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溪用猪鬃制成的简易牙刷蘸上盐巴漱了口,到厨房洗完脸脚这才回到自己房间。
昏黄的油灯下,林黛正在叠衣服,听到沈溪开门的声音,她回头瞥了一眼,熟稔地把叠好的衣服放入衣柜整齐摆放好。因为平日里周氏忙,家里洗衣服以及折叠收拾衣服的活基本都是由她来做。
“小媳妇,别生气了,我给你讲故事好不好?你想听什么我就给你说什么。”沈溪讨好地笑着说道。
“哼。”
林黛轻哼一声,转过头去,故意不看沈溪。
半晌后沈溪没发出声响,林黛觉得有些异样,转过头来,下把正好碰上沈溪的额头。
“你……你干嘛在我身后?”林黛摸着下颌,气呼呼地道。
“我想亲你一下,正准备踮脚呢,谁知道你却转过头来了。”沈溪脸上带着一丝贼兮兮的笑容。
林黛想起当初沈溪说的亲一下就会怀孕的事情,顿时非常紧张,立即冲到床榻边,把自己的小枕头拿起,横挡胸前,阻隔沈溪进一步“侵犯”,小脸煞白:“你……你别过来。”
“你原谅我我就不过去,如果你能把你身世说给我听,我保证以后都不欺负你。”沈溪突然发现林黛竟然怕自己亲她,立即打蛇随棍上,用威胁的口吻道。
林黛一脸呆滞,好半天才想通,点点头道:“你想知道,我告诉你也成,但你不许告诉娘。”
“当然,我这个人很讲信用的……你看,我亲你的事我就没对娘说。”
林黛低下头,贝齿咬着下唇,欲言又止,最后终于还是鼓起了勇气。
“我……以前有爹有娘,爹和娘待我很好,我上面还有个哥哥,大我三岁,对我也很好。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去年冬天的时候,爹被一些人抓走了……那些人可凶了,穿的衣服好奇怪……”
沈溪问道:“那你说说他们的衣服有什么特别的?”
林黛蹙眉回忆,过了一会儿摇了摇头,但在沈溪催促下,支支吾吾地描述一番。沈溪暗自感叹,从林黛词不达意的述说中,前来抓林黛父亲的应该是“飞鱼服”“绣春刀”的锦衣卫。
能出动锦衣卫的案子,必然小不了!
“后来呢?”沈溪继续追问。
林黛抽泣:“我跟娘关进了牢房,哥哥不知到哪里去了,再后来,那些奇怪的人用绳子拴着我和娘,还有一些姐姐,赶着我们上路……我不知道他们要带我们去哪里,心里十分害怕,娘一直安慰我。”
“我们一直在走,每天都不停,有一天晚上,那些官差欺负一个姐姐,趁着没人看管,娘便带着我逃了出来。逃了三四天,后面有官兵追来,娘把我安置在一个山洞里,然后出去把官兵引开。”
“我在山洞等了几天,也没等到娘,饥寒交迫之下,我只得出来找吃的,浑浑噩噩不知天南地北,来到一个镇子外我再也支撑不住了,忍不住跪地哭泣,不想碰到你跟现在的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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