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为他会和其他的君王不一样。
然而,到底,最后他还是没有能挣脱身上的责任和地位所带来的桎梏。
她不怪他,但是,叫她还能像以前一样接受他并同样接受他那后宫里的女人们,她自认为自己恐怕穷极此生也做不到。
但若是她心理上迈不过这道坎,那么她和他以后又怎么可能还有执手的一天。
所以,玉沉渊的这一句话简直犹如一把锋利的刀子,直戳戳的就剜到了她的心口上。
可是,又叫她如何能迈过去这道坎儿。
想到这里,眼泪就已经控制不住的滴落了下来,正巧落在了玉沉渊的面颊上。
楚云笙一惊,连忙回过神来,摇头道:“这是我们之间的事情。”
说到这里,不等玉沉渊开口,她话锋一转道:“眼下若是玉相再不抓紧时间解毒的话,只怕我们都没有命活着离开辽国,更何谈这些问题。”
闻言,玉沉渊的嘴角浮现出了一抹笑意,然后他松开了攥着楚云笙的手,抬手去擦拭楚云笙面颊上挂着的那滴泪珠子,并道:“我若是他,定然不会负你,更不会让你落得如此伤心的田地,所以,你要不要考虑一下本相,你看,论长相,本相被称作是天下第一美,论实力,本相权倾燕国,可以倾尽一国之力来护你周全,怎么样,要不要考虑一下?”
他的指尖才触碰到楚云笙面颊上的那一滴热泪,楚云笙就是一怔,旋即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并道:“那玉相还是先解了毒,然后再想想怎么护我周全吧。”
说着,她就轻笑着抬手在玉沉渊身侧的石壁上一撑,借着那力道将自己从玉沉渊的怀里退了出来。
而这一次,玉沉渊也没拦着,在看着楚云笙坐起身子之后,他有些怅然若失的看了看自己的指尖,那里尚且带着一丝刚刚触碰到楚云笙面颊的余温,然后嘴角勾勒出一抹笑意,故作惋惜道:“那倒是可惜了,你以后可别后悔,毕竟这天底下有那个女人不想爬上我玉沉渊的床呢!”
“啧啧啧,我知道,毕竟玉相天姿国色倾国倾城嘛,”楚云笙在一旁坐下,一边说着话,一边拿出几株自己找到的药草递给玉沉渊并道:“那么,请天姿国色倾国倾城的玉相先把这解毒的草药服下,否则可真是要红颜薄命了。”
闻言,玉沉渊扫了楚云笙一眼,眼底里倒也没有半点生气的意思,只是多了一缕楚云笙看不懂的深邃,他抬手撑起了自己的身子坐了起来,才接过楚云笙手中的草药,也不再耽搁,直接就将那草药放进了嘴里,略微咀嚼了一下就吞咽了下去。
楚云笙见他终于肯乖乖服下,这才松了一口气,但还是忍不住担心道:“那剑上有毒,而且那毒还很刁钻,这几味草药只能暂时抑制住毒性的扩散,还差一点,等明日天亮了我再去找找。”
说着,楚云笙见玉沉渊已经面无表情的将那苦不堪言的药草咽下,她不由得好奇道:“你不觉得苦吗?”
寻常人只尝一点就要忍不住皱眉,根本难以下咽,而玉沉渊面色平静,却没有丝毫的不适。
看到楚云笙这般诧异的样子,玉沉渊无所谓的耸了耸肩道:“这有什么,比这更苦的东西我都吃过。”
虽然他的话语平静,然而在这一瞬间,楚云笙却从他的眼底里看出了一抹悲戚和难过。
比这更苦的东西,是什么?
想到这里,楚云笙不由得想起了之前自己一直好奇的玉沉渊的经历,然而,在这种情况下,她却不好意思问出口,只道:“夜风凉,你快点将衣服穿好。”
不提这还好,一听到这句话,玉沉渊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他抬手点了点被楚云笙扒掉的只露出一片雪色肌肤的胸膛道:“你都将我扒光轻薄过了,怎的,不打算负责吗?”
闻言,楚云笙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她再没有忍住,抬手就戳了戳玉沉渊那刚被包扎好的伤口,疼的玉沉渊一皱眉,楚云笙才松开了爪子道:“这算不算负责?玉相若是不满意,我还可以更负责的。”
说着,她抬手作势要继续去戳,被玉沉渊连忙抬手抓住了她的爪子。
两人正玩闹在一起,却蓦地听到了不远处响起了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楚云笙和玉沉渊皆是一愣,连忙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打起了全身的精神侧耳倾听不远处的动静。
这一听,两人的心都跟着一沉。
因为脚步声不在少数,因为是在林子里穿行的缘故,所以才会不时的发出擦着树枝草叶的窸窸窣窣的声音。
如果说,这还不能确定来的人就是要寻找到他们并将他们置之死地的刺客,那么接下来的一句话更是印证了这一点。
只听见一个沉稳有力的男声大声道:“沿路都找过来了,都没有的话,那么他们肯定就在这不远处,给我仔细搜,找不到他们,主子叫我们也都别活着回去了。”
“是!”
他们的声音就在不远处,相信不用片刻就能到达楚云笙和玉沉渊所在的地方,然而,现在他们两人一个重伤,一个中毒,根本就再没有抵抗的力气,若是这时候被发现的话,那么等待他们的只有死路一条。
楚云笙和玉沉渊也都在同一时间想到了这里,他们下意识的看向对方,都从对方的眼底里读出了担忧。
这时候,那个要命的声音又再度响起:“你们几个,去那边看看。”
他的声音才落,楚云笙和玉沉渊就听到几个人的脚步声在迅速的往他们这个方向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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