锦歌欲哭无泪。
要说这套法术也算是独一无二。这恐怕是中元大陆唯一的疗愈法术。可问题是这里面附加着一个禁制,一旦学了这套法术就再不能使用任何水系攻击法术。
苏锦歌努力的平复着心情,仔细探查自己的识海果然发觉一抹神识。如果她动用攻击法术,那抹神识会瞬间要了她的小命。
这个玉简只会认单水灵根的人为主,禁制又是不让使用任何水系法术。苏锦歌内心中的小人儿一次又一次的摔桌,就算是奶妈职业也应该会几招防身打怪术吧。
不知传下这玉简的前辈如今可还安在。什么救死扶伤、止战止杀,她苏锦歌都不反对。问题是,前辈啊您自己一点攻击术不使,不能强迫别人也不使啊。这身娇体弱的可怎么出门。
苏锦歌走出藏卷楼望着楼外的绿荫繁花,心中只有一个想法:这下好了,想一柄水刀闯天下也不成了。不作不死的生动写照。
藏卷楼里那部废柴法术竟然有人去学了!
那人还是个天灵根。
学了那部废柴法术的天灵根是重华真君的亲传弟子。
......。
不过一个晚饭的功夫,这新鲜出炉的事件就传遍了半个扶光。
刚刚出关的宁心真君觉得头似乎又开始痛了。
一出关就见到了自家徒弟贴在洞府门口的“托孤信”,得知新得了一个天灵根的徒孙,宁心真君万分高兴。下一刻,宁心真君的笑容僵住了,落款的时间竟然是十年前。这样说,那个小徒孙岂不是被放养了十年?
当听到几名路过的练气弟子议论扶光最新头条的时候,宁心真君这次是真的头痛了。
宁心真君想了很多安慰的话语,但是当看到苏锦歌的时候,这些话全部被生生的堵在喉间,一句也说不出。
本以为会看到一个十分失落甚至绝望的小徒孙。可谁来告诉她,眼前这个捧着一大海碗烧灵肉吃的满嘴油光的少女是怎么个情况?
苏锦歌正在吃晚饭,冷不防见一白衣美女踩着副巨大的画卷忽然飘到面前,着实吓了一跳。第一反映竟是紧紧的把碗护住。
宁心真君额角一跳。
苏锦歌一头雾水的看着她,这美女是怎么个意思?倩女幽魂?怎么看她的眼神总像是看着什么珍贵瓷器碎了一地似的。
良久,宁心真君拿出一条雪白的披帛轻轻一挥,那披帛便轻飘飘的落到苏锦歌肩头。
“本君是你的师祖宁心真君。这千丝绡给你做见面礼。”
瞬间苏锦歌生出一种找到妈的感觉,颇有狗腿嫌疑的对着宁心真君深深一拜叫了声“师祖”。
宁心真君点点头,没有再说话。
苏锦歌觉得有些冷场,又被那盯着碎瓷器一样的眼神盯的难受。于是开口道:“师祖还没吃饭吧,不如一起吃点。”
话一出口,苏锦歌便后悔了。她怎么就说出这么一句。况且让这位仙姿玉骨的美人儿用大海碗吃红烧肉也太说不过去了点。
宁心真君扶额,内心生出一种似曾相识的无力感。转身欲走时眼角瞥到了小桌上那一盆灵兽肉。只见满满一盆切得均匀的肉块肥瘦相间,那色泽红亮诱人,薄厚恰到好处的肉皮泛着晶莹油润的光泽。香气似乎也与之前吃过的灵兽肉大不相同。
“修仙之人莫要过于贪恋口腹之欲,这个没收了。”
苏锦歌只得眼睁睁的看着美人师祖仙姿渺渺的端着一盆红烧肉飘远了。
转头又笑起来,这里可还剩下一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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