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薄晏却没有注意,他眼神深沉,整个人现在都散发着戾气,抓住她的手腕把人往外拉,他粗声说:“跟我走。”
顾云初象征性的挣扎了一下,她压低声音说:“我还要照顾悠悠呢。”
景薄晏一瞪眼,一张俊脸黑的厉害,好像刚从冰箱里取出来。
顾云初马上闭了嘴,跟着他下楼。
直到被关到车里,顾云初都不敢大幅度喘气,那天他帮着救悠悠还守在医院一整夜的感动让她表现的很顺从,只是惴惴不安的看着他。
额发垂宕,黑眸涔冷,紧紧捏着方向盘的手背上还有血口子,褪去优雅与清傲的男人完全就像一只从原始丛林里走出的嗜血猛兽,随时准备把她要咬碎吞下。
吞了吞口水,顾云初小心翼翼的问:“我们这是去哪里?”
景薄晏薄唇抿成冷硬的一条线,并没有回答她,车速却越来越快。
今天他开的是阿斯顿马丁,007专用的一款跑车,飙起来的速度可不是一般的快。车子上了毓秀山,在九曲十八弯的山道上都没有减速。
窗外就是万丈深渊,稍有不慎就可能发生意外,顾云初脸色发白,紧紧的抓住车门把手,害怕的说:“能慢点吗?我怕!”
唇边勾起恶劣的微笑,景薄晏非但没有减下速度,反而像头文字d里面的飚车少年,玩起了漂移。
顾云初都快给吓哭了,她抿住唇闭上眼睛,真不想把小命儿交代在这里。
还好,这样并没有维持很长的时间,车在一幢别墅门口停下,拉开车门,他对顾云初说:“下车。”
解开安全带,腿都是软的,顾云初只得抓住景薄晏的胳膊。
唇角勾了勾,景薄晏打横把人抱起来。
如同第一次相遇时,他的怀抱强悍霸道不容拒绝,顾云初眩晕的如同在云上飘,拽着他的衣领哑哑的问:“你到底要干什么?”
停住上楼梯的步子,他低头对着她的黑眼睛吹了口气。
热热的痒痒的,顾云初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
满意的看着她闭眼颤动睫毛的慌乱可爱样子,他贴着她的耳根说,“我要-干你。”
“你……”惊愕被堵在喉咙里,下一秒景薄晏含住了她的丰软可口的唇瓣儿,重重啜吻。
怀里的人柔软馨香,清甜美味,更加勾起景薄晏的饕餮渴望,只要想想她曾经这么乖顺的躺在郑浩南身下软成一汪水,他就不受控制的想弄死她。
恶劣因子在他体内燃烧,提起顾云初的身子,松开手,让她自己跨坐在楼梯扶手上。
别墅的楼梯是旋转式的,此时顾云初的位置已经离开地面三四米,她恐高,尴尬危险的处境一阵阵眩晕着,出于本能,她紧紧抱住男人的脖子。
景薄晏眉目深刻,冷冷的欣赏着她的狼狈,心里有一种幼稚的满足感,好像自己才是她这世界上唯一可以依靠的人。
“景薄晏。”尾音颤巍巍咬着,顾云初手脚并用艰难的挪到景薄晏身上,双腿紧紧夹住了他的腰身。
男人的喉骨滚了滚,粗重的声音几乎是撕裂而出,“你也是这么勾一引他?”
被扔在柔软的鹅毛被褥中,男人的身躯跟着压下来,掐着她的手臂拉高到头顶,薄唇摩擦着她的肌肤,“顾云初,欲拒还迎是青趣,可是端过了就是矫情。今天,你准备怎么对我?”
身体的每一分每一寸都被他掌控,顾云初忍不住颤栗和酥软,但是她也没有忽视他眼睛里的愤怒,到底又怎么惹了他?
缩着小腹去躲他,“景薄……晏,我要回去,悠悠还在医院,啊,疼。”
唇被咬了一口,男人粗暴的啃噬一路往下,从脸移到锁骨,好像真的要吃了她一样。
双手抓住了身下的床单,顾云初扭着身子往上缩,男人的暴力对待让她感到一种陌生又熟悉的惧怕,就像锁在灵魂里的兽,一下子给释放出来。
女人的尖叫啜泣,男人的低吼粗喘,以及身体碰撞的淫一靡声音在她脑子里不停的滚动,被撕裂一样的痛苦和现在身上的痛重合,让她濒临失控的颤抖……
景薄晏觉察到她的异样,忙松开钳住她的手,把人半抱在怀里他急切的摇晃着,“云初,顾云初,你怎么了?”
顾云初没有停下挣扎,一脚踹在他的腰眼上,也是巧了,景薄晏那么大个人竟然从床上滚到了地上,然后整个人都懵圈了!
他被女人踹下床!!!
顾云初趁机爬起来,跌跌撞撞的从房间里跑了出去。
景薄晏揉着腰好一会儿才站起来,他一瘸一拐的往外追,顾云初,等下逮到你一定要打你的小屁股。
没追上。
大门外连个人影都没有,顾云初真的变成了一朵云飞下山。
景薄晏回去开车一路往山下追,一会儿就看到了那个纤细的背影,小妮子也是够快的,这会儿都走到了半山腰。
也不知道她受伤没有,走路的姿态并不太利索,而且肩膀一耸一耸,大概是在哭着。
抽出一根烟点上,景薄晏单手握住方向盘,他没有再追下去,而是像上次一样不远不近的跟着她。
等一根烟抽完,邪火也散去不少,景薄晏给她打电话。
手机在车上响,景薄晏在副驾驶上看到了她的包。
挑了挑眉,景薄晏把手机扔下,准备开到她身边去。
可没有想到的是,这种地方竟然来了出租车,还在她身边停下。
顾云初打开车门上去,哑着声音说:“仁爱医院。”
司机一边开车一边从后视镜里看,“奇怪了,后面怎么有辆豪车跟着我?”
顾云初回头,果然是景薄晏的车,他侧面的车窗完全降下,一只手伸出车窗,不出意外的夹着一根烟。
转回头,顾云初低下头,装着没看见。
刚才的悸动和恐惧还没有散去,此时她对他的感觉很复杂,但却没有害怕和恨意,就是觉得委屈,认为他不应该那么对她。
“嘿,这哥们儿奇怪了,怎么还跟着?”司机还在自言自语。
“下车的路有很多条吗?”
司机恍然大悟,“对呀,估计下了山就好了。”
果然,下了山后面就没有那车的影子,司机总算能安心开车。
顾云初再回头,离着山下入口已经很远了,她咬着唇忽然想起自己那一脚似乎踢得很重。
景薄晏他,还好吗?
回到医院,司机是跟着顾云初上去拿钱的,辛甘把钱给了人家,然后追问顾云初:“你去买个水果怎么这么长时间?还打出租?”
顾云初眼睛红红的,她躲进洗手间,瓮声瓮气的说:“给景薄晏带走了。”
辛甘托着腮陷入深思,“云初,你跟他到底怎么回事呀,我看悠悠的事儿他挺上心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孩子的爸呢。”
顾云初忙出来捂住她的嘴,“这个可不能胡说。对了,辛甘,四年前我出事的地方是不是离着鸾风大酒店不远?”
辛甘想了想,“嗯,差不多是在一个方向,能有十公里吧,你为什么想到这个?”
顾云初看了她一眼,“鸾风盛宴也是在我出事那天被爆出来的。”
辛甘足足看了她有50秒,然后捂住了嘴巴。
四年前的鸾风盛宴,据说是某个红三代发起的,其实就是个涉毒的银乱派对,参加的人大多是富二代官二代还有嫩模小明星,也有大学生,在当时造成了很坏的社会影响。
只是,这些和顾云初有什么关系?
下午4点多的时候,阿齐把顾云初的包给送到了病房,当时悠悠在换药,顾云初也没顾上跟阿齐说什么,只觉得他眼神复杂的看着自己,好像欲言又止。
过了俩天,悠悠的伤口长新肉,一直痒的去挠,看孩子挺难受的,顾云初只好去护士站问问有没有止痒的药膏。
有句话叫“冤家路窄”,迎面正和顾菁菁碰个正着。
顾云初一直还没顾上找她算帐,没想到她自己送上门儿了,她几步走过去拦住了她的去路。
顾菁菁手里的保温饭盒一扬,气焰嚣张的不得了“让开,好狗不挡道。”
没有男人在场,她再也不需要伪装,直接对顾云初出口不逊。
这里是医院,顾云初还要脸,她压下脾气沉声说:“顾菁菁,找个地方我们谈谈悠悠的事。”
顾菁菁心虚,刚才的样子也就是虚张声势想压倒顾云初,听顾云初说要算帐就气急败坏的说:“有什么好说的,是你儿子自己傻往车上撞,关我什么事。让开,我要去给景薄晏送饭,你别耽误了。”
虽然她这幅嘴脸相当欠揍,顾云初还是听出了重点,景薄晏?他怎么了?
目送顾菁菁像个大白鹅一样嘎嘎离去,顾云初去了服务台那里,让人查有没有景薄晏这个病号。
“有,前天下午送来的,车祸。”
“什么?”顾云初手里的东西全掉在地上,她想起曾经听到后面传来一声巨响,却没有想到景薄晏居然出车祸!
“严重吗?”
导诊摇摇头:“这个我不清楚,他住在vip201,你自己去看看吧。”
顾云初怎么回的病房她都不知道,悠悠正在床上抓他的小肚子,看到顾云初两手空空,黑水晶一样的眼睛就一直盯着她的手,好像在问她,药呢?
顾云初这才发现把药丢在了导诊那里,她对悠悠说:“我把药弄丢了,你等着,我再回去找。”
找回药,这次她竟然遇上了郑浩南。
“郑先生。”她叫他。
郑浩南见了她脸色一下就变了,好像她是毒蛇猛兽一样,硬着头皮打了个招呼,神情却极不自然。
顾云初却没顾上想别的,她问他:“听说你二哥出车祸了,严重吗?”
“他呀,那个,看,他来了。”往顾云初身后一指,趁着她往后看,刺溜就跑了。
顾云初还想着谢谢郑浩南为悠悠献血,谁知道他竟然这样怪,明明之前还有说有笑的。心里诧异着,顾云初还是到了景薄晏的那层楼。
站在拐角,她有些迟疑,此刻顾菁菁一定在病房内,她确定要进去吗?
景薄晏的病房门开了,顾云初忙躲开,顾菁菁打着电话走出去。
她在等电梯,脸上一副眉开眼笑的样子,对着电话娇滴滴的说:“讨厌啦,不是上午才见面的,怎么又来了?”
依着这股子搔气,和她讲电话的一定是简慕白。
他们俩个还真是你侬我侬呀,偷情都偷到医院里来了。
电话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顾菁菁翻了个白眼,看看左右用酥掉人骨头的声音说:“好啦好啦,马上下去给你降降火,要不是为了你,人家才懒得伺候他这个中看不中用的男人呢。”
中看不中用?她说的是景薄晏吗?顾云初觉得不可思议,顾菁菁她看过景薄晏的本尊吗?那可是相当的雄伟壮观呀。
等顾菁菁离开后,顾云初推开房门走进病房。
有钱人住的病房就跟星级宾馆一样,会客室浴室厨房一应俱全,透过没拉纱帘的落地玻璃,她看到景薄晏正在床上打电话。
身上盖着被子看不清哪里受了伤,不过手能拿手机肯定没有问题,比较明显的就是额头上裹着纱布,脸色也比平常苍白了些。
顾云初捂住嘴巴,她想了那个沉重的烟灰缸,貌似就是扔在他额头上。
所以她搞出来的伤其实比车祸造成的要严重吗?
顾云初正在犹豫要不要赶紧逃跑时,景薄晏听到了外面的响动,他挂了手机,冲外面喊了一声,“菁菁,给我倒杯水。”
菁菁,叫的可真够亲热的。
顾云初倒了一杯热水,板着脸走进来,伸手递给他。
景薄晏正在看手机上的邮件,没看就去接,热水从杯子里溅出来,烫到了他的手背。
顾云初慌了神,她拿起桌上的纸巾就去给他擦拭,“怎么样?疼吗?”
景薄晏抬眸,正把她的关心和慌乱锁在眼底,顾云初有种被看穿的慌张,扔了纸巾就想逃跑。
手腕被骨节分明的大手抓住,景薄晏黑眸冷然,嘴角多了一抹嘲讽的笑,“怎么,烟灰缸没砸死我又想来用开水烫?”
看到他盛气凌人的样子,顾云初再次确定他死不了,清澈的水眸也被激起了波澜,顾云初温温淡淡的说:“哪能呀,你又不怕开水烫。”
“嗯?”狭长的眸子里丛丛簇簇燃起花火,景薄晏愣了几秒钟才明白过来,他嘴角抽搐,“顾云初你骂我是猪?”
“有吗?”
景薄晏扬眉,看来自己的担心也是多余的,这丫头自愈能力太强了,早知道这样当时就不该放她走。
被他黑色眼睛盯着,顾云初心慌意乱,“我走了。”
“等等。”男人的大手一紧,拇指和中指摩擦着她手腕内侧的脉搏,亲密的让她头皮发紧。
“顾云初,你下手真狠,我是你的仇人吗?嗯?”说这话时他压低了嗓音,听来似乎有几分委屈,还有几分让人心跳加速的性感缱绻。
顾云初呼吸一顿,然后她也低声说:“对不起。”
一时间俩个人就这么呆着谁都没开口,杯子里的热气还在袅袅的上升,夜色爬满了只开着一盏壁灯的房间,也爬上了俩个人的心,魅惑神秘,欲言又止!
细小的开门声打破了这种沉寂,接着就是悉悉索索说话的声音,好像是一男一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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