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燕自知理亏,不敢多言只得跟着她,反正也是,西街又跑不了,待会去也一样。
俩人在东街逛了小半个时辰,一路上云惜浅就拉着李燕话家常,李燕嘴巴大,管不住话,在云惜浅那鼓励跟期待的眼神下,她得意一哼,哗啦啦唾沫横飞地就把她知道的都给说了。
从李燕的话里,云惜浅也了解了个大概。
整个镇上就两家药铺,而且彼此间还是水火不容的死对头,因为俩家曾经出现过假药事件,据说是东边那家故意栽赃陷害西家那家的,事情闹得很大,不过最后却无疾而终。
因为没有闹出人命,也就没有再深究下去,但两家自此成了仇家那是不争的事实。
“西家陈大夫口碑一直不错,我就觉得一定是东边那家搞的鬼!”李燕神秘兮兮地说。
这些事她是最清楚的了,别的本事没有,但是这爱说东街长西街短的本事,她那完全是继承了她娘王喜荷的。
十里八村的就没什么事能瞒得过她。
“还是表姐厉害。”云惜浅了解到了自己想了解的,自然不会吝啬夸赞。
“也没什么。”李燕心里得意,嘴上难得谦虚了一句,心情一好,还给她许愿:“你要是尽心尽力帮我养好了脸,以后我嫁了好人家,你也会跟着吃香喝辣的。”
“那我就先多谢表姐了。”云惜浅不冷不热地回道:“我没别的能给表姐,但表姐这脸上的事,表姐就尽管放心好了,浅儿一定给你办妥,让表姐漂漂亮亮地嫁给那英俊的表姐夫。”
“死丫头,瞎说什么呢,这都还是没影的事呢。”嘴上骂着,可眉眼间却差不多能溢出春情来了。
云惜浅没空再跟她瞎扯,没多逛,叫她在药铺外面等着,自己拎着小捆药草就进了西家陈大夫的药铺。
药铺不小,甚至可以说规模不错。
云惜浅进来的时候,就见四五个伙计正在忙着给病人抓药称药,旁还有两位坐堂大夫正抚须为病人号脉写方子。
一闲下来,莫约十六七岁的小伙计看到她进来,忙笑着打招呼:“姐儿里面请。”
云惜浅点点头,还不待他询问看病还是抓药,她就问道:“小哥儿,现在正值春夏两季交换,正是病疾多发之季,我寻了些专门治咳嗽的药草,不知小哥药铺里收不收?”
说着,她就把晒干成捆的药草递给他看。
“姐儿是来卖药草的?”小伙计明白过来了,看了下她的药草,轻咦了声,看着她道:“难道姐儿懂药?”
这些药草虽然不罕见,可是知道能用在一起,熬成汤药治咳嗽的人却不多。
不错,云惜浅带来的这捆药草,就是一副药,就是还差了一味药引子。
“跟人学过一点,不敢在小哥儿面前卖弄。”云惜浅摇头一笑。
年纪不大,可却沉稳得很,性子不骄不躁,说话条理清晰,可身上穿的,却是最劣质的粗纱葛布。
小伙计打量了她两眼,见她眼中闪烁着的渴望,心下叹了口气,到底是穷人家的孩子。
云惜浅道:“莫不是这药草药铺不收?”
小伙计摇头:“姐儿这幅药我做主收了,因是差了一味主药,主药得我们自己出,所以价钱不高,只能给你二十文钱,不知姐儿卖不卖?”
云惜浅刚想说卖,内堂一道声音便传了出来:“绍儿,你是不是又看人家可怜,胡乱收人家的药草了?”
帘子一掀,一个中年男子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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