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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铭自然点头,吩咐人去沈氏那里要针线等物,沙华试探开口,“七哥,我见嫂子在书房外转了好几圈,可不会是误会了什么吧?”
“不用理会她”。
沙华撇嘴,沙文猪!
齐铭没察觉沙华的小心思,仔细问起了她这几年的情况,沙华乖乖答着,不一会,小厮便将针线等物送了过来,沙华先求齐铭给她画了个花样子,靠在软塌的迎枕上绣了起来,齐铭则铺开纸笔,仔细打量了一番半垂着头做针线的沙华,仔细落笔。
兄妹二人各自做着自己的事,书房里安静却温馨,夜幕落下时,沙华的荷包做好了,齐铭的画也落下了最后一笔,沙华仔细端详了一番,齐铭的画虽然是古代典型的抽象写意派,但却将她的面容描摹的十分相像,宁和微带淡漠的神态更是似了个十成十。
沙华对画不太了解,只笑道,“七哥画的真像,一眼就能瞧出来是我”。
齐铭笑着点了点她额头,沙华笑着将自己做的荷包递了过去,“七哥看看合不合心意,不合我再重做”。
荷包呈葫芦形,绣着两尾摆动着鲜红大尾巴的金鱼,活灵活现,“沙华的女红倒是好了许多”。
齐铭说着就要将荷包往腰间系,沙华又抢了回来,“这几年没事就做做针线,做的多了,自然就好了,你先去洗手,我那里有些薄荷草,给你装上一些”。
她说着拿着荷包回了东隔间,齐铭失笑,仔细将画风干,收好,这才吩咐打水洗手,又命摆饭。
兄妹两人吃完饭,沙华这才郑重将荷包亲手给齐铭系上,“最近京里不太平,里面我放了个请人求的平安符,七哥好好戴着,别弄丢了”。
齐铭嗯了一声,沙华仔细系紧,抬头冲他一笑,她本就生的娇艳秾丽,这几年长开了,这么一笑直如盛开的牡丹,国色倾城,连暗淡的烛火都似明亮了起来。
齐铭微微避开眼神,沙华伸手压了压他的袍摆,有些遗憾道,“七哥若是肯换上天青色或是月白色的衣裳肯定更俊,这玄色都穿了二十多年,都不倦吗?”
齐铭失笑,“男人只要衣衫不失礼于人即可,哪有像你们女儿家爱俏的?”
兄妹两人又说了几句闲话,齐铭看了看更漏,开口道,“不早了,睡吧?”
沙华点头,洗浴过躺上床,刚躺好,齐铭又进来了,沙华赶忙坐了起来,“七哥,还有事?”
“没事,我来看看你睡安稳了没有”。
沙华默默看了他一眼,“我才刚躺下”。
什么睡安稳了,齐铭你的脑子呢?不会刚刚被她装进荷包了吧?
齐铭尴尬咳了咳,在床边坐下握住她的手,“今晚可能有点吵,我安排好了,这里很安全,你不要怕”。
沙华点头,齐铭看着她,似乎还想说什么,最后却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去,不想刚踏出步子就听身后轻声的惊呼传来,他忙回头去看,沙华却已经迅速拢好了衣衫,然而电光火石间,他还是看到了她雪白的胳膊上那颗鲜红欲滴的守宫砂。
“怎么了?”
沙华有些惊慌的磕磕巴巴开口,“我不知道,好像是七哥身上什么东西牵住了我的袖子”。
齐铭低头,却没发现什么异常,他也没纠结这些细节,沉吟了一会又回到床边坐下,目光却不由自主的落到沙华雪白的中衣上,她在这里的衣物都是他按着她十五岁的时候准备的,不想四年过去,她竟然又长高了,原先准备的自然就用不上了,匆忙间重新准备的并不合身,松松垮垮的套在她身上,想来刚刚是他的袖扣挂住了她的衣袖,一走动就将她松垮的中衣扯落肩头,露出那颗守宫砂来,唔,还有其他的——
那被天水碧的颜色衬的越发娇嫩雪白的颜色在脑海中一闪而过,齐铭耳根顿时热了起来,忙避开眼神,这热度来势快而汹涌,竟让他脑子也跟着一热,脱口而出,“沙华,如果武老虎来接你,你愿不愿意跟他走?”
沙华咬唇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齐铭双唇紧抿,似是有些后悔刚刚说过的话,然而最终,他还是捏着沙华的肩头,认真开口,“沙华,哥哥如今已经足够厉害——”
……
……
一个月后,闭目打坐的沙华听见地底隐隐有响动传来,忙拿起里床的书看了起来,大约一刻钟后,屏风旁的地板砖动了起来,眼看那地板砖不停的晃动,沙华十分有踩上去再把屏风移过去压着的冲动,然而,她到底还是没动,握着书眼睁睁看着。
不一会,那块地板砖被掀开,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男子跳了出来,朝她行了一礼,又跪下拉出一个天青色直裰的男子,沙华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噗嗤笑出声来。
齐铭尴尬扫了扫衣摆,那年轻男子盖好地板砖,从窗户钻了出去。
齐铭咳了咳,努力绷紧脸,“在看什么书?”
沙华合上书,下床趿着鞋子走近齐铭,伸手理了理他衣领,捂嘴笑道,“哥哥果然还是穿天青色俊俏”。
“胡闹!男人要什么俊俏?”齐铭威严咳了咳,“在这里住的还习不习惯?”
“我在哪都一样”。
“委屈你了,我已经安排好了,你现在就随我回去,只是可能还要委屈你隐姓埋名几年”。
“没关系,”沙华亲热挽住他胳膊,“过几年哥哥封我做个长公主,允我不嫁人就好”。
齐铭笑,“女儿家怎能不嫁人,真是孩子话”。
沙华笑笑,“对了,那天晚上我隐约看到安郡王府的方向着了火,是哪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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