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笙接了过来,然后仔细看了一番,又道:“你们之前跟阿铄一起讨论的离开皇陵计划的图纸呢?”
她相信阿铄既然在准备做这件事情,就一定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仗,他一定是计划好了周密的带着这些秦家军旧部一起逃走的计划,只是因为当时她才给阿铄下了药让他昏睡了之后,就立即动身跟上了这些天杀精锐的步子一起来了这里,都还没有来得及看清楚这一份计划和图纸。
听到楚云笙的话,落雪的眸子里划过一丝惭愧,他连忙从怀里取出来一张羊皮纸来,递给楚云笙并道:“在我这里,只是一路都忘记姑娘还没有见过这份计划。”
闻言,楚云笙示意无碍,就将这张羊皮纸接了过来,仔细看了一番。
这上面写着,在他们几拨人分批次到达王陵之后,他们会分头去炸掉赵军的粮仓和兵器仓库,最后在带着秦家军旧部离开的时候还会为了混乱而毁掉皇陵,然后打开西匝门,从西边突围出去,这时候二元会带着楚军前来接应,为他们斩断赵军追击的路线。
这一切看起来无懈可击,只是执行起来的难度并不低,尤其是打开西匝门。
根据他们这几张图纸上绘制的,西匝门应该关押秦家军旧部的一道关卡,即便是没有看到那里的实景,楚云笙也可以想象的到那里的守卫森严。
而这里的守卫,只能靠天杀的精锐潜进去突破,起难度可想而知。
楚云笙仔细的再思考了一番这个计划,然后抬眸看向落雪他们几个道:“我现在觉得不一定要炸掉他们的兵器仓库,我们还有这么多的秦家军旧部,虽然他们被集中关押在这里,距离兵器仓库尚且有一段距离,但是我们可以带着他们突围到这里,夺取了兵器然后再折返回去西匝门,因为如果我们的士兵没有兵器在手上的话,是很难跟赵军争锋的,如果人手一件兵器,最起码对我们的计划成功的几率大大的提升,虽然……”
说到这里,楚云笙顿了顿,然后才道:“虽然赤手空拳突围道西匝门这边肯定免不了牺牲,而且数量也不在少数,但这可能是最有可能成功的方案了。”
闻言,秦夫人,素云以及落雪几个人都垂眸陷入了沉思。
见他们都不说话,楚云笙又道:“为了减少大家赤手空拳从西匝门突围到兵器库这一段路做出的牺牲,所以,我建议我们应该派两支小分队提前埋伏在兵器库,到时候,跟奔赴过来的秦家军里应外合。”
只是,派去里应外合的这两支队伍要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同时也要承担太多的生命危险。
后面的话楚云笙还没有说出口,就听见落雪道:“那让我和破月去兵器仓库吧,但请姑娘放心,我们一定能完成任务。”
听到这句话,吹花和晓风也站出来道:“姑娘,让我们去吧。”
他们的真实实力楚云笙是没有亲眼见过的,但是既然能得到苏景铄的倚重,想来应该也是能力非凡之人。
想到此,楚云笙抬眸看向落雪,这是他们四个人中,她接触最多的,算是比较了解的,看着他那一双清澈又坚定的眸子的时候,楚云笙莫名的就相信他说他能做到的,就一定能做到。
所以,她点了点头,然后道:“那就这样决定,落雪带着破月和你们手下的人去兵器仓库,准备接应从西匝门突破出来的秦家军旧部,素云跟我带着两名天杀精锐一起去西匝门跟秦家军的将领里应外合开启东西两道砸门,方便秦家军的东西突围,晓风你要在我们所有行动开始之前拿下粮仓并放火烧掉赵军的粮仓,让他们收尾都顾不及,吹花保护秦夫人领着秦家军的各部将领按今晚的计划行事。”
说完这一些后,众人齐刷刷一愣。
秦夫人最先站出来反对,她抬手拉住楚云笙的袖摆,担忧道:“阿锦,我跟你走,我们好不容于才重聚,怎么能在这关键时刻再分开呢,而且去开启西匝门才是今晚任务中最重的,我实在是担心你,不然的话,我跟你换,由你来带领秦家军再合适不过,在这种关键时候,你千万不能逞能,而且你一个人的安危才是牵动着整个局势的,无论你是为了娘着想也好,为了这些部下着想也好,甚至是为了秦家军着想也好,你都不应该自己去涉险。”
秦夫人的话说到了在场的每个人的心坎上,当然,除了楚云笙。
楚云笙自然也是知道此事事关重大,容不得一点马虎,如果自己这一关卡出了问题,没有能即使的开启西匝门的话,那么,那么多的秦家军即便是抢夺了兵器库,拿了兵器在手上也很难从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西匝门突围出去,这种时候,她是不能逞强的。
但是,现在人手太有限,而且她也相信自己,拼尽一切的可能,一定会做到,这是他们最关键的时候,她容不得自己退缩,更何况,这个位置这般危险,她也不放心其他人去。
另外,除了这些因素之外,还有一点藏在她心里,她没有明说。
她是想着在开启西匝门之后,她还能有那么一丝闲暇,趁着赵军大乱的时候,能赶去赵军的审讯室救出周参将。
因为她刚刚仔细看过图纸了,赵军审讯秦家军旧部的审讯室就在离西匝门不远的一处地牢里。
如果能救的话,她自然是拼尽力气也要救上一救。
想到此,楚云笙的脑子里浮现出周参将那一张饱经沧桑的脸,以及他看向自己的时候眸子里所带着的亲昵和关切,想着此时他还在审讯室里受苦,楚云笙的心里就不好受,但此时,行动尚未开始,她也只能无奈的,在心里默默地祈祷他不要有事,一定要坚持到他们开始行动的那一刻。
听到楚云笙的吩咐,秦夫人和素云以及落雪他们也都沉默了。
因为他们找不到理由来辩驳楚云笙,在场的人多多少少对楚云笙都有一定的了解,知道她一旦决定的事情就很难改变,然而每个人都对楚云笙有着出了责任和职责之外的或多或少或深或浅的情谊,他们的内心里甚至是希望去最危险的地方的人是自己,而不是楚云笙,但是当他们的眸子才接触到楚云笙那一双满是坚定的眸光的时候,所有人都只好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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