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面纱被撕开,一切豁然开朗。每个人心中也为之一怕,幸好现在发现的早,要不是李侧妃垮了,谁知道谁还会是第二个!
灵瑶郡主看着众人纷纷目露嫌恶避开了她,心不停往下沉,她自己也意识到了,她怎么会跟李侧妃无冤无仇呢。
这时,陈嬷嬷的声音又想起:“那老奴就问一句,李侧妃每日在瑞福院习练的时候,您也每天跟着过来又是为什么?您跟老奴说是也想跟着学学规矩,可是您当真学了吗?”
一句话,仿佛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所有人心中最后的那点疑虑荡然无存,而灵瑶郡主也是瞬间垮下。
她是去落井下石的,可是她能说吗?她说了,就更是应证了她对李侧妃有怀恨之心了。
可是她不能认,什么都不能认!
灵瑶郡主又转头抱住祈明秀,“皇叔爹爹!她们都胡说!我没有说要跟着学规矩!我只是说闷得慌想待在那玩玩!嬷嬷她胡说!她冤枉我!”
“你!”陈嬷嬷当真气急,她万万没想到她会如此信口雌黄颠倒黑白!
“够了!”祈明秀却打断了灵瑶郡主的话,他拎起拐杖挥开她的手,冷眼看着她,“你当真以为我不知道你做过些什么吗?我曾经确实喜欢你,也愿意纵容你,可是你做了太多不该做的事!”
灵瑶郡主从未见过他如此疾言厉色,更何况又如此厌弃的把她打开,禁不住后退一步,小脸上满是惊惶。
祈明秀居高临下,“傅灵瑶,不要总是自以为聪明,你蒙蔽得了一时,却蒙蔽不了一世。你曾经讨过我不少欢心,很多事情我都不跟你计较,可你万万不该恃宠而骄,得寸进尺!你以为我不知道是你故意将李侧妃带到白娆树下吗?你以为我就当真不知道你把虔罗香埋在了哪里吗?”
莫青已经将一个瓶子递上,祈明秀接过就是扔在了她的跟前。
灵瑶郡主看着地上那个熟悉的小瓷瓶,瞬间面如土色。
祈明秀却又道:“你不用着急,冰芯草的瓶子我也会给你找到的!”
灵瑶郡主猛地一下就抬起了头。
祈明秀眸色阴沉,“我顾念你自小成长的环境一直既往不咎,以为你所做的一切不过是想让我一直宠着你。我可怜你,不跟你计较,你这么循规蹈矩下去,我也愿意给你谋一个好的前尘,可你万不该生出这歹毒的心思!如今我再容不得你,你给我滚回你的大漠去!”
“皇叔爹爹!”灵瑶郡主却突然又扑过来抱住她的腿,“灵瑶承认,虎崽的事确实是我做的!可是冰芯草的毒根本不是我做的!皇叔爹爹!你不要赶我走!我不要走!灵瑶以后会听话的,再不会跟李侧妃作对了!皇叔爹爹您原谅灵瑶吧!”
她不要回去!不要回去!漠西那么小,她好不容易出来了!她还要嫁给大燕国的三皇子!还要做大燕国的三皇妃呢!
她不要回去,家里那么多兄弟姐妹,她娘死得早,她就这么被赶回去了,她还能有什么好下场!
“皇叔爹爹!你不要赶灵瑶走!不要赶灵瑶走!灵瑶跪下来求您了!”
“滚!”祈明秀却只是一声厉喝,侧身就避开。
灵瑶郡主扑空,跪倒在地,满脸是泪水。又惊又怕,又羞又辱,她突然就大喊道:“你这么对我难道不怕惹怒我父王嘛!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跟我父王有什么交易!”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祈明秀的脸上瞬间就阴晴不定起来,他像看一个再可笑不过的蝼蚁一样,嗤笑道:“就算我有事要摆脱你父王,可你信不信,我要捏死你,你父王屁都不敢放一个!”
灵瑶郡主看着他眼中的冷光,彻底感觉到一种刺骨的冰寒。她再也说不出话,只哇得一声就哭了起来。
那天她确实偷偷听到他跟父王说什么的,可是她根本没有听清。她只想着束缚他一下,谁知道结果会是这样。
而这时,叶平已经赶了回来,他的手上多了一个瓷瓶,“王爷!找到了!”
祈明秀冷冷的看了地上的一眼,再不愿多说,“带走!”
“皇叔爹爹!你饶了我吧!你饶了我吧!”灵瑶郡主挣扎着,哭求着,可很快,一块帕子却又堵上了她的嘴。
王爷现在只怕是恨死她了,哪还敢让她多聒噪。
灵瑶郡主被带走,很多人眼中闪过了庆幸。
陈嬷嬷一直紧握着的拳头松了开来。
陈侧妃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却是冷冷的笑了下。
等到回去,经过文澜院时,她又轻轻的扫了一眼那个不易察觉的角落。
那个角落里,有块土刚刚被翻了一遍。
……
当天夜里,永和苑灯火通明。
李侧妃迟迟未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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