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舅舅的身体状况不容乐观,中毒时间太长,中毒太深,她完全没有把握能控制的住,而偏偏这时候,元辰师傅还在辽国。
想起元辰师傅,楚云笙不由得担心起姑姑来,这么久了,他们也没有个信儿捎给她,不知道姑姑的身体如何了,不过转念一想,没有消息,也可以说是好消息,毕竟辽国跟卫国,还隔着常人难以通过的无望海,消息的传递也不方便。
想了想,楚云笙还是提笔,写了一封信给姑姑,将这一次拿下李晟的始末都详细的写了下来,并同时附带上了小舅舅的现状,看看元辰师傅有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建议。
等她一封信写好,春晓已经处理好了万寿宫里她留下的一堆事情回来复命了。
跟春晓一并在外面等着的,还有王程,孙应文,宋忻州等人。
楚云笙一一见了,并重新委派了重任给他们,等处理了这些事情,东方已经亮起了鱼肚白。
等这些人都退下,春晓实在不忍心,劝道:“特使,你也先睡一会儿吧,天亮了,还有更多的事情要处理。”
在宫里,为了不暴露她女子的身份,春晓都称呼她为特使。
其实到了现在,暴露不暴露的,已经无所谓了,大局在握,她既是手执公主印鉴的特使,也是元辰师傅的弟子,这两重身份再加上如今已经被她掌握在手中的御林军,虎威大营,京兆尹府兵,满朝文武,已经没有一个人会因为她是女儿家的身份而质疑和反对了。
但既然已经给所有人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出手残忍,做事雷厉风行的狠辣少年印象,并且这形象可以带来很好的震慑效果,楚云笙也就不介意在荡平奸党初期将这形象继续扮演下去。
听出了春晓话语里的心疼,楚云笙笑着摇摇头道:“我没事的,昨天白天不是睡了大半天嘛,喏,这个你找靠得住的人送到无望镇,在那里找到元辰师傅和姑姑留下的接头人让他带给姑姑。”
“接头人?”春晓疑惑道:“没听公主殿下说过在无望镇有安排接头人啊?”
楚云笙将写好的信函用火漆封住,放到春晓手中,解释道:“无望海外人渡不过去,只有辽国的人才能出入自由,而元辰师傅既然跟我约定了卫国的事了了就去找他们,定然会安排人在那里接头,接应我们啊,不然,我们怎么找得到渡去无望海的办法?元辰师傅做事思考缜密,我相信他的。”
听楚云笙这一解释,春晓才恍然大悟。
她小心的将信函收才怀里,妥帖的放好,这才走到桌前,将刚刚熬好送过来的姜汤给楚云笙盛了一碗,“夜凉,早晨的露气又重,特使身子又单薄,可要好生注意。”
楚云笙接过来那一碗冒着滚滚热气的姜汤,垂下眼帘来,叹了口气,问道:“凤仪宫那边怎么样了?”
闻言,春晓叹了一口气,抬头,透过敞开着的窗户,看向西南一角道:“皇后闹了一整夜呢,那……那孩子也哭了一整晚,特使……你会怎么处置他们?”
楚云笙抿了一小口姜汤,咽下去,只觉得一路暖到了胃里,只是她那一颗心,却是怎么也捂不暖了。
心里烦闷无比,再喝不下去,她索性站起了身来,走到了窗户边,将半敞的窗户全部支开,任由外面夹杂着夜间凝聚起来的露气的清冷的风扑面而来,好让自己保持灵台清醒。
该怎么处置她们呢?
对李家,她恨之入骨,他们一家不仅仅是从骨子里腐烂了,更是做下了太多的伤天害理的事情,李越杰,李越云,李月怡,李月容,李越清……
但这些事情,是他们做的,跟那个尚在襁褓中的婴儿无关,他才出生不满百天……该怎么处置呢?
楚云笙再是觉得自己能做到心狠手辣,果敢无情,但是一想到那是个才出生不久的婴儿,即将要出口的命令却是怎么也说不出来。
她叹了一口气,将春晓为她加上的披风裹紧了一些,转过身子朝殿外走去,一边对春晓道:“我们去凤仪宫看看。”
天还未破晓,各个廊檐下夜间点的灯笼这时候早已经燃尽了,楚云笙跟着春晓带着几名宫女,借着微薄的光亮一路沿着宫墙直向凤仪殿走去。
沿路也遇到过几波巡逻的御林军守卫,但在见到是春晓和她之后,都立即行了礼就避让到了一边。
经过昨晚,相信整个宫中,已经没有人见到楚云笙不会退避三舍了。
走了一刻钟,才终于到了凤仪宫的门口,因为楚云笙的命令,那里从昨夜开始已经被里三层外三层的御林军守了个严实,就连半个苍蝇都飞不进去。
才越过重重守卫,走进内院,就听到里面传来的声嘶力竭的哭声:“皇后娘娘饶命!皇后娘娘饶命!”
声音凄厉无比,那个发出声音的人似是正在承受着某种超出常人所能承受的剧痛。
楚云笙加快了脚下的步子,越过花厅,就见到屋子里正有一个小宫女跪在一地碎了的玉瓷片上,她双手被两边站着的太监用竹签插着,淋漓的鲜血分别自她的指尖和膝盖下汩汩的冒了出来,因为是背对着楚云笙,所以看不清楚那小宫女的模样,倒是她才一出现在门口,就迎上了从主座上投来的一道恶狠狠的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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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章在卫国皇宫的一段,我之前设想过很多,但是这下子叫我写出来,却感觉写的相当不满意而且不太顺,到底还是我自己的功底不够,想改了重来,但想想改起来很麻烦,而且可能把订阅的亲们给带迷糊了,所以,还是算了,以后的章节我都会更加认真的去琢磨的,囧~)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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