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心的男人忽然抬起头来,“很疼吗?”
因为有这个借口,她把情绪格外放肆起来,“当然疼,要不你伤个试试?”
“我出车祸那会儿,两条腿一只胳膊骨折,还有一条腿的筋也断了,做了手术后整晚疼得睡不着觉,我当时想过要是我一直清醒不过来有多少,不用受这份罪了。”
安好的粉唇未启,完全没有防备,不知道他会说这个,这样的疼她也受过,而且不比他少,正是因为感同身受,所以更明白那份痛是多么的难熬,这些年,他们就是这样,在不同的地方忍受着相同的痛苦。
搁下消毒水,景薄晏拉着她的手把她拉到腿上,在她轻微的挣扎里读懂了她,带着低笑的醇厚声音响起在她的耳边,“放心,你的重量还是可以的。”
抽抽搭搭的,不是安好的风格,到有些像顾云初,可是她控制不了,就算气质变了,骨子里的东西还是个i根深蒂固的存在着。
温厚的指腹抹去她脸上的泪水,“傻姑娘,你哭什么呀,已经包好了。”
他突然对她这么好,让她很费解。
“安好”他把她的手按在胸口,“我活着,心是跳动的,但是我总觉的胸膛里冷冰冰的,少了些什么。我知道少的东西一定是最重要的,却被我给忘记了,那种感觉甚至比腿疼更难受,你懂吗?”
摇摇头,她的眼睛就像蒙上了一层雾气,他为什么要对她说这些?
“菲儿是支撑我在这世上活下去的唯一希望,所以我希望你好好教她,她不会去美国不会离开我,子墨说什么你不用管,也不要去和他硬碰硬,子墨这人看着温润,其实很有手段,你只会自讨苦吃。”
安好不懂,他说这些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使劲儿看着他的眼睛,企图从里面找出什么,可他的眼睛一贯的漆黑深邃,看不透里面的情绪。
外面传来敲门声,许秘书的声音在外面响,“总裁,您要的披肩买来了。”
景薄晏拍拍她的屁股,“去拿。”
安好有些不舍的离开他,小手拂过他的指尖捏了捏,然后才去打开门。
许秘书把手里的时装袋递给她,满面笑容的说:“希望您能喜欢。”
说了声谢谢,安好关上门。
她靠在门口把袋子打开,里面的披肩同样是雪纺的,柔软轻薄,穿在身上就像一朵云。
景薄晏点点头:“很好看,以后记住要这么穿。”
这算什么,他抱她给她上药还不准她露肉,到底是什么意思?
景薄晏重新铺开桌子上的图纸对她下逐客令,“好了,我要工作了,你回去吧。”
安好没动,站在门口就这么看着他。
景薄晏抬起头,有些无奈的说:“怎么了?”
“不想回去。”
景薄晏今天的脾气好的过分,他站起走过来,拉着她的手腕把她带到了休息室,“那就进去睡一觉。”
门打开,望着里面,安好想起那次和他在里面翻滚的情形,她竟然嫉妒起自己,景薄晏怎么可以让除了顾云初以外的女人进他的休息室?
见她犹豫,他问她,“怎么了?”
安好敛好情绪,又换上一副玩世不恭的放浪模样,小手勾着他的脖子低声说:“景总,你和几个女人在里面滚过?”
景薄晏不动声色的把她的手拿开,“既然不想就回家吧。”
“我不,我要在沙发上睡。”说完,也不等景薄晏的允许,她径自走到那张长沙发钱,脱了银色的绑带高跟凉鞋,一个贵妃醉酒的优美姿态,侧卧在沙发上。
景薄晏眸子微闪,最后什么都没说,回到他的座位去干活。
开始,安好在玩手机。
其实真没看进去多少,只是借着手机的掩护在偷偷看他。
都说认真的男人最帅,果然,认真工作的景薄晏帅到无法无天。
安好在想,想如果自己不是顾云初,还是会毫无异议的爱上他。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办公室内除了偶尔的电话铃声,就是景薄晏噼里啪啦敲打键盘的声音,以及笔尖在纸上划过的沙沙声。
景薄晏转动酸痛的脖子站起来,走到沙发前一看,人还真是睡着了。
睡着的安好收敛起她那些卖弄的风情,一张脸虽然还是画着浓妆大红唇,却清纯了许多。
挑开她脸颊的碎发,他的手指从她的额角滑下最后落在红唇上,那一瞬间,他心中有个名字一闪而过。
云初。
安好一觉睡到中午,她醒来的时候有些懵,揉揉眼睛,有点不知道自己在哪里。
景薄晏低沉的声音传过来,“醒了。”
“啊,嗯。”她迷迷糊糊的回答,但是脑子还有点跟不上。
景薄晏给她的迷糊样给逗笑了,扔下手中的笔走过去,他手落在她的肩膀上,“饿不饿,我带你去吃饭。”
感受到肩膀上的重量安好才清醒过来,她慌乱的掠着头发,“洗手间在哪里,我现在这样子估计不能见人了。”
景薄晏给她自然妩媚的样子给勾的心痒痒的,拍了拍她的小屁股,“在那边,小心别撞着头。”
人就是这样,纵使外貌气质变了,可是一些小习惯却改变不了。
再从洗手间出来,安好已经明艳动人,她上前兜住景薄晏的胳膊,腻腻的说:“哥哥,我们去吃什么?”
景薄晏甩开她,“好好说话。”
安好轻笑,“我挺好的呀,景总是喜欢那天相亲的小白莲类型?”
什么相亲小白莲景薄晏已经忘记了,他上前打开门,回头挺邪气的说:“你就是欠收拾。”
因为他的这句话和动作安好就像被502黏住了脚跟,那一瞬,她觉得顾云初的二哥又回来了。
景薄晏选得地方竟然还是他们以前去喝粥的那家。
停好车,他伸手帮着把安好的安全带解开,然后说:“这家的粥不错。”
阔别四年的味道,她曾经在养病的时候特别想吃,可那是国外,容若只好自己熬,但是味道不对,最后还是容修烨来到这家,拿着电话让厨师指点容若做,可费了这么大力气,她还是喊着不是那个味道,到底是什么味道。
泪水涌上眼眶,她在转身的时候擦去。
店里的服务员早就换了好几批,但是依然对景薄晏恭敬,带着他们去了景家的专用包厢,很快摆上了大大小小的粥。
景薄晏把一碗草莓水果粥递给她,“尝尝看,你们女孩子一般喜欢这个。”
安好话里泛着酸味,“我们女孩子?景总经常带女孩子来吃?”
“是呀,差不多每周都带菲儿来一次。”
听了这个答案,安好哭笑不得,自己今天不是吃自己的醋就是吃女儿的醋,是因为景薄晏太配合了吗?
安好对新口味的粥不感兴趣,她说:“给我一碗核桃红枣的吧。”
换了一碗,她细细品尝,说实话,这味道真赶不上容若做的,但是因为对面的人还是他,就有了回到过去的感觉,这个味道真的是谁也无法比拟的。
吃完后,他们结账出来,景薄晏去洗手间,她一个人站在门口等。
门外有客人,自动感应门一开,男人修长的腿便迈进来。
安好下意识的去看,是一个非常有型的英俊男人,这个男人她认识,以至于她不禁浑身的肌肉僵硬,怎么都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左然郴。
四年前,他的律师执照已经吊销,这四年连个下落都没有,是什么时候回的渝城?
看到安好,左然郴显然也愣住了,他身边的同伴叫了他好几声都没有听到。
不过很快就恢复了正常,他和他同伴往里走,把安好当成一个长得像他故人的陌生人。
景薄晏从洗手间从来,他和左然郴擦肩而过,对安好说:“走吧。”
初见景薄晏左然郴是激动的,可他在看到景薄晏和安好一起并肩离去时,电光火石间,他脑子里闪过很多种想法,然后抛下同伴追上去。
-本章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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