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这样的事,整个学校都轰动了,几个校长和任天翊的班主任都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在病房外的走廊上两头转,他们已经找到了两个开小差的目击证人,一起带到了医院,就等任天翊的父母赶到,可就算这件事是任天翊自作自受,他是在学校受的伤,他们就要负主要责任。
之前班主任打电话给任市长要解释一下事情经过,任市长强硬打断了他,说他要先听自己儿子,班主任无法,只好发了个短信,仔细解释了一番,可这么一来,几人更是焦躁。
大约半个小时后,任市长夫妇赶到了,几个校长围了过去,任市长利落开口,“先看孩子”。
他这句话都说出来了,众人只有闭嘴,簇拥着夫妻俩进了任天翊的病房,任天翊打了麻醉针,这时候还睡着,任夫人一看扑到他床边,眼泪扑簌簌的往下直掉,任市长站在她旁边一言不发。
校长忙示意医生简要介绍了一下情况,任市长默默盯着自家儿子半晌,扭头朝旁边的病床看去,温父从他们进门就一直盯着,见他看了过来,毫不示弱的回视,目光仇视而愤怒。
那样的目光,任市长很熟悉,受了委屈又无力回击的小民看比他们位高权重的人通常都会是这样的目光。
这样的认知让他心头燃烧的怒火稍稍缓和了些,脸上露出一个笑来,上前伸出手,“你就是温沙华同学的家长?我家那个臭小子常在我们面前提起温沙华同学,幸会”。
温父没想到他会是这种反应,顿了顿,迟疑站了起来伸出手,任市长紧紧握了握,放开,歉然开口,“真是不好意思,虽然具体情况,我不大清楚,但怎么想也肯定是我家那臭小子的错,等他醒了,我一定让他跟温沙华同学和温先生你道歉”。
温父脸上浮现出一丝尴尬和别扭的神色,那样的神色,任市长也很熟悉,叫受宠若惊,他常在一些权势地位不如他的人脸上看到,这么想着,他的神色更和蔼了,走到床头看了看沙华,“嘶,看这小脸都摔青了,还有其他伤没有?要不要紧?”
“身上也摔伤了,医生说小女孩身子软,都是轻伤,不碍事”。
“那就好”。
任市长又寒暄了几句,问了一些情况,任天翊就醒了,他麻药药效过了,浑身都疼,又见父母来了,哪里还能忍得住,嚎哭了起来,任夫人看的心疼,也跟着哭了起来。
装睡的沙华适时醒了,轻声道,“爸,我想回家”。
温父忙道,“医生说要留院观察一天,明天就能出院了,乖啊”
沙华看了一眼任天翊,“那我们换个病房吧,这个病房肯定好贵”。
沙华说话的声音不大,可病房就那么大的地方,所有人都听到了,校长忙开口道,“温同学不用担心,医疗费用,学校会报销的”。
“那也不好叫学校多花钱,再说,”沙华有些为难的又看了看任天翊,“这里好吵,我头疼的狠”。
温父顿时急了,“头疼?我去叫医生”。
温父忙出去叫医生,任市长站不住了,咳了一声,“天翊,别哭了”。
任天翊根本不理,任市长见儿子哭的凄惨无比,不忍心训斥,只好任他哭,不一会医生来了,给沙华检查了一遍,开口道,“她摔下来的时候,没摔到头,不用担心,只她的脸狠狠磕了一下,牙也磕到了,牙痛和脸痛印到了头部,才会觉得头疼,多睡睡就好了”。
医生说着看了一眼任天翊,又加了一句,“如果实在睡不着,你去服务台那里租个轮椅推着她出去转转,呼吸呼吸新鲜空气也有好处”。
班主任忙道,“温老师,我去租,你在这里陪温沙华同学”。
班主任很快租来了轮椅,任天翊还在哭,温父将沙华抱到轮椅上,出去了。
任市长看了校长和班主任一眼,两人识趣出去了,任市长提高声音,“别哭了,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任天翊哽咽着将所有的事都说了一遍,他本就能说会道,记性又好,连沙华那一串成语都复述的八九不离十。
任市长却越听越窝火,再看自家儿子哭哭歪歪的窝囊样子,更是来气,怒声骂道,“哭哭!你还有脸哭!耍嘴皮子斗不过人家,动手,比人家伤的还重!她伤的也不轻,我怎么就没见她哭!一个女生都不哭,你哭什么哭!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货!”
任天翊顿时哭的更大声了,任夫人怒道,“他都伤成这个样子了,你还骂他!那个小姑娘嘴巴毒,心更毒,摔下去还拉着天翊做垫背!害天翊伤成这个样子!这个仇我一定会报!”
任市长怒不可遏,“你还报仇?你怎么报?人家没告我们,把事情捅到报社就是人家厚道了!不说其他,就你儿子没用成这个样子,说出去,我脸都没处搁!”
任夫人大声哽咽起来,“我儿子就不是你儿子,他伤成这个样子你就不心疼!”
任市长不为所动,“一会他们回来,你们都给我好好的道个歉,我现在在这个位子上,人家就怕找不到我的把柄,不许再给我添乱!”
这次的事件最后以任天翊赔礼道歉,任市长夫妇送了无数礼品,及任天翊整整三个月挂着断胳膊结束。
同时他在他那一帮哥们及男同学中的威望大幅度下降,大家说起来他口径非常统一,就是那个“打女人还把自己打断了胳膊的蠢材”。
很多偷偷爱慕他的小女生也纷纷抛弃了他,原本他在她们眼里是可爱的“小坏”,可他竟然把沙华推下了楼梯,在这群小女生看来,那就是存心要杀了她,他在她们心中也就变成了“黑社会”,都恨不得离他八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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